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吴明诚暗骂一声，“那老头怎么还在这？”

其他三人脸色异变。

尚才推了把李秋秋，瞪眼竭力压着嗓子骂问：“你他娘的不是说实验楼没有人在吗？”

李秋秋被推得向后退了几步，没有什么底气地回瞪过去，“我他妈怎么知道。”

门外管理员从口袋中拿出一串钥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时，路晴突然大喊一声：“别进来！”

周芸跳下桌，走上前狠力朝路晴脸上扇了一巴掌，怒斥道：“闭嘴！”

吴明诚走过来，“把她藏起来先。”

李秋秋和尚才同时向后退一步，无用的默契在此刻展现地淋漓尽致。

周芸从实验操作台里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块破抹布和两节短绳，她随意地把抹布揉成一团粗暴地塞进路晴嘴里。

吴明诚踢了脚尚才，叫他帮忙把路晴的手脚绑住。

李秋秋也上前，死命地按住疯狂挣扎着的路晴。

呜咽声仿佛要冲破喉咙。

声音太响了。

情急之下，周芸抄起身边趁手的东西一把砸向路晴。

咚的一声。

压制路晴的三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周芸，和她手里的蝴蝶标本。

不用再捆绑路晴了。

她已经没再动了。

“你，你干了什么？”

尚才抖着声音问道。

干了什么？

顺着黑色标本外壳滴落到米白色地砖上的血，已经证明了一切。

“卧槽。”吴明诚看了眼头角流血的路晴，又看着周芸。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四人愣神时，实验室的大门已经被管理员打开了。

手电筒的光亮照射到神色呆滞的这四人身上。

李秋秋率先反应过来，“我们在找东西，今天上午来上课到时候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尚才点头，“对，对。”

吴明诚站到操作台最前边，挡住了地上的人。

周芸立马把手别到身后，藏起罪证。

管理员心中仍有疑虑，他刚在门口听到里面有一个女生大喊别进来。他合理怀疑，这里在进行违反校规行为或违法犯罪行为。大半夜的在实验室找东西已经很可疑了，而且今天早上是高三的毕业典礼和优秀学生颁奖，高一、高二的学生下午第四节下课就回家了。找东西？能找什么东西非得大半夜来这找？

他在进来前已经报警了。

希望警察能尽快赶来。

管理员走进实验室，举着手电筒，问道：“你们在找什么东西？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吴明诚攥紧了拳头，硬着头皮回答：“很重要的东西。”

“怎么不明天来找？”

吴明诚挡在管理员身前阻止他的前进，管理员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硬碰硬。自己一个六十二岁的老头子，对着四个身强力壮的高中生，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亏。

要拖时间。

可是那个女孩怎么办？那个别让自己进来的女孩能等吗？

尚才也上前一步，勉强撑起笑容，“我们找到就会走的，爷爷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了？

管理员没有与他们再周旋，举起手电筒随意扫向实验室四周。一个伤痕累累的手瘫在地上，醒目得触及到管理员的神经。

周芸见管理员已经发现了路晴，不再掩饰，面露凶狠喊道：“不许走！”

管理员一把把手电筒扔到吴明诚身上，转身就跑。

“操！”吴明诚大骂一声，抬脚追去。

周芸跨过路晴也要追去，走前对尚才和李秋秋道：“把她塞到柜子里，不要被发现了。”

尚才怯怯点头，周芸跑出实验室。

“怎么办？”李秋秋声音颤抖着问道。

尚才不耐烦地啧了声，道：“还能怎么办？搬啊。”

三楼走廊

“操，死老头你给我站住！”

吴明诚刚到走廊就差点踩着水渍滑倒，管理员眼看着就要下楼梯了。

周芸跟上来，“你妈的是废物吗！”

吴明诚容不得别人评价自己，暗骂声：“操你妈。”

下楼梯时，吴明诚瞧见放在墙边清洁桶里的拖把，没过脑子直接扛起继续下楼梯。

到二楼时，周芸喊道：“你不许出去！”

吴明诚以为老头要到一楼去了，他从楼梯扶手的空隙中把拖把扔了出去。他原本只是想阻拦管理员向下的步伐，没想却听到二楼楼梯处沉闷地咚隆一声。

他心中暗叫不好，赶紧冲下楼梯。

周芸捂着嘴呆愣地站在楼梯口。

怎么了？

还没问出口，他也看见了。

管理员面朝下冲出楼梯，脑袋抵在墙边，地面上的血蔓延开来。拖把静静地待在管理员手臂边，很快，拖把的布料也被鲜血染红。像恶龙杀死骑士的战利品。

这是一把不光彩、永不能见天日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