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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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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小白已然长成一只俊俏的大猫。

桃酥看见它在窗边躺着晒太阳,忍不住捞起来颠了颠,“又胖了,太子殿下不会又给你加餐了罢?”

小白喵了一声,挣脱她的手,跑到书案前,一跃而上,卧在了少年人的手边。

“没有哦。”赵辛并未理会,低头认真翻看书籍。

“那真是奇怪了,奴婢每天只喂它两次,小白又从来不吃外人给的东西,怎么会胖呢?”桃酥心里犯嘀咕,抬眸看过去,有一瞬恍惚。

前一阵子听宫女私下议论,说小太子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精致漂亮,她起初还没在意。

现在仔细瞧瞧,眼前人肤白胜雪,眉目如画。

昔日的孩童已经开始展现出少年人英俊容貌和不凡气质。

桃酥愣了片刻,长叹一声,“算算日子,郡主也该回来了,怎么还有收到消息?

赵辛刚刚抄了一遍《黄帝内经》 ,抬起头来,端起手边的茶盏,刮了刮表面的茶叶,没有吭声。

桃酥欣喜道:“两年未见,郡主回来怕是该认不出你了?”

赵辛深深地看了小白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在外面跑这么长时间,也不定会回来。”

近两年来,宸王风头无两,朝廷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死在了朝堂权势斗争中。

崔白玉心里好似不装事,居然真就将他扔在了京城。

听了这句话,桃酥不禁怀疑自己说错话,多了个心眼,“太子殿下宽心,郡主每月差人送来的信件,十有八九都是问殿下近况,郡主一定是殿下放在心尖上的,至于一直没有回来,定是有难言之隐!”

谁都知道东宫冷清,崔白玉若真是不愿回来,倒也挺好,免得以后他被废黜,牵连到她。

赵辛思索片刻,目光幽幽地闪动着,一抬头就看见桃酥担忧地望着自己,轻声开口,“怎么了?”

说罢起身去到了院子,垂眸掩盖了如释重负的眼神。

三年前,齐嬛力排众议,将他成功推上太子之位,继而把持朝政。

可尽管如此,孝文帝也将赵丞封为宸王,宸字代指帝王所居,又引申为帝王的代称。

对此,文武百官皆是心照不宣,赵丞亦是有这个心思。

皇权,古往今来,都是争个你死我活。

尤其是这几年赵丞的势力遍布朝野,又手握兵权,自己迟早会被抹杀。

崔白玉这些年摸爬滚打,好歹是让自己性命无忧,他已经知足了。

桃酥帮他披了件衣服,笑嘻嘻地说道:“小殿下,你也别伤心,要是郡主真的不回来,咱们就搬着她的金库远走高飞!”

要知道,咱们大梁最有钱的就是长乐郡主!

赵辛默默地点点头,桃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两年前,她帮东厂办事,无非都是些抄家的活计,而且都是京城三品以上官员,油水多,她偷偷藏起来金子差不多要堆成一座小山了。除此之外,她还结党营私.......收礼呢,嗯,不对不对,是潜入敌方内部,同流合污,然后黑吃黑吞下对方产业,现在,要是想用一个词形容长乐郡主,除了有钱二字,奴婢可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

长乐郡主的名声在京城确实差了点意思。

赵辛叹了口气,微微放缓了神色,叮嘱道:“桃姐姐,以后这些事可不要再说了。”

“哪敢,奴婢也不是傻子。”桃酥当知道这些都是杀头的大罪。

可坐在高位的那些人,谁是干净的?

她只是觉得惋惜,以往那个单纯善良的小白花不见了。

桃酥跟着崔白玉混了这么久,耳濡目染,自然也不再是之前那个虎头虎脑的愣头青。

两个人在说话,忽然间有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太子殿下,长乐郡主回来了!这会儿已经到皇宫了。”

“回来了?”桃酥挂了一脸的愁容突然不见了,惊喜道,“奴婢这就去厨房准备膳食!”

