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生病请假的代价，我一定爬都要爬到学校来。

“那不至于吧。”巴顿把手里的作业往我桌子上一放，“只是几篇论文，数学单元小测，很快就能写好的。”

我捂住自己的脸，“你不懂，巴顿，这是我一生之痛。”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巴顿老实回答，“这是什么网络流行语吗？话说，你为什么要捂着脸，脸上受伤了？”

我伤心地松开手，给他看我脸色的2个红手印，然后又放回去，“劳拉捏的。”

“哇哦，真狠，”巴顿同情地说，“这不能怪她，我知道你主动涉险，前后遇到疯帽匠和稻草人，我都想抓住你，把你脑子里的水倒干净。”

“……”没想到巴顿你是白切黑本黑呀，“那为什么又放弃了？”

“我男朋友不喜欢我跟其他人有肢体接触，所以我放弃了。”

“你男朋友真霸道，我可是女孩子耶，我们只是朋友。”

“是呀，我也这么说。”巴顿沧桑地说，“可是他说，‘巴顿，你要是出轨就去找男生，男生我是不怕的，如果是女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我要和所有女孩子保持距离。”

这句话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这就是男孩子之间的恋爱吗？我只能干巴巴地说，“那太遗憾了，我本来还想问你周末去不去唐人街吃火锅，我和劳拉，薇薇安，还有劳拉的男友亚当都去。”

“火锅？我去。”

“不是要保持距离吗？”

“可是美食在召唤我呀。”巴顿斩钉截铁地说，“没人可以拒绝火锅，没有。”

我给巴顿竖起一个大拇指。“你也可以把他一起带来。”

周日的小聚会就此达成，之后的课堂时间，我都在默默补作业，就如巴顿说的那样，作业不是很多，我赶在放学前写完上交，告别了劳拉，坐着校车回家。

在家里等我的是超酷的型男红头罩，AKA彼得，他坐在沙发上翘着长腿在翻着《雪国》，从翻的速度和视线挪移的频率，我发现他看得相当认真。

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杰森喜欢看这些书。我属于理工派，虽然我也喜欢看小说，也能感受到这些文学巨著的时代美和艺术美，但是让我看第二遍是不可能，但是杰森就可以把一本书看好几遍，甚至隔一段时间他还要看一遍重新回味。就比如简奥斯丁著名的小说《傲慢与偏见》，我看的是男女主的恋爱故事，杰森看的是每一个句子的措辞，看的是每一个单词隐晦的感情。

只是没想到彼得也喜欢看这种书。

难道是一脉相承，之前见到一个疑似和提姆同胞兄弟，这次又见到杰森的同胞兄弟了？

哈，怎么可能。

我把自己脑子的想法卷一卷丢了出去，只是碰巧爱好性格相似罢了。

“我回来了，老大。”

一只小白团汤圆从窗台的吊兰里钻出圆润的小脑袋，它歪歪头，张开翅膀落在了我的头上，啄了啄我的头皮。小鸟动作很轻，让人只感觉到痒。

“哦，我回来了，小鸟。”

“你就给它取这么敷衍的名字？”彼得终于放下了他手里的书，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我头上的小肥啾就跟受到了召唤，张开翅膀飞了过去，两支细爪子抓住了他的手指，讨好地啾啾啾。

看彼得明明很心动但一副心都要化了的样子，我敬佩地给了汤圆一个眼神。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相处地挺不错呀。

“我还在想。”我把书包挂上，从里面拿出我的作业，“毕竟是我的的第一只宠物（虽然不是生物），我要想个好名字。”

“想法不错。”彼得逗了几下小鸟，看我准备写作业，就说要走了，本来他就是为了帮我照看小鸟才过来的，刚换了一个常驻安全屋，他的多肉盆栽都没搬过来，加上哥谭又出了诡异的事，他晚上还要出去调查。“我晚上还有事，回来给你带早饭。”

我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等彼得离开之后，小肥啾抖抖羽毛，飞到了彼得新给它买的豪华鸟笼里打哈欠。

我走过去摸了摸小鸟的脑袋，给它注入了一点魔力防止它接下来几天不会消失。

小肥啾歪歪小脑袋啾啾啾，然后从它的窝里拉出来一个松果玩具，镜子玩具，小秋千，还有两串小铃铛，示意我给他挂起来。

“你怎么感觉你在跟我炫耀呢？”

