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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回 清源黄泉 七杀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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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在他这老家伙看来,无非就是两个小姑娘在闹别扭罢了,就是这别扭的时间,委实是太长了一些……

雁妃晚眨眨眼睛,若有所思。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舒绿乔想做什么。她一直喜欢和聪明人做朋友,但也不讨厌笨的人,不过相当不喜欢愚笨的人在她面前卖弄聪明。

邱老管事指着那两棵矮桩,道:“还记得上回,姑娘您来的时候,在这棵老柳树上歇过半晌。后来被大小姐知道,回头就让人将锯断这两棵老柳树。这回姑娘直接在这上头打坐,等大小姐知道,这两座矮桩怕要被连根拔起。”

雁妃晚听后不怒反笑,微弯的唇角流露出从容和放纵,“呵,我看她这三年也没什么长进,现在还是小孩子脾气。”

邱伯见她年纪比大小姐还要轻些,可言行举止之间竟然透出沉稳持重的气度和对大小姐的纵容来,着实啧啧称奇。

他也不清楚大小姐到底是作何想法,要说这两人彼此厌恶,老死不相往来吧,可偏偏大小姐对她极为爱重。

就说上回当值的门卫闲来无事拿雁姑娘调笑两句,结果被大小姐知道,当即抽了那人三十重鞭,将人打得半死不活扔出府去。

明面上说是无礼冲撞,实则为的什么,庄中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不仅如此,还屡次暗示自己要对雁姑娘多加照拂,除故去的那位大公子外,老管事还从没见小姐对旁人如此上心过。

唉……现在的孩子,这心里想什么,倒真让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雁妃晚阖目冥想,盘膝入静。邱老管事就在门前看护,寸步不离。

此时,凤梧山庄最高的那座阁楼里,正有双明亮却凝重的眼睛盯着庄门前的景象。

这座阁楼暗得出奇。虽是光天白日,却连半点阳光也照不进来,阁内甚至没有掌灯。直到窗帘被轻轻挑起一道小角,半缕阳光照见少女美丽的容颜。已经揭去面纱的少女眉眼如诗如画,琼鼻粉唇,冰肌雪肤,往日娇媚多情的面容如今却凛冽如冰,透出寡情凉薄的意味。

舒绿乔微微挑起轩窗,从她这个位置,正好将山庄门前的那顶罗伞和那道艳丽的倩影一览无余。

她羽睫微颤,眉峰紧拢,身后的两人完全看不见,这个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彩。

她凝望许久,察觉到这样的行为不妥,眼睛却没办法从那人身上挪开。正要收回视线,身后的人说道:“呵呵,她怎么又来了?要不是庄主您是女儿身,我还以为这是您从哪里惹来的桃花债呢?”

这是男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听起来似乎还很年轻,也很自信。这时,还有别的声音也说道:“玲珑雁妃晚,这可是无数江湖少年心中的襄王神女,梦中情人,要是真有人能俘获她的芳心,还不知要叫多少人眼红嫉恨的发狂呢。庄主,您这位手帕交倒是对您情深义重。”这回说话的是女人的声音。声音稍显冷硬,就连揶揄打趣的话也说得带有几分不合时宜的冷淡。

舒绿乔并未搭腔,沉默着关紧轩窗,这处阁楼又立刻陷入黑暗之中。

那男子道:“庄主您若是不想见到她,尽管打发走就是,若是庄主不想亲自出面,属下愿为庄主效劳。”

舒绿乔轻抬眼皮,清亮的眼眸在黑暗中都绽放着冷光,她冷声道:“赫阳,我说过,谁也不能动她,也别拿她说笑,否则休怪我不好相与!至少现在,她对我来说,还是必要的……”

赫阳见她眸光冰冷刺骨,立即收敛起轻佻的神色,“庄主,请恕属下直言,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弱点暴露出来,难道不怕授人以柄吗?您要知道,那位的耳目可是敏锐得很呐。这恐怕不是明智之举吧?”

舒绿乔笑而不语,笑容有些意味深长。那位女子忽然嗤笑出声来。男人不解道:“阿星,你笑什么?”

那女人莞尔道:“我笑哥哥你啊,太天真。要是完全没有弱点的人,那位会用得放心吗?庄主表现的越是在乎,弱点暴露的越是明显,那位对她就越放心,越器重,越会全力扶持。庄主现在孤身一人,了无牵挂,这位救命恩人和手帕之交来得正是时候……”

赫阳闻言不由连连颔首,显然很是认同赫星的看法。

舒绿乔纤手藏在袖中,暗暗攥紧,说道:“左右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若能为我山庄复兴派上用场,也不算是一无是处。如今我早已是孑然一身,区区手帕之交又算得了什么?”

