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着是否上前，就这样远远地注视他的感觉也不错，脚步在原地回转，却又最终迈步走去。

征十郎的背影一直是挺拔的，穿着我定制的一套浅色的衣服，四月的天气回暖，正午的阳光穿过门扉跌落在少年肩头，发尖都是温和的金色。我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是一些和征十郎讨论的时候胡思乱想的只言片语。

赤司和雪莉是不同的，他不是那种注定颠覆一个时代的天才，更多的是一个走到了极限的普通人。他很优秀，毋庸置疑——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都到了一种完美无缺的程度，也因此这一切都日积月累成为了征十郎最牢不可破的领域。

也是层层叠叠封闭他呼吸的“茧房”。

思绪在此刻断开，我走到赤司的身旁站定，原本注视着他的那位小侦探的视线也在同时离开征十郎看向了我。

柯南的瞳孔骤缩，完全不是前一刻观察征十郎时单纯分析的模样，更像是从我刚跨过来的那一刹那察觉到一些特殊的什么，事情或是其他，比如披在我身上那层松松垮垮粗糙的羊皮。

我向来对自己的伪装能力抱有十二万分的信任，也只愿意承认会在赤司面前暴露出差错。所以小侦探是察觉到了什么？我刚才又做了什么……似乎又想起曾经对征十郎的剖析结论来，大抵是我太过入神，以至于展现出一些阴暗的神态。

左手敷上双眼，我半倚着靠向赤司，重心却还是落在自己身上，与人交流的场合毕竟不该是我们私下相处的样子，我也不能表现得过分亲昵。

我有说过吗，早在我到来之前，这个世界就已经千疮百孔。

又想太远了，怎么总控制不住就将思维发散，头脑忽然晕乎乎地犯困，只得是打起精神才在征十郎的介绍下向毛利小五郎问好。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松很多的柯南。

“……所以毛利先生也会参加今晚的宴会吗，还真是一种缘分。”

我回应道，不过细想下来——有铃木园子的场合就会有毛利兰，有毛利兰的场合就会有柯南，有柯南和毛利兰的场合就会有毛利小五郎……按这个逻辑走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需要感叹的事情。

还不如在这种偏僻的小馆子里碰见来得有缘。

说是这么说，却也只是我站在上帝视角的看法，在一个纯粹人类的“千井语”眼中，在小馆子里碰见的人正好要去同一场宴会确实是一种巧合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