“啾啾啾。”

“你也不是一只普通小鸟，不用玩这些吧。”

“啾啾啾！”

“好好好，咱们要玩，等改天我带你去花鸟市场，你自己挑。”我无奈地把玩具给它放好，还特地留下来等我回家给我看，你这只小鸟怪有心机的。跟着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你能吃东西吗？”

“啾？”

这全是火元素构成的身体根本没有器官，吃的东西到里面就会被烧成灰了。

“啾啾。”

“好吧好吧，下次试试，如果你能尝到味道，我就给你买好吃的。”我摸了摸小鸟的脑袋，等把它哄睡着，我就扭头去翻魔法书，可惜上面没有记载。

我也是傻了，怎么会在黑魔法书里面找到火系魔法的记载。

“只能等回学校去图书馆里找了。”

入夜。

哥谭的夜行生物又开始出没，红头罩拿着望远镜看着河对岸那栋哥特式教堂，他按了一下耳麦，“确实能感觉很强大的魔力，但不是属于我知道的几种，更像是自然能量。你确定最近发生的案子都跟这里有关系？”

“当然。”神谕芭芭拉把手里的资料发给红头罩，“你可以看看。”

红头罩接受了文件，快速浏览了芭芭拉整理的几个案子，从刚开始影响最大的小丑劫持了整个哥谭最有声望的权贵到轮船上，这次事件被突然出现的神秘魔法师解决，但后续蝙蝠侠收尾的时候，查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比如那位哥谭市长的秘书布菲小姐在医院确诊了肺癌，本该命不久矣，但这两个月里，她还是神采飞扬，甚至在在市长签署的文件做了手脚，暗地里收取了几个企业家的孝敬，打算在老城区开发案下手。

此外，还有犯罪巷的一个孩子，突然拥有了奇妙的力量，他变得力大无穷无坚不摧，抢了几家珠宝店和超市，现在都攒了一笔钱打算带家里人搬去上东城。

哥谭中学的一个男生突然暴毙，检验下来是无中生有的心脏病突发猝死，而他的前女友变得容光焕发，交了5个男朋友过得无比滋润。

黑面具的一个手下突然退出，每天就留在家里吃吃喝喝，银行卡的数字一点没少。

每一个古怪的背后，都查到了他们去过这里。

“一开始我们还不清楚这里有什么，直到上次GCPD出警，我爸爸说在河对岸看见了一座教堂。我想这一定有猫腻，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中间唯一会魔法的红头罩出场了。”

“啧。我才不是和你们一伙的。我是红头罩，我独自工作。”红头罩没好气地怼回去，但古怪都在眼前了，他决定还是去查一查。

芭芭拉才不在意杰森这个态度，事实上，她会找到机会报复回去，让弟弟知道她的厉害。“顺带一提，这次调查你不是一个人。”

“what？”红头罩有了不祥的预感，他看看四周，发现了远方飞来的蓝黑色大鸟。“Oh Sxxt，他怎么回哥谭了。”

“听说小妹妹生病，着急回来了。”芭芭拉为他解惑，“正好这两天他休假。”

红头罩没有在回答神谕了，因为他已经被这只黏糊糊热情无比的大鸟抱住了。红头罩挣脱了好几次都不行，心里怒骂怪力罗宾，嘴上骂骂咧咧。

“难得的兄弟工作，我超级激动地，小翅膀，你不高兴吗？”

“不，你离我远点我就高兴了。”

“我就知道你高兴。”

“Fxxk，我说的是你离我远点我就高兴——算了，我就知道你听不懂人话，你这只粘人的抱抱熊，正常点，来人了。”

“对对对工作重要。”夜翼放开了红头罩，从腰带拿出望远镜远望，只见一个穿着袍子的人站在教堂门口，他身上摸了一下那没录入植物名录的蓝色小花，然后走了进去。“有古怪。”

