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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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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两日,英洋人便按捺不住寻上门来。只是姜莱未曾想到,这次连他们中为首的那位竟然也来了。

前夜,马歇尔仓皇回到皇居时,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一把拽住两位同僚,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肉里,“你们根本想象不到,那个浅洲基地…….”

他的眼球布满血丝,“还记得石屋里的实验吗?我们当初默许那些,是以为能分一杯羹...”

马歇尔突然剧烈干呕起来,半晌才继续道,“但那里...他们把活人当牲口一样剖开,还有我们的同胞!婴儿!”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些邪台人…..他们做的事...连屠夫都会做噩梦...”

另外两人面色越来越苍白。对视片刻后,其中一人低声道,“那个女人,她之前来找我们说过一些话.……”

话未说完,马歇尔突然抓住他的肩膀,“带我去见她!现在!”

五人再次在连翠阁会面。皇妃轻轻挥手,侍从们无声退下。

马歇尔的目光定在姜莱身上,迫不及待地开口,“请告诉我们,您之前说天皇是邪皇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什么?在谋划什么?”

羽海完整地转述给姜莱,其实她自己也对天皇的真实目的充满疑惑。

姜莱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夺取我族眼睛的账,我还没跟你们算。”她眼前浮现出乖乖在屋里说等她的顾绛,又想到他可能遭受的折磨,看向英洋人的眼神愈发冰冷。

马歇尔慌忙起身,深深鞠躬,“万分抱歉!我们只是为国家利益考虑。换作任何爱国者都会这么做。但现在我们不能再袖手旁观了!邪台的做法完全践踏了人权底线!您作为华国神灵,一定不愿看到子民遭受这样的苦难...”

姜莱冷笑出声,眼中寒光乍现,“呵,你们英洋人的道德优越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双重标准玩得可太有意思了。”

她倾身向前,声音如刀,“怎么,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症?不如这样,你们先把在石屋里干的好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回答你们的问题。”

房间骤然安静下来。马歇尔额角渗出冷汗,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另外两个同伴已经羞愧地低下了头。

皇妃手中的茶匙突然“叮”地一声落在瓷盘上。这个声音仿佛打开了某个闸门,马歇尔颓然跌坐回椅子上。

“最...最初...”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天皇只是带来些华国的珍禽异兽,我们不过是些特殊的食材,毕竟在我国,也有贵族相信食用特别的生物能延年益寿...”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直到我们发现,那间密室。他根本没吃那些生灵,而是在抽取它们的精血输送到…….”

马歇尔的声音越来越低,“那些生灵,只是容器,真正的食物是密室里那些,被注入能量的载体.…..”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已经细如蚊呐,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羽海的手指开始发抖,她原以为天皇只是为了掩盖性情暴戾,喜好虐杀,却不曾想竟是这般。

姜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所以你们天真地以为,他只是靠吞噬生灵来延长寿命,维持邪台统治,好与你们长期合作。”

见英洋人们沉默不语,她便知自己说准了,“他的目的从来不是统治,而是灭世成神。”

马歇尔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荒谬!区区人类怎么可能...”他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难道,吞噬生灵真能获得神力?”

姜莱胃里一阵翻涌,强压下当场绞杀这人的冲动,“愚蠢。吞噬再多生灵也成不了神。”

她一字一顿道,“因为他本就不是人。而是混沌邪神,百鬼统帅,魍魅的化身。真正的天皇,怕是早被这只夜枭吞噬了。”

羽海脸色煞白,喃喃道:“邪台古籍确有记载,魍魅常化夜枭之形,血月为目,展翼蔽天。”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夜枭在我们这里被称为冥府使者,其啼鸣预示死亡,传闻它能操控瘟疫战乱,吞噬亡魂,使人癫狂.…..”

马歇尔疯狂抓扯着自己的金发,“该死!怎么会这样!”

他猛地扑到姜莱面前,“烛蛇大人!现在该怎么办?若让邪神得逞,整个世界都会沦为邪台的猎场!你们华国绝不会坐视不管吧?

姜莱轻敲桌面,“哦?你们倒是会打算盘。从华国偷学的皮毛秘术不管用了,现在倒想起求教了?”

另外两个英洋人急切地追问,“天皇如此执着于抓您,想必您知道对付他的方法吧?他日日给您送生灵,是不是也想拉拢您?”

姜莱眼神一凛,三人顿时感到一股力量扼住了咽喉。“有意思,”

她慢条斯理地说,“邪皇至少还知道给我分一杯羹。你们呢?打算空手套白狼?”

马歇尔挣扎着开口,“我们...我们可以承诺不再猎取烛蛇之眼,也不再抓捕华国生灵...”

“哈!”姜莱气得笑出了声,手中茶杯裂开一道缝,“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倒被你们说成恩赐了?”

她指尖轻抬,三人顿时感到脖颈一紧,“我要现在的烛蛇之眼下落。”

马歇尔脸色发青,与同伴交换了几个眼神,终于咬牙道:“可以...但必须等事成之后。”

茶汤从裂缝中渗出,姜莱眯起眼,“看来你们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三人顿时痛得蜷缩起来,“现在、立刻、把位置吐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先拿你们试试手。”

与那几个英洋人谈完后,姜莱和羽海单独留在连翠阁。暮色渐沉,两人相对而坐,各自饮着闷酒。

“羽海,”姜莱突然放下酒杯,“等这一切结束后,愿意跟我去华国吗?”

