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流氓，无赖，做的可能是放高利贷，收保护费，走私猪肉之类的事情，这些都还勉强在她的道德底线内。

但是贩毒……

当天回去夏商就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小时候，在街角看到的吸毒吸high了的人神志不清地从屋子里冲出来，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奔跑，神色癫狂，没人敢拦。吸high了的人，眼神是没有焦点的。

他们像是僵尸片里的僵尸，甚至比那还恐怖。因为僵尸是假的，吸毒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吸毒时间很长的人，皮肤会有淤青，皮肤会往下垂，瞳孔会涣散。

一群吸毒的人聚在一起，就是群魔乱舞。

她在自己的家里见过这种场景。

她在梦里又看见了。

……

BB，BB，你没事吧。

夏商是被地藏拍醒的。

你刚刚在哭，是不是做噩梦了。

夏商看着地藏，嗯了一声。眼泪从眼睛里留下。

地藏伸手帮她擦掉眼泪。

别想，别记得。你已经醒了。

我想回家。

地藏揽住夏商，你回去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不如跟我一起。

我想回家。

留在我身边。他很需要她，看到她他就是莫名的很安心。

我想见院长老师。

我跟你一起去。

地藏在附近闲逛着，夏商进入教堂。

夏商，你怎么来了？

院长老师在不在。

不在，你有事要找她吗？

我想忏悔。

我去跟神父说一声。

夏商在忏悔室等着，直到神父进入忏悔室的另一边。

神父隔着遮板问，说吧，孩子，你有什么事。

我忏悔，我喜欢上一个大坏蛋。

那么，你应该劝导他，引导他向善。神父说。

夏商没接话。

你如何知道自己喜欢他？

他总是让我笑。夏商说着想到什么又笑出来。可我知道光是让我笑是不够的，他的存在没有帮助到更多人，我很难受。我怕他会下地狱。

这回轮到神父沉默了。

在我心里，他只是做了坏事，他不是个坏人。

那么，引他向善吧。

我怕我没有力量。

神会赐福于你的，阿门。

阿门。夏商划了个十字走出了忏悔室。

地藏在门口迎接她。

忏悔室，真的有用？

不要在这里乱说话。夏商严肃地说。

地藏讪讪地，那我们出去说。

走到教堂外面，地藏才伸手揽住夏商。

现在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严肃了，你刚刚吓到了我，BB。

谁让你乱说话。

下次记住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有话想问你。

你问。

你除了进出口猪肉，是不是还做别的事。

是啊。

是不是很不好的事。

是啊。地藏无所谓地说。

是会下地狱的事。

地藏听到这句话才认真起来，但他还是轻笑，是啊。

不做会怎样？

会死。

为什么？

我开玩笑的，怎么会有不做会死的事情，除非那人自己找死。

如果我让你不做……

好端端怎么会讲起这个。地藏转移话题。

你家里太多人了。

哦~你说我的下属。

到底是小弟还是下属，这句话夏商在心里想着没说出来。

如果我向你忏悔，是不是就不用下地狱了。

夏商没回答。

我作恶多端，一定会下地狱。你这么善良，肯定会上天堂。不过那个都是我们死了之后的事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的跟你在一起，保护你。

我不用你保护。

跟我在一起就需要被保护，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话说BB，你穿黑色好好看，好神圣。好想让人……地藏看着夏商，眼神里透露出想要吃掉她的欲望。

你不要在这里乱想。

我什么都没想，只是想抱抱你。地藏说着抱住夏商。

又耍赖。夏商说着，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抱了好一会儿也没松手。

夏商从这个拥抱里感觉出了什么，伸出手反抱住地藏。

两人在教堂门口拥抱着，但更像是地藏靠在夏商的肩膀上，依靠着她。

我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的。他在她的耳边说。

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