“这座教堂出现就已经足够古怪了。”红头罩说着，收起望远镜，两人快速移动，借助无人机的吊索悄无声息地过了河，到了教堂门口。

夜翼先从不起眼的地方摘了这棵植物的叶子和花朵做样本，他把小袋子收进腰带，红头罩已经拿出来他的大自种姓之刃，银亮的刀刃发出了灰蓝色的光，暗示这里的不详。

往里面走，先是一条长不见底的走廊，走廊两边均匀地挖了脑袋大的小洞，小小的红色火苗静静燃烧，两个人都能注意到那个小洞没有任何助燃物，只是一团火作为照明。

继续往前，走廊有了变化，一开始奇特的壁画，十分抽象，完全看不懂含义，再往前，就有了特别粗糙的浮雕，跟着是石人，雕塑，这里的建筑师好像在不断升级，做的作品越来越精致，越来越贴实，最后他们来到了大殿。

大殿已经完全是精美的成品了，粗大雕花的石柱排排立起，隔开三块区域，两边的隔间各站立着7个石雕，有穿着华丽长袍的魔法师，有举着长剑盔甲加身的骑士，有埋头劳作的普通人，有头戴王冠的国王，往里面走，还有容色严峻的主教和教皇，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簇幽蓝色的火焰，把整个教堂照的明亮又阴冷，只有绚丽的玫瑰花窗带了些许彩色。

中间一块区域更大，长桌长椅分成两栏整齐摆放，往前是主席台和一尊神神像。

神像比其他雕塑高大地多也精致地多，他站在王座上，一只手抓住一支锋利的长枪，一只手拢着一团幽蓝色的火团，那团火并不耀眼，勉强照亮了神像的四周，让他黑袍上的花纹和耳垂上的流苏耳坠都看得的无比清晰，可惜地是他的五官并没有完成，只是披着头发的西瓜，只能从其他细节推断出这位神明一定英俊无比。

两个突兀闯进的义警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然后拐到石柱旁慢慢接近，最后在主席台前，石像的脚底找到了那个神秘人。

红头罩悄悄探头，心猛地一顿，这个神秘人他认识。

那人穿着墨绿色的长袍，带着帽檐宽大的魔女帽子，黑色长卷发变成一条潦草的麻花辫垂下，这是一个虔诚的魔女，魔女盘坐在地上，双手交错握住，闭眼祷告，跟着她从怀里拿出了——夜翼和红头罩瞪大了眼睛——肯德基全家桶和可乐？！还有一束漂亮的大马士革粉玫瑰，就这样放在地上。

做完这些，天上忽然落下来一片黑晶雨，那些细小的光噼里啪啦作响，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汇成一起，凝聚成一颗黑色四角立体星，这棵星星只有小石子大小，掉在了那位魔法师手心，她窸窸窣窣做了做了点什么。

魔法师站起来，轻轻一挥手，无数白金色火团从她手心跳出来，似是拉长尾巴的流星注入到四周的火苗里，火苗抖了抖就变了原本的幽蓝色。

做完这些，魔法师拍拍身上的灰尘，消失不见了，偷窥的两只大鸟身体一落，掉在河岸边的草地上，那栋哥特式教堂也消失不见了。

夜翼经历过不少，作为蝙蝠侠第一任罗宾，二代英雄里领袖，他认识很多超级英雄有很多魔法系朋友，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刚才那一幕真的没遇到过。

说是信徒在祭祀神明不像，反倒是像魔法师找老朋友唠嗑，但她的一举一动分明就是在贡献祭品，许愿，后面星星雨就是神级。

那哥谭这段日子出现的古怪案子都是这个魔法师搞出来的？夜翼本来还因为对方救了阿福和红罗宾，教训了小丑，对她很有好感呢。

他一顿头脑风暴，都没发现自己的弟弟过于安静了，正常遇到这件事，红头罩肯定是骂骂咧咧起来去追魔法师了。

“我们需要请小扎或者康斯坦丁来看看。”夜翼说，手上正好不慢地检查腰带，摘得花朵样本还在，“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头罩？”

“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红头罩收起自己的大种姓之刃，“还是那句话，这里的魔法不属于任何派系，更像是自然能量。”

“OK，神谕？”

“我已经联系了扎塔娜，她说后天就过来。另外，姐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监控的内容在教堂消失的瞬间都不见了。我提前的截图和备份也没有了。希望你们的脑子还好。”

“我还记得里面的画面。”夜翼道，“等会我就去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