她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我想带你见见我的家人朋友,看看华国的山川湖海,那里有世上独一无二的风景。”

羽海唇角漾开温柔的笑意,“别为我担心,姜莱。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怕我最终会选择留在邪台。虽然眼下我确实还不能确定最终的选择,但...”

她抬眼直视姜莱,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我答应你,一定会遵从本心,也会为自己争取最好的结局。”

羽海仰头饮尽杯中酒,她将空杯倒扣在桌上,“毕竟这一生,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姜莱望着她映着月华的侧脸,忽然觉得杯中酒似乎没那么苦涩了。夜风穿堂而过,两人相视一笑,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夜色渐深,院中浮动着朦胧的雾气。

踏进回廊时,那些毛茸茸的小生灵便窸窸窣窣地围了上来,蹭着她的裙角、指尖,甚至大胆地跳上她的膝头。她低笑一声,懒懒地倚在廊椅上,指尖慢慢抚过它们的皮毛,从耳尖到脊背,动作又轻又慢。

可忽然,它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齐刷刷地竖起耳朵,随后“唰”地一下四散逃开。

姜莱笑着抬眼望去。顾绛正一步步走近,赤足碾过青砖,月光斜斜映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眉峰微蹙,眼底压着层晦暗不明的情绪。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他开口,嗓音低沉,带着一丝克制,“而且还一身酒气。”

姜莱没急着回答,眼皮一翻,带上了几分不自知的媚态,朝他伸出手,语调轻软,“你抱我进去吧。”

顾绛没动,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一撩衣摆,直接在她身侧席地而坐。廊椅不高,他坐下时,肩膀几乎贴着她的裙角,

“你想在这,我就在这陪你。”

姜莱的腿微微蜷起,裙摆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脚踝,她懒懒伸出手,捻起顾绛垂落的一缕银丝,在指间缠绕、打转。

“对了。”嗓音里还藏着慵懒的鼻音,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耳廓,“你可还有办法联络到石井?我想知道小姜的情况。”

顾绛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却没有避开她的触碰。直接仰头靠在姜莱腰旁,银发铺散在她衣裙上,侧眸看过去时,眼底暗色沉沉,“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姜莱一顿,俯身凑近正色道,“不行。你不能再化作蛇身,何况,你说过了,那个人已经知晓你的非人身份,想将你困在孤岛上。说不定,八岐大蛇的事也是他搞出来的。”

她吐息温热,几乎贴着他的耳畔低语,“你只需告诉我怎么能联络到石井。”

顾绛沉默了一瞬,将她的手牢牢握住,又像把玩珍宝般一根根抚过她纤细的指节,半晌才缓缓开口,“有一台电话机可以拨通找到他。”

薄唇擦过姜莱的无名指根部,“那台电话机,当初可是日夜盼着你的消息。”

“你啊。”姜莱抽出手,指尖在他眉心一点,可还未等收回,顾绛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又狠又准,猛地将她从廊椅上拽了下来。

整个人跌进他怀里,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牢牢锁在怀中。姜莱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指尖陷入衣料下的肌肉,触感坚硬灼热。

顾绛不答,只是垂眸看她,眼底暗色翻涌,夜风拂过,银发扫过脸颊,“不是要我抱你进去?现在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用力,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里屋走去。姜莱被稳稳托在怀中,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呼吸间的热气拂过耳畔。

她下意识攥紧了顾绛的衣襟,抬眸时,正对上他垂落的视线。那双眼里,欲望暗涌,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不行,我今天好累的!”姜莱抗议着扭动身子,想从他怀里挣脱。可顾绛根本不给她机会,俯首便直接贴上她的唇,将她未说完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他的吻又急又重,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昨日才刚尝过她的滋味,却像是饮鸩止渴,反倒勾出更深的贪念。

姜莱借着酒意咬他,齿尖在他下唇重重一碾,顾绛闷哼一声,终于退开。

她这才看清,眼前人的脖颈上已覆满细密的鳞片,在月下泛着光泽。他又克制不住情绪了。

顾绛单手将她架高,另一只手抚过自己被咬破的唇,指腹沾了一丝血色。他抬眸仰视她,嗓音低哑,“疼。”

姜莱心跳漏了一拍,立刻从他臂弯里跳下来,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查看,“怎么会?我没用劲啊……”

话音未落,顾绛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拽,顺势翻身将她往怀里带。姜莱轻呼一声,跌坐在他腿间,裙摆凌乱地散开,露出白皙的肌肤。

夜风拂过,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晃。

顾绛从身后含住她颈窝,温热的唇舌在细腻的肌肤上流连,激起细微的战栗。掌心抚上她腰侧,隔着轻薄的衣料缓缓摩挲。

“现在,还累吗?”嗓音裹着灼热的吐息,尽数倾洒在她耳后。

姜莱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累,当然累……”话才出口,便感觉一双尖齿在颈侧碾过,顿时浑身一颤。

“说谎。”顾绛低笑,手掌顺着腰线游移而上,指尖挑开衣襟的扣,“你的心跳声可比嘴诚实多了。”

月光透过廊檐的缝隙,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投下光影。姜莱下意识抓住那不安分的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廊柱上。银发垂落,与她的青丝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顾绛……”她声音发软,尾音带着轻颤,“别在这...”

“那你说,”他的唇沿着脊椎缓缓下移,在腰窝处流连,“去哪儿好?”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将她的理智一点点剥离。

夜露渐浓,灯笼的火光在风中明明灭灭,将两人的剪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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