等她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赵辛抬手拦住了桃酥,道:“今晚怕是回不来,太后那边汇报完消息,安公公也要见一面,还有徐大人,等她应酬完回来,怕是要深夜了。”

桃酥道:“还真是。”

回来肯定要忙着应酬各种事情。

两年多没回来,崔白玉慢吞吞从马车上走下来,把玩着手中的竹扇,站在宫门外颇有些感慨。

这次回来怕是要待很长时间,也不知道小太子如何了?

小白不会让他们喂得骨瘦如柴了吧?

正胡思乱想,安德友一眼就瞧见了那人,稳着步子走过去,笑道:“回回走后门,你这是怕被谁瞧见?”

崔白玉周身华光流转,手腕上叠戴着数串珠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然而这珠链瞧着平平无奇,实际上价值连城,甚至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买套宅子都绰绰有余。

她只有身上穿得是金丝织就的襦裙,一眼就能瞧出材质极为上乘。

一番考究的打扮将她的面容映衬得娇艳动人,甚至添了几分神秘与高贵。

她揶揄道:“提督大人,真是客气了,这么热的天居然还亲自出来接一趟。”

“想多了,咱家出宫办事,恰巧碰见,”安德友把崔白玉周身上下打量一番,打了声招呼就钻进轿子,“泰和楼有接风宴,咱家给你准备了惊喜。”

崔白玉眉眼含笑,直接就应下了:“好啊。”

这次下江南,太后暗中授意,一是去官府查账,二是调查徐家在江南的营生。

别的不说,崔白玉本来就是个商人,最上擅长的就是查账,刚到那里时候,太后倚重她,受宠的地位固若金汤,底下的官员对她都有所忌惮,都极力配合。

可账本上的税收就是有问题,他们也不得不采取行动。

什么送礼啊,刺杀啊,崔白玉都照单全收,等安顿下来,让府衙内所有的官员集中在院子里,然后搬出一叠叠的账本,整理旧账,连夜翻查。

果不其然,发现一大堆问题。

她向来都是先小人后君子,在京城作奸犯科的事没少做,可刚到这种地方,人生地不熟,快刀斩乱麻,一下子全得罪了,心里也没底,崔白玉还是选择了一种温和的方式,烧了所有账本,加入他们同流合污。

这一点,她是完全有把握的,毕竟她的后台很硬。

之后以剿匪的名义,在江南又待了一年,直到理清了他们背后的人物关系和靠山,开始着手清理门户。

至于为何又多待了半年,当然是不因为不想看见赵丞和崔琅华。

第三年,崔白玉游山玩水,做些小生意,又是赚得盆满钵满。

齐嬛知晓她办事滴水不漏,再加上,每年上交上来的真金白银,也确实是解决了她的一大难题。

可人已经十八岁了,一直扣在身边也不是个事,早晚要成婚的.......

而且,这次江南之行,她不仅拉近了齐家和徐家上的生意往来,自己也扩充不少人脉。

若是她暗藏祸心,临阵倒戈.......她不得不设防。

不叫的狗咬人最狠,崔白玉表面上不动神色,可这背地里也没少挤兑花枕,连一分一厘都要争。齐嬛听她汇报完消息,微微颌首,沉默良久,没有开口说话。

崔白玉明白齐嬛是疑心病又犯了。

这会儿怕不是在想怎么捞好处,又能打压她。

齐嬛开始在心中密谋,抿了一小口茶水,道:“絮姑,你把安德友递上来的条陈给南笙看看。”

安德友的条陈?崔白玉应了一声,接过条陈,大致看了一下。

齐嬛缓缓开口道:“这是哀家收到的条陈,重修金玉园的计划,你觉得如何?”

崔白玉心里一寒,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盯着陈条看。

齐嬛花钱大手大脚,为了气派和笼络官员,到处挥霍财力,近些年来司礼监入不敷出,而户部,军兴以来,各省军需支出无需报销,现在要求朝廷担负,为了这笔烂账,整日摩拳擦掌,在上万银两军需奏销案。

司礼监和户部根本没多少钱,重修工程一动,起码得几百万两银子,该从何处拨款?

