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瞑低下头看着南乔拍在他大腿处的手，随后挑了挑眉，便抬眸看向南乔的眼睛，

南乔让他变条蛇尾看看？

就在他以为南乔发现了什么的时候，南乔勾了勾嘴角，“导师或许不知道，我前夫他不是人类，他上半身是人的身子，下半身则是蛇尾。”

“导师不是会变化模样吗？不如变个蛇尾看看。”

“若是导师能变蛇尾，那和他便更像了。”

“是吗？”

烛瞑盯着她看，眼底有幽光闪过，

可他并没有变的趋势。

南乔只是笑了笑，如今她被他紧紧搂住腰身，贴在一起，明明两人间看着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关系，可是她的嘴像是淬了毒，

“导师不愿意吗？”

“我记得那柳导师好像说过他会一比一幻化成我前夫的模样，导师要是不愿意的话，我觉得他会很乐意取代你呢...”

话还没说完，一股冰冷而又坚硬的感觉就从脚腕蜿蜒而上，绕过小腿肚子一点一点往上爬着。

阴冷、滑腻，那坚硬的鳞片贴着腿上的肌肤缓缓移动着。

南乔猛地低下头看去，就见着她想让他变的蛇尾，那足有她腰身粗的尾巴上，黑色的鳞片还能反光，那些黑色鳞片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摩挲着她腿间的皮肤。

似是知道她在看，下一瞬烛瞑就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往他怀中更拉入了几分。

南乔抬眸看着他，

他眼底掠过几丝幽光，尾巴上更是加重了缠绕的力道，“南小姐看看它可与你记忆中的相不相同？”

嗓音暗涩，意有所指，“是不是和你那前夫拥有的尾巴一个样？”

狭小的观察室内，灯光依旧亮着，照在矮茶几和单人沙发前的两人身上，就见着明明上半身是人的身子，可下半身却是粗壮蛇尾的男人动作着，那蛇尾像活物般收紧，便将南乔腾空托起，那颀长手臂穿过她膝弯，稍稍用力间很轻易地就将她横抱入了怀中。

南乔笑了笑，也不怕他，甚至还伸手去摸了摸他腰侧的鳞片，指尖划过坚硬的鳞片，若有所指道：“怎么能说是相同，我要是不知道，还真以为你就是他呢。”

烛瞑盯着她，眸子那刻意隐藏的竖瞳似乎闪现了刹那，“既然如此，南小姐何不如就将我们当成一个人？”

“往后便让我来做你的丈夫。”

说着话，他的蛇尾已经在地面扫出半月形的痕迹，便抱着南乔骤然游动，那覆着鳞片的长尾如黑色绸缎般卷过地面，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他那结实有力的手臂就抱着人出了观察室。

南乔看着前方，辨别了方向，很明显他抱着她去的地方是属于他的导师宿舍。

她收回视线后，随意地将手扶着他的脖颈，一边伸出左手翻了翻，目光看着纤长白皙的手指娇滴滴地道：“可是替身就只能是替身，怎么能成为原主本人呢？”

“而且...导师也不是不知道，我在虚拟空间里面，可是还有一个男朋友的。”

“导师要是做了我的丈夫，那他可怎么办？”

烛瞑动作未停，依旧抱着她往宿舍的方向去，“那不过是南小姐为了任务不得已才做的事，那不是真的。”

南乔弯了弯唇，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哦，我可是得对他负责任的，说是男朋友，那就是男朋友，不是假的。”

...这话一出，便没有人再说话了，铺着地砖的地方上传出鳞片滑过的声音。

此时，南乔的直播间里面。

“啊这！所以主播现在其实是想念着前夫，又给前夫找了个替身，同时还拥有一个男朋友？”

“就目前而言，是的，而且这个前夫的替身好像还知道一切...”

