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毫不犹豫地拍掉陆霖的手，“滚蛋。”

陆霖瞧着肖乐眼底的黑眼圈，问道：“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又背着我偷偷上分？”

肖乐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没，昨天晚上———”

话头止住，他猛地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刺激事件，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肖乐含糊道：“就是，没睡好。”

他作势起身，“我先去洗漱。”

二人下楼时，乔莉莉和肖成林已经在餐厅吃早饭了。

“爸、妈。”

“叔叔阿姨早。”

乔莉莉见他们下楼，笑眯眯地对陆霖道：“小林，今天阿姨下了白菜馅水饺，快来吃。”看到一旁鬼迷日眼的，打着哈欠显然还没有睡醒的肖乐，“乐乐，昨天晚上何婶路过你房间发现房门开着，人也不见了，你去哪儿了？”

陆霖开启拉开椅子的慢动作，眨眨眼看向肖乐。

肖成林也放下手机。

“我去地下室了。”肖乐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朝陆霖递了个放心的眼神，坦荡地坐下。

他说的也没错，昨晚确实是去地下室了，只不过时间有待考察。

乔莉莉点头，“哦，你去地下室了。”

“什么？”

三人反应过来，纷纷看向肖乐，眼神中都带着点难以置信和放心。

肖成林最先镇定下来，他清了清嗓道：“阿姨最近要整理地下室，画室里面你也去看看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用的。”

肖乐夹起一块油条，点头道：“好。”

乔莉莉和陆霖听肖乐如此轻松语气，也渐渐放下心来安心吃着早餐。

“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李秋秋身体前倾，双手被铐在审讯椅上，双脚没骨头似的放在脚踏板上，面前冰冷的铁栅栏和厚重的钢化玻璃隔绝了她和外界的联系。

无论是什么鬼怪都不能穿过这间牢狱，这个阴间看守监狱。

不仅是她，还有周芸和吴明诚。

不过，他们不在一个看守监狱区域。

楚言坐在审讯桌前，双手抱胸冷漠地看着玻璃后吼叫着的李秋秋。根据管理局制定流程，行动支队有必要为进看守监狱的鬼魂解释他们为何入狱的缘由以及入狱后“犯人”应该做的事情。

没有一个支队队员喜欢这个流程，包括她和徐桓。

那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就是另外一个“悲伤”的故事了。

楚言打开桌前放着的文件，毫无感情地朗读：“李秋秋，生前策划并指使校园霸凌，将受害者无辜致死。现，阴间管理局特派第五行动支队提交被告霸凌实证，查明真相。第五行动支队队长徐桓，副队长楚言，已提交实证。李秋秋，三天后阴间审判庭会公开审判你、周芸和吴明诚在生前所做过的罪行。你只能选择想好辩词为自己辩护，听明白了吗？”

李秋秋被楚言这一大串话输出地怔愣住，“你，你们———”

徐桓面前的审讯桌上摆着四张扑/克/牌，手肘撑着椅子扶手上，手心拖着脑袋算着二十四点。

楚言瞥了眼身旁人，无奈叹气，“李秋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李秋秋被问地哑口，“我，我没有———”

楚言咬着后槽牙闭上眼不再看着面前装可怜的人，“李秋秋，如果你没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就离开了。”

说罢，她不客气地拍了下徐桓的肩膀，“走了。”

徐桓呆呆地哦了声，起身收牌。

二人要离开时，李秋秋发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二人回头。

“我们约好了，不会说出去的，”

楚言不愿作答，看向徐桓。

那双狐狸眼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李秋秋，眼中情绪散漫。

“你以为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李秋秋颤抖着双唇，回答道：“是啊，我们，我们当然是———”

徐桓轻笑一声，仿佛直击她的头骨，敲得粉碎。

“这样啊。”这是李秋秋在这间审讯室听到的最后三个字。

一张黑桃A被留在对面的审讯桌上，亡者之手中的那把利剑如今也贯穿了他们的身体。

将他们狠狠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