齐嬛把这东西交给她,无疑是下定了决心。

崔白玉请了一个安,从坤宁宫出来,已是金鸟西坠,晚霞漫天。

她稍微松了口气,想起还要去户部一趟,可这会儿人应该已经散值了,还是得明日再说。

泰和楼热闹非凡,两年没来,竟然又扩建出了一个舞坊。

崔白玉站在围栏处吹风,看了一会儿京城的夜景,站累了就半躺着在竹椅上摇扇。

她待的地方算是一个露天阳台,阳春三月,微风佛面,倒也还算惬意。

忽然听见楼底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眼皮子跳了一下。

“楼底下是方小侯爷在抓人,”安德友漫不经心地走过来,瞧见旁边案几上有个笼子盖着红布,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盯视许久,“这是什么?”

“当然是送给提督大人的见面礼,”崔白玉收回目光,转过身来,“瞧瞧?”

身旁的小太监想要上前帮忙,安德友抬手拦下,亲自揭开了红布 。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乖巧可爱的紫貂。

“混了这么些年,居然是你最懂咱家的心思。”安德友两只眼睛笑成了弥勒佛的模样,拎起笼子打量一番。

紫貂一身纯正的栗子红,没有一根杂毛,弄到手定然要费了不少心思。

安德友稀罕的不行,只想着赶紧拎回家,安置在窝里。

崔白玉又懒洋洋地靠回竹椅,“提督大人喜欢就好。”

“放心,咱家不会白收你的礼物,今日接风宴,咱家也给你安排了惊喜,不过,可能还需要等一会儿,”安德友拿竹签逗笼子里的紫貂,都没瞧崔白玉一眼。

崔白玉道:“提督给我的惊喜,不会是让我修园子罢?”

安德友搁下竹签,撑着膝盖起身,无奈道:“修园子那事,说来话长,原本咱家把条陈扣下了,可这事是司礼监典簙孙道台提的重修,他没越级妄奏,是花钱让童江在太后身边打的低儿,防不胜防。”

崔白玉道:“童江?”

安德友嫌弃道:“是太后身边的禁|脔。”

司礼监和户部谁都逃脱不了,崔白玉道:“那这事提督打算如何?”

安德友道:“先拖着罢,能拖一阵子是一阵子。”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崔白玉又懒洋洋地靠回去,安德友继续说道:“齐阁老半月前回老家养病了,总揽朝纲多年,京城的文武百官对他都有依赖,朝廷好多事都堆在太极殿,就说五天前,下派到茨州的监察御史武徵上吊自杀,花枕到现在都查不出来猫腻,武徵这人半年前好不容易得来一子,身上担着一家老小,无缘无故,怎么可能自杀?茨州的事,哪是能耽搁的?别说京城为夺权之事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边疆那块怕是也不安稳。”

崔白玉道:“提督的意思是让我过去?”

安德友诚恳道:“茨州情况特殊,尤其是那个刺史陆镇,他是朝廷招安过来的,这么多年,阁老一直拿他没办法,甚至还有所忌惮,他手上有五万兵权,都是骁勇善战的军,。如今宸王风头太盛,咱们要是没有兵权做依仗,那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所以,你只要把人拉拢过来,银库就都守住了,当然,还有一点要注意,咱家听闻宸王好像也去——”

话未说完,小太监叩了两声门板,埋着头进屋,低声道:“提督,人来了。”

看来是安德友准备的惊喜,崔白玉靠在竹椅上没动,只是漫不经心地望过去一眼。

门板上的铜铃轻晃。

下一刻,对上目光,崔白玉连呼吸都停止了。

那人一身玄衣,身高腿长的基础上又长了不少,广袖间织金蟒纹若隐约现,望过来的眸子如同淬了寒星,摄人心魄。

崔白玉:这是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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