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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海军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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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笛声刺破晨雾。

我忽然听到了某个橡胶小鬼的大喊:“奥洛哥好狡猾!!要走都不告诉我!”

后面是艾斯的大吼:“笨蛋路飞!!”

我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便转身看向岸边的两人。

随着军舰渐渐驶远,路飞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奥洛哥——”他的喊声追着船尾浪花,“要带肉回来啊——”

艾斯没有喊,只是站在原地,海风吹起他的刘海,黑色的眼睛从刘海阴影下直视我,那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像是愤怒,又像是不舍。朝阳完全跃出海面时,我已经快要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了,但我知道,他们还站在那边。

直到海岸线变成模糊的蓝影,我才回到舱室。行李袋里静静躺着艾斯送的黑桃徽章,木质表面刻着细小的“AO”字样。翻到背面时,发现还刻了行小字:

「给最讨厌的海军大哥」

我摩挲着这行字,突然想起艾斯硬邦邦地丢下这个徽章就走的模样,胸口泛起的热流让颈后的PX-0烙印隐隐刺痛。

——————

航行第三天,我在甲板上练习武装色覆盖。当霸气流动到右臂时,皮肤表面浮现出深蓝色的金属光泽,其间还有细微的亮蓝色纹路闪烁。同船的教官古米尔惊得雪茄都掉了:

“见鬼!武装色都是黑色或紫黑色,你这——”

“变异种。”我平静地解释,迅速收起霸气。泽法警告过,这种异常可能会引起世界政府过度关注。

深夜的船舱里,我借着油灯查看萨博的生命纸。

三年过去,纸片已经明显向新世界移动,最近开始频繁改变方向——说明萨博在跟随革命军四处活动。我将它和艾斯给的黑桃徽章一起藏进制服内衬的暗袋,那里还缝着路飞上次硬塞给我的橡果实(虽然已经干瘪了)。

“G-5支部,新世界的铁狱。”古米尔在靠港前夜警告我,“那里没有正义,只有生存。维尔戈支部长的手段…很特别。”

他说的太轻描淡写了。

当军舰驶入G-5支部港口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码头两侧的"装饰"——三十多根木桩上插着风干的海贼头颅,最新的一颗还在滴血。咸腥味混着腐烂气息扑面而来,连海鸥都绕着这片海域飞。

“欢迎来到地狱,菜鸟。”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兵咧嘴笑道,“上周刚喂了海王类三个不听话的新兵。”

支部长维尔戈站在栈桥尽头,高大的身影像堵铁墙。他面无表情地检视我的调令,竹棍在文件上轻轻一点——这个动作让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异常僵硬,像是某种义肢。

“泽法的得意门生。”他的声音平板得像在念悼词,“G-5不搞训练营那套过家家。”

竹棍突然戳向我颈侧,速度快得带出残影。

我本能地后仰,同时右臂覆盖武装色格挡。"锵"的一声,竹棍与深蓝霸气碰撞出火星。

维尔戈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有意思。”

后来我才知道,这根竹棍敲碎过十几个新兵的头骨。而维尔戈对我的特殊"关注",从这一刻就开始了。

——————

G-5支部的宿舍门牌在海风侵蚀下早已褪色,我站在307室门前,银发被咸湿的海风吹得贴在颈后。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猛地拉开。

”你是奥洛?”板寸头的高个青年堵在门口,制服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袖线烫得能割纸,“柯尔特,本部调来的。这间宿舍有严格的值日表。”

我眨了眨紫眸,看向他身后——床铺像豆腐块,连牙刷都朝着同一角度。墙上贴着手写的《海军内务条例》,边角平整得像是用尺子比着裁的。

“幸会。”我微笑着伸出手,“我喜欢整洁。”

柯尔特没有握手的打算,只是侧身让我进去。下铺已经堆满他的私人物品,留给我的上铺只有光板床和发霉的枕头。窗边小桌上摆着份《307室守则》,第三条用红笔圈出:“23:00后禁止活动”。

“行李检查。”柯尔特递来一张表格,“根据G-5支部特别条例第——”

“嘿!新来的!”走廊传来怪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一个黄毛小子摔进我们房间,鼻血糊了半张脸,“抱、抱歉!他们让我送这个…”

他颤抖着举起个粪桶,恶臭液体泼洒在地板上。柯尔特瞬间脸色铁青,而我注意到黄毛制服下的皮肤布满淤青——最新的一道在肋骨位置,形状像是军靴印。

“乔瑟夫!”走廊有人起哄,“舔干净就放过你这次!”