赫家兄妹连连称是,暗暗互换眼神。没注意到舒绿乔那双漆黑的眼眸总是漫不经心的落到那处窗户,时而悠悠出神。

雁妃晚就这么等到落日之前,连邱管事都熬不住,正想要暂且回去歇息,雁妃晚总算决定要告辞下山。

她先和老管事道别,随即翻身策马,一骑绝尘。

纵马离开凤山,寻到一家客栈歇脚,夜里捧着清茶,眼神凝重,思绪飘远。

结合老管事的反应来看,舒绿乔确实已经回到庄中,那么昨日见到确是她本人无疑。但是庄前并没发现大量的蹄印,也不见行走的足迹,也就是说对方是绕过庄前回到庄中的。

也就是说,凤梧山庄的后山,极有可能存在着直通庄内的密道。

舒绿乔既然去过平阳府,也就意味着她对传说中的风玉也有兴趣?或者说,她幕后之人在安排她监视着七杀阁沈断的动向?

没错,雁妃晚早就知道,凤梧山庄崛起的背后定然有幕后推手,而且她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必然不是正道中人。

凤梧山庄的崛起非常诡异。仅凭舒绿乔是绝无可能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就让山庄异军突起,并且在青玉州占据一席之地。因而她的背后必然有一股雄厚的势力在支持。

听说她现在的武功阴狠凌厉,高深莫测。以她的资质除非有大宗师悉心教导,否则凭她的天赋和领悟想要修炼速度达到一日千里的地步,显然不太可能。

纵观西南,剑宗武学绝称不上阴狠霸道,而清源流的剑法更是以行云流水著称,而以华清徐的能力,也不足以再扶持起如此强势的宗门。

既然她对名门正派如此避之不及,想来教她的,支持她的,十有八九是位邪道宗师!

雁妃晚人称七窍玲珑,百巧千机。素以绝对的理智和思考著称,怎么可能会真的为私情意气用事?她之所以屡次造访凤梧山庄,就是因为察觉到这近在咫尺的威胁。

她喜欢和聪明人做朋友,也不讨厌和笨的人交往,但尤其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心思百转千回,瞬息之间,心里已浮现出七八个人选。审虑片刻,她决定暂且休息,等明日一早,立刻赶回剑宗,要开始做好应对西山的准备。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雁妃晚策马疾出青玉州,火速赶回安阳。

当她的“踏雪胭脂”正疾驰在官道之时,忽见有三两具人体横陈在道旁。雁妃晚心惊,立刻勒马停缰,翻身落来。

她试图试探他们的呼吸,发现这些人早已气绝身亡,再验尸身的痕迹,显然是被人一剑封喉而死。鼻翼间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显然这些人刚死去不久,而这血腥味如此之重,或许还不止这三两具尸体。

就看这人身上的赤红短衫,腰间还挂着葫芦和烧火棍,雁妃晚再挑开他左臂的衣衫,果然在死者的左臂见到火云的图纹,也确定这些人就是七杀阁火煞祁烧的人。

她循着血迹追往山林深处,果然接连不断的发现更多的尸体。雁妃晚内心惊异,发现这些尸体毫不意外都是七杀阁所属。直到再往树林深处探进,终于开始见到装束不同的尸身。

可是新发现的尸体却让她更加疑惑。某些尸体死状凄惨,直接被人砸碎脑袋,脑浆眼球洒落满地,已经分辨不清模样。他们显然是被红衣人腰间的铁棍砸死的。而这些人身着蓝衣灰带,腰带处还绣有水相波纹,雁妃晚当即就认出他们的身份。

“原来是清源流的人。”

转念思量,随即释然。明显是七杀阁祁烧的手下和清源流在此发生冲突,正在火并。

清源流地处玉川,与西原不过省界之隔,他们越过界来和七杀阁厮杀也不无可能。

雁妃晚小心谨慎,继续深入。再走几步,空气中已经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火油味,耳旁风声开始吹来隐约的人声。

