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上海還帶著春寒，林初夏和程以寬的同居生活，在這樣微冷又濕潤的季節正式展開。

每天早晨，他會早她半小時醒來，煮好咖啡，把她從被窩裡抱起來吻醒。

她迷迷糊糊睜眼時，總會看見他穿著白T、牛仔褲，在陽光灑落的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早安，林小姐。」他會這樣半開玩笑地說，然後端來一杯熱騰騰的美式。

白天，他們各自忙碌。

她在辦公室開會、審案子、偶爾出差到其他城市。

他則在亞太總部整合技術團隊、頻繁參與高層會議，管理上海、新加坡、香港的多地專案。

兩個人像兩條平行線，各自拼搏，卻每天傍晚，準時在同一個點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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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累嗎？」他總是第一個問。

「還好。」她換下高跟鞋，把自己扔進沙發，「但看到你就不累了。」

有時他早早回到家，就會下廚做晚餐。簡單的義大利麵、燉牛肉，或者一鍋溫暖的味噌湯。

有時她加班晚了，他就開車去她公司樓下接她，手裡拿著她最愛的熱可可。

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一部爛片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或是單純窩在陽台，吹著晚風，一人一支啤酒，什麼都不說，只靠在彼此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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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他們也會擦槍走火。

從廚房到浴室，從沙發到窗邊。

她輕輕一笑，他就把她壓在牆上吻；她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他就控制不住地把她抱起來放到餐桌上。

但一切都自然得像呼吸，不刻意，也不倉促。

程以寬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輕易地被一個人牽動。

也從沒想過，回到家聽見鑰匙轉動聲，就會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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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在這樣的日子裡悄悄流逝。

轉眼，半年過去了。

林初夏在投資部升了職，成為部門副理，手上掌握更多資源。

程以寬則在亞太區穩固了局面，接連推動幾個重大合作案，成績亮眼。

他們偶爾出差，偶爾忙到深夜，但每天不管多累，總會在對方身邊醒來。

像是生活裡，早已預設了「有你」這個選項。

而愛，在這種細水長流裡，慢慢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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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兩人一起洗完澡，窩在床上。

她靠在他肩上刷手機，他拿著筆電改文件。

月光從半掩的窗簾縫隙灑進來，落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

「以寬。」她忽然叫他。

「嗯？」

她收起手機，轉頭看他，眼神認真：「你有沒有想過……更遠一點的未來？」

他合上筆電，轉身看她。

「比如，結婚。」她一口氣說完，心跳得飛快。

他沒馬上回答，只是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我以為妳早該問了。」他輕笑，眼底卻是藏不住的溫柔。

「所以，你想嗎？」

他點頭，認真得像是在做什麼重大宣誓：

「我很想。」

他拉過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語氣低沉：「從很早以前就想了，只是想給妳時間，讓妳自己走到這個答案。」

林初夏靠過去，將額頭輕輕抵在他胸前，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也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