我接过粪桶放在墙角,掏出手帕递给黄毛:“擦擦。”

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乔瑟夫瞪圆的眼睛像是看到海王类跳踢踏舞,连柯尔特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最终乔瑟夫抓过手帕夺门而出,走廊爆发出一阵失望的嘘声。

“你不该插手。”柯尔特冷着脸拖地,“这里的规则很简单——强者生存。像你这样的…”他扫过我及肩的银发和看起来称得上羸弱的手腕,“关系户,活不过两周。”

我解开行李,取出泽法送的负重腕带戴上:“正好,我讨厌复杂规则。”

当晚熄灯后,乔瑟夫像只受伤的流浪狗般蜷缩在洗衣房。我找到他时,他正试图用冷水止住鼻血。

“为什么参军?”我蹲下帮他按住出血点。

黄毛少年瞳孔一缩:“你…你不认识我?乔瑟夫·贝利,去年东海153支部集体叛逃事件唯一的…”

“没看报纸的习惯。”我撕开纱布缠好他的鼻子,“我是奥洛。”

他盯着我的紫眸看了很久,突然压低声音:“你身上有和他们一样的感觉…那些怪物般的强者。”又急忙补充,“但我没告诉任何人!”

洗衣房的灯泡忽明忽暗。我歪头看他:“什么感觉?”

“像…”乔瑟夫比划着,“像鞘里的刀,明明收着却让人脖子发凉。”

我朝他笑了笑,先回了宿舍。

分配到的宿舍其实比棺材大不了多少,但有个小窗正对大海。我挂好制服,在床板下刻了四个字母:ASLO。

月光透进来时,萨博的生命纸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这份思念。

——————

第一周在刁难中度过。早餐永远"恰好"发完,训练器械总在我使用时"故障",夜间巡逻必定分配最危险的区域。

柯尔特虽然刻板,却会在查寝后给我留半块面包;乔瑟夫则偷偷在我枕头下塞过三次伤药——尽管我从未受伤。

“擂台赛报名今天截止。”第七天早餐时,柯尔特突然说,“每两个月一次,士兵级。”

食堂电视正回放上月擂台画面:一个巨人族新兵被对手折断了七根肋骨,裁判等到心脏停跳才吹哨。

“谢谢提醒。”我啜饮咖啡,“报了。”

柯尔特的勺子掉进汤里:“你知道去年死亡率是多少吗?63%!”

“所以呢?”我有些不解,“海军本来就是个高危职业。”

柯尔特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认真看我:“你到底是…”

“泽法的学生。”我擦擦嘴起身,“今天搏击训练,要来看吗?”

训练场挤满了等着看笑话的人。我的对手是上届擂台八强的熊男,身高两米三,胸肌比我头还大。他俯视着我咧嘴一笑:“小白脸,现在求饶还能爬着出去。”

“请多指教。”我摆出泽法教的起手式。

熊男的第一拳能打穿钢板。我侧头避过,听见拳风刮过耳尖的尖啸。第二拳接踵而至,我后仰成铁板桥,顺势扫腿攻他下盘。熊男踉跄时,场边嘘声变成了惊疑的嘀咕。

三分钟后,熊男像喝醉般摇晃着。我精准控制每次击打的力道——刚好让他疼痛难忍,又不至于真正重伤。当他的膝关节第七次被踢中同一位置时,终于轰然跪地。

“还要继续吗?”我轻声问。

熊男吐着血沫扑来。我旋身闪过,手刀精准砍在他后颈。壮汉倒地时,训练场静得能听见海鸥鸣叫。

“花拳绣腿。”维尔戈的竹棍不知何时抵在我后背,“擂台没有'点到为止'。”

转身时我注意到他竹棍尖端沾着新鲜血迹——乔瑟夫今天没来吃早餐。

“明白,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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