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睡好？”
第二天上课，李宇看着林清书眼下的黑眼圈，有些幸灾乐祸。
他凑到林清书耳边问：“怎么？为情所困？”
林清书看他一眼：“没有。”
他只是有些苦恼应该如何表白。
“是是是。”李宇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敷衍道：“不管怎么说，许白安不是那么……”
等下。
李宇心头一跳，林清书根本没有告诉过他人是谁。他赶忙转头看向林清书。
然而林清书一副淡然的模样：“你看出来了啊。”
李宇咽了口口水：“看出来什么了？”
他现在真的有些不太相信林清书的脑补能力了。
林清书挑眉，决定点醒这个傻瓜：“两相情悦。”
李宇：“……”
有的时候真的想知道，是不是人越帅，恋爱越废。
他决定不再管林清书这些破事。
然而刚准备趴下补觉，李宇就敏锐的注意到林清书的眼神又在往斜前方偏移。
他顺着林清书的视线望去，就见许白安以一副思考者的姿态正在研究课本。
许白安对着晦涩难懂的高数，皱着眉。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稍微一侧头，余光中林清书快速收回视线。
许白安：？
他企图忽略，然而对方的视线却犹如蝴蝶。
他探究，对方就翩然回避，他回避，对方就直直探究。
一来一回，像钓着猫的毛球。
许白安受不了了，下课铃一响，他立刻起身。
“要偷什么直接说。”
许白安扯着林清书的衣服，把他拉倒走廊。
林清书轻笑，想起自己昨晚在恋爱论坛里学到的甜言蜜语。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占据我的整个视线。”
许白安：？
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点反胃了。”许白安假模假样呕了一下。
林清书没听出来话外之意，听到这话，真有些紧张地问他：“没事吧？”
许白安愣了一下，他认真地看了眼林清书，意识到对方还真是真诚的为他担心后，深深呼了口气。
之前怎么没发现林清书钝感力这么强？
许白安有点不自在，更恶毒的话说不出来了。
“管好你自己。”许白安恶狠狠地说完，丢下林清书回了教室。
-
李宇哼着歌，往厕所走。
那老师说的他是一句也听不懂，有这时间不如去厕所冒根烟。
李宇惬意地依靠在栏杆上，“咔嚓”点燃打火机。
“喂。”一只手搭在他肩膀。
“我靠。”李宇打火机一偏，差点烧到自己的手。
扭头，许白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
李宇松了口气，接着笑骂：“梦回高中了，忘记自己在大学是有抽烟自由的。”
许白安看了眼天：“公共场合，应该是没有的。”
李宇嘿嘿一声，把烟收起来了。
“找我啥事？”
许白安有些难以启齿，半天吐出一个名字来。
“林清书……”
“啊！”李宇小声叫了一下，好像想用声音阻挡什么。
许白安疑惑地看着他，重新开口道：“林清书……”
“啊！”李宇又叫了一下。
他害怕，害怕许白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许白安无语，只得加快语速问：“林清书他最近脑子出问题了？”
李宇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示意他往后看。
许白安缓缓转过头。
不知什么时候，林清书也跟着一起从后门溜了出来。
许白安：“……”
分明没有在说别人坏话，搞得他莫名还有些心虚。
他先发制人：“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林清书：“就这么大点公共场合，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说完，他蓦然想起恋爱论坛里的经验之谈——
反驳，是恋爱的大忌。
肯定，是恋爱长久的秘诀。
林清书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是的，我过来了。”
人机。
妥妥的人机。
许白安皱着眉，有些试探性的戳了戳林清书的胳膊。
“什么妖魔鬼怪，命令你马上下身。”
林清书抓住许白安作乱的手：“我这是礼让。”
“礼让？”许白安想缩回自己的手，然而被捏的有些紧。
林清书手心的温度毫无隔阂的传递到他的手背。
奇异的是，许白安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甩开，而是觉得有些熟悉。
每天晚上，许白安化成小土松躺在林清书身边时，林清书都是这样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揉着他的脑袋。
“咳咳。”
没人注意这突兀的咳嗽。
“咳咳咳！”
李宇加大声音。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一个松开了手，另外一个状似嫌弃地甩着手上残留的温度。