她放轻足音,悄然接近。玲珑身手敏捷,比之雀鸟还要灵动三分。

此时的两路人马已经在山林深处对峙。雁妃晚纵身掠上一根繁茂隐蔽的枝杈,将身体完全隐入其中。

十余个红衣短褂的七杀阁喽啰被近五十人的清源流弟子围在当中。一边攥着葫芦和火棍,一边执剑步步紧逼,双方已成剑拔弩张之势。

清源流这边以一个年轻的男人为首。此人衣着华贵锦绣,比之允天游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相貌不算特别出众,可是举止潇洒风度,手摇玉扇,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真有翩翩浊世佳公子之态。

可惜他虽生就一副儒雅温和的模样,出言说话却是尖刻阴翳,平白惹人讨厌。

“哈哈哈,祁老四,如今你已是瓮中之鳖,识相的话,乖乖束手就擒!也省得让小爷动手,”说罢,还抖了抖手中的长剑,“嘿嘿,如若不然,休怪我刀剑无眼,小爷生死不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群红衣人中的红袍男人笑得格外张狂,他浓眉挑起,讽笑道:“华宗玉,你当你有什么真本事?也敢在爷爷面前抖威风?”

华宗玉闻言,登时冷笑,“现在你死期将近,再怎么牙尖嘴利,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苟延残喘罢了,还能逃出我的掌心?”

祁烧不屑道:“哼,你不过就是个狐假虎威的草包,当祁爷爷真怕你不成?我倒有意与你单打独斗,分出胜负,就怕你这废物不敢!”

华宗玉素来心高气傲,叫他如此刺激,登时就勃然大怒,拔剑就要上前,“狗贼!安敢视我如无物?来啊!小爷在此,你敢不敢来?”

雁妃晚隐在暗处,见此不以为然。早就听说清源流的少宗主金玉其外,好大喜功,江湖人背地里送他绰号“华而不实”。今日见他如此容易暴怒,大失方寸,华而不实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火煞祁烧位列七煞之四,武功高强,恶名昭著,今日缘何会忌惮这个小子?

华宗玉才堪堪跳出来,身旁横出臂膀,将他挡住。华宗玉试图冲过他的桎梏,三番五次竟然纹丝不动。

青年转而怒视道:“章老!你为何拦我?这狗贼竟敢欺我清源流无人,我要让他见识见识我们清源流剑法的厉害!你快让开!”

拦住他的这个男人,已是接近花甲的年纪,生得猿臂蜂腰,挺直如松,双目精光四射,两臂舒展如风,模样一看就不好相与。

实际上祁烧着实没把华宗玉那样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他的眼睛至始至终都只停留在这名老者身上。他清楚的很,面前的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敌手。

章老瞥那华宗玉一眼,这愣头青却仍是浑然不觉,要寻祁烧拼命。章老暗叹师门不幸,少掌门如此狂妄自大,居然没看出来他根本不是祁烧的对手?

可是若要据实相告,这个小祖宗必然要暴跳如雷,大发雷霆。少掌门素来是忠言逆耳且睚眦必报的性情。就算为的是他老子的颜面,章老嘴上仍要礼敬三分:“少掌门切不可意气用事,莫忘掉咱们追他的目的。”

华宗玉恍然大悟,立刻剑指祁烧,质问道:“不错,祁老四,我问你,沈断那家伙现在在哪?你是不是要赶去见他?”

雁妃晚在林后听的惊异,既然华宗玉要找沈断,那想必也是为风玉而来的了。

祁烧撇嘴觑他,满眼不屑,“沈大哥身为七煞之首,大哥做事难道还需要知会我这兄弟不成?我们自家兄弟闲来聚会,又与你清源流何干?华公子跟着我走过三州两府,总不是真想要拜拜咱们老大的山头,让他也许你个便宜老弟当当?可惜呀,祁某对你看不太上,做兄弟不成,给祁某提鞋倒是差强人意。”

说罢,火煞弟子尽皆哄然大笑。华宗玉哪里咽得这口气?当即拔剑就冲,“岂有此理,欺人太甚!狗贼!纳命来吧!”

“少掌门!”

祁烧毫不畏惧的迎战,但听金铁交鸣之声骤响。华宗玉怒气腾腾,一套清源流剑法施展开来那也是行云流水,华丽非凡。

众清源流弟子见他剑法绵密,攻势凌厉,竟然将名噪西南的火煞祁烧都稳稳压制住,俱是高声叫起好来。

华宗玉毕竟是清源流掌门的独子,资质虽不算出类拔萃,华清徐在他身上耗费的精力委实不小。剑法是好剑法,剑是好剑,饶是祁烧那样成名已久的邪道高手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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