徐桓夺门而出，坐在另一间看接待室监控的陈越行起身走出去。

陈越行：“老大。”

徐桓道：“看好吴明诚，我去叫楚言。另外两个人对路晴做过什么也要给我问出来。”

陈越行道：“明白。”

大厅最左侧在走廊拐角处有另两间屋子，李秋秋和周芸背着靠墙，分室而坐。

楚言和秦江面对着李秋秋，在刚刚的半个小时里，前几分钟听她发疯尖叫，后面问她就是说不知道，再后来就是六目相对。要不是因为管理局行动支队规章第十四条规定不得对消息知情者动手，楚言早就把坐着的椅子砸过去了。

楚言用尽了耐心，最后问道：“李秋秋，现在吴明诚也死了。我们已经知道你们中还有一个人霸凌路晴，现在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告诉我们，把事实说出来。”

李秋秋的眼球遍布红丝，她愤恨地抬眼看向楚言，咬牙切齿地道：“我说了，我没有霸凌。”

楚言再也忍不了了，站起身质问李秋秋：“那路晴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一个学习成绩优异、安分守己的女孩子为什么会不惜变成厉鬼杀死你们！”

李秋秋大叫回答：“我怎么知道！那个贱人死了就死了，玛德关我什么事！你们现在不应该去把那个死贱人抓回来让她在我面前磕头认罪吗！什么行动支队都他妈是狗屁！”

秦江起身呵声道：“李秋秋！”他一直手臂拦在随时都有可能抄起椅子干人的楚言身前，继续道：“我们需要你配合，如果路晴继杀死你们中的最后一个人，那么我们也无能为力。”他忍下怒气，“你不想看见路晴向你道歉的样子吗？”

“而且，”秦江探身，手臂撑在李秋秋面前的长桌上，“路晴化为厉鬼是不能转世投胎的，她只能永生永世待在阴间。”

李秋秋听后面露诧异，反应几秒后脸上狰狞笑容不加掩饰地放声大笑，笑罢她急喘了几声，眼底奸恶迅速扩散，她看向秦江道：“这样啊，那我就更不能说了。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楚言眉头紧皱，现下她已肯定这些霸凌他人的人，脑子都有病。

用新时代的话来讲就是，脑子吃大便了。

咚咚。

此时门被敲响。

秦江去开门，见门外是徐桓。他回头对楚言道：“副队，队长来了。”

楚言朝门外看去，徐桓对她点了个头。楚言立马意会，她走出去临出门对秦江道：“看好她，再继续问。问到她吐为止。”

秦江道：“明白。”

二人快步走出拐角走廊，徐桓道：“最后一个人叫尚才。吴明诚都交待了，他们四个人从高二开始就霸凌路晴，一开始就是李秋秋带的头。”

二人走到电梯口，刷卡。徐桓继续道：“我们猜的没错，路晴在他们身上制造的伤痕，就是惩罚。”

右侧电梯到达一楼，二人进电梯，徐桓摁了二层。

楚言道：“路晴如果把尚才杀了，那就难办了。”

电梯里女声播报道：“二楼到了。”

徐桓道：“要速战速决。”

二人走出电梯向右边走去，一个老大爷翘着二郎腿坐在库房的大门口，举起茶杯抿了口茶，见二人来笑道：“小徐来啦，楚副队你好啊。”

楚言挤出一抹笑，“李大爷好。”

徐桓道：“大爷，开个门。”

李大业敲了敲桌上几十年没换过的登记簿，把水笔递给徐桓，“来来来，先登记。”

徐桓弯下腰登记，李大爷跟楚言唠嗑：“哎呀，你们这是遇到棘手的案子了吧。平时也没见你们来库房挑趁手的家伙。”

楚言呵呵笑了两声，道：“还好，还好。”

徐桓登记完，“写完了大爷。”

李大爷看了眼，拿出黑色遥控器摁下红色开关键，库房铁门应声打开。

二人进去，徐桓道：“拿笼罩和棍子。”

楚言点头。

晚上九点

肖家

肖成林和乔莉莉已经回房了，肖乐嘴馋了下楼去厨房拿了一小盆草莓。正准备回房的时候，何姨从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上来了。

何姨见肖乐，道：“少爷，刚夫人吩咐说要把冬天的衣物先拿出来明天晒晒。”

肖乐嗯了声，“何姨早点休息。”

何姨点头，“唉，好。”

何姨离开后，肖乐捧着草莓依旧望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许是被今天陆叔说的话影响了，他鬼使神差地走下楼梯。

别墅区的地下室有两层，一层是可供做娱乐室的，再下一层是停车区。

一层地下室尽头的那扇门的背后，就是肖乐以前的画室。高一开始前，地下室是他最常待的地方。陆霖来找他，先去的不是他的房间而是那间画室。

把画画当兴趣？

他很肯定，不是。

以前，他不管乔莉莉的反对，也不管肖成林想让他报考金融系继承公司的夙愿。

他真的想过要走艺术生报考M大的。

他站在画室门外低头看向门把手。

只要轻轻摁下就能进去。

他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