这次轮到李宇皱眉了。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结果两人谁也不和他对视。
到底什么情况。
刚刚还发誓不再管这破事的李宇突然觉得好像……
好像有点说法。
他挠挠头，想了个主意。
“这周日我生日，要不要来我家一起玩？”
-
许白安本来是不想去的。
他咽下嘴里的进口牛肉，抖了抖身上的绒毛。
牛肉的香气还萦绕在嘴里，许白安舔了舔自己的嘴，踩着肉垫子，晃悠到厨房。
林清书一向给自己吃的简单，他烫了点青菜和肉丸，煮了点面条，端着碗筷直接就在厨房解决了一顿。
“小白，吃完啦？”林清书收拾好自己的碗，把小白吃完的小碗拿起来，放在水下冲洗。
“汪。”
是的，吃完了。
许白安仰着脑袋，盯着林清书的手。
他觉得林清书现在的做饭手艺是越来越精进了。
这也是许白安答应去李宇生日聚会的原因。
李宇定的是露营。
既然如此，那么做饭这项活动，许白安是等着去大饱嘴福的。
狗饭都能做的这么好吃，人饭必定不差。
当然，最重要的是林清书要去。他要去的话，自己呆在家里也很无聊。
许白安看着林清书收拾好厨房，到门口选中心仪的牵引绳，叼出来丢在地上。
林清书心领神会，给小白套好绳子。
一人一狗沿着河滩边缘溜达了一个小时，准备回家的时候又遇到了几个狗友。
许白安毕竟不是真的狗，他不太喜欢狗之间的社交。
其余小狗像小火车一样，一个跟着一个屁股后面嗅，许白安就稳坐一边。
一只白比熊走过来，低下头想闻闻他。
许白安立刻扭了扭身子，换了个位置，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让闻。
“哟，还害羞呢。”几个狗主人在旁边，被绳子缠绕在一起，拧成了麻花。
林清书也笑，他小小的推了一下许白安：“小白，去和其他小朋友玩一下。”
许白安扭过脑袋，装作听不懂。
那只白色的比熊倒是热情，不需要许白安给出回应，依旧甩着尾巴绕着圈打转。
“你这样以后找不到对象怎么办。”林清书拉了拉牵引绳。
找不到对象用得着你担心？
许白安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某人自己不还在为爱情发愁吗？
“你们家这个是弟弟还是妹妹呀？”比熊主人看不下去自家狗子这幅赔钱样，主动上前社交。
“小男孩。”林清书回答。
“怪不得。”比熊主人了然，“我家这个小女生看见帅气小男狗就控制不住自己。”
许白安看了眼小比熊，圆圆的脑袋，大大眼睛。
可惜……
许白安看着比熊，传达出自己的思想。
“汪汪！”
你好，别来烦我，我喜欢公的。
小比熊显然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呆呆傻傻地站住不动了。
愣了一会儿后，白比熊撒开腿，奔到自己主人后面吚吚呜呜地撒娇。
“怎么啦。”女主人把比熊抱起来。
比熊蹭蹭主人的脸，然后依靠在自己主人的怀抱里。
外面的世界真奇怪，只有主人值得依靠。
林清书抱歉地看了眼比熊，把自家依旧冷静坐在地上的土松拉起来。
“我们先走了。”林清书对着一圈狗友告退。
他明白这波小白的交友是彻底失败了。
回到家，林清书一边拿着湿纸巾给小白擦爪子，一边絮叨。
“怎么不和人家交朋友？”
“呜汪。”没必要。
“一只小狗怎么不喜欢和狗玩呢？”林清书擦完前爪，让小白站起来，给他擦后腿。
“嗷汪。”和狗玩不如玩手机。
许白安乖巧地抬起后爪。
如果狗界有手机，你看有多少狗还愿意去散步。
许白安晃了晃尾巴，漫不经心地想。
林清书最后用湿纸巾擦了擦小白的后背，拍了拍土松肥美的后腿肉：“好了，擦干净了，去玩吧。”
许白安一下就跳到沙发上，在沙发上打起滚。
林清书去阳台收完衣服进来，没忍住，轻手轻脚过去。
白土松肚子上覆盖着一层浅浅的绒毛，四只爪子朝天，肉垫子干干净净，像四颗没熟透的草莓。
许白安陷在沙发的缝隙里，真皮沙发包裹住自己。
环绕的感觉让人安心。
许白安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白莲味的沐浴露香气扑鼻，他很明显就分辨出林清书洗完了澡，正在朝他靠近。
许白安一个鲤鱼打挺，没起来。
柔软的沙发再次接纳了他的身体。
“小白。”
林清书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刚洗完衣服有些冰凉的手沿着自己身侧抚上肚皮。
许白安挣扎了一下。
然而四脚朝天，他没有着力点。
许白安能感受到一些轻微的力道，正在揉着自己的肚子。
有点舒服啊。
许白安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林清书还会按摩。
许白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有节奏的揉搓中逐渐放松。
能让死对头给自己做SPA。
他还是太权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