“啊？？？”

“前面的别惊讶，这还只是一部分，别忘了虚拟空间里面的那只男鬼沈晏，还有刚刚见过的那个柳君辞，那两都是喜欢主播的。”

“更绝的是，这些人都互相知道对方，还都只是暗戳戳的搞雄竞，却一点儿也不敢让主播不开心。”

“六百六十六啊！主播啥时候开个班教教我，我这母单都不知道怎么和男人交流，别说是谈恋爱了。”

“加一。”

“加10086。”

“那个...我怎么觉得其实主播也是演着演着，事情就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估计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

“是的，看得出来主播是看一步走一步，能出现这么多ooc的男人，只能说咱们主播太招人稀罕了。”

“同意！”

“更妙的是，其实主播的所作所为其实是一副渣女，坏得明明白白的，可是偏偏这些鬼怪就是喜欢，又爱又恨还不会伤害主播。”

“一时间分不清楚主播到底是演戏还是......只能说...主播牛逼！”

南乔默默移开看向弹幕的视线，她都不知道她在这些观众的眼里这么厉害。

其实她会在一开始把是“前夫”的烛瞑拉出来不过是胡说八道，为的是在刚进入副本世界时，把和她在一张床上的导师搪塞过去。

后来事情的走向却越来越奇怪，她也就继续演了，只是没想到就那么随便的一句“在导师身上看见了前夫的影子”，就真的和导师搞上了替身那一套。

更没想到的是，替身和替身替的人，竟然都是一个！

当然，她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想到这儿，南乔微微叹了口气，现在把她横抱着回去的男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骗他，可他还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欺骗，甚至还演上了一出“我替我自己”的戏码。

他接近她，和她周旋，甚至在她要为了任务对他霸王硬上弓的时候，他已经把自个儿洗好了躺在床上等着她。

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说出“将导师当成了前夫的替身”后，他是一副又气又笑的反应了。

而对这一切...南乔抬眸看了看抱着她，操纵着蛇尾往前，正看着正前方的烛瞑。

严格来说，她并不生气，甚至在知道导师和烛瞑是一个人时还松了一口气，甚至还因此联想到虚拟空间里面的杀人魔或许就是烛旸，也是因为这些，那些对他们初见时对她的态度和熟稔程度的存疑也有了解释。

原来不是什么一见钟情，而是从一开始就是原本的那两个。

这时候，烛瞑打开了宿舍门，抱着她就进去了。

他将她放在床上，却没想做什么，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她道：“第二日虚拟演绎会在零点开始，你们人类身体虚弱，该是休息好才能迎接下一日的生存挑战。”

一听他这么说，南乔伸手拉着被子蜷缩在里面，抬眸看着他，“你...”

烛瞑抬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后又将她额前的碎发整理好，“南小姐，你需要做的是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可是...”南乔欲言又止。

烛瞑打断她的话，直接道：“哪怕你要活着就不得不和他们周旋。”

“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你好好活下去。”

南乔的眼睛微微动了动，

烛瞑看向她的眼睛，眉梢微动间继续道，“南小姐不必在意之前的所作所为。”

“你或许还不知道，你们进入的虚拟空间，每一日都会重启场景和NPC记忆。”

“也就是说，在你下一次进入虚拟空间里面后，你看见的，只会是一个保留设定和原本任务进度，但不保留你们相处记忆的NPC。”

“所以，南小姐可没有什么男朋友。”

南乔对这种玩法有些惊讶了，“导师说的话没有骗我？”

“自然是真的。”

烛瞑笑了笑，伸手去掖了掖被子，“现在，好好睡一觉，等到完成了任务，我们就能真正地见面了...”

他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这时候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嗅着就让人犯困。

一如既往，烛瞑给她的感觉都是沉稳可靠，南乔先前紧绷的神经在疲惫侵袭下逐渐松弛。

她根本来不及理清楚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便将脑袋埋进被窝里闭上眼睛睡着了。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导师宿舍里，床上，南乔的身旁，墨玉般的蛇尾静静盘踞着，暗黑色鳞片在微光中流转着温润光泽，偶尔因为呼吸起伏泛起细微的涟漪。

蛇尾一旁的南乔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垂下，指尖就触碰到了冰凉的鳞片。

蛇尾像是感知到什么，悄然蠕动半圈，将她整个人拢在尾巴间的弧度里。

南乔似乎还没有感知到自己已经被蛇尾给圈起来了，她睫毛轻颤，呢喃着蹭进这片带着冷泉气息的“怀抱”，脸颊贴在光滑的鳞片上，掌心无意识环住蛇尾最粗壮的部分。

而蛇尾的主人...烛瞑垂眸望着怀中沉睡的人，喉结滚动。

缠绕在她腰间的蛇尾轻轻收紧又放松，似是在确认这份温热的真实。

她发丝间，身体上飘散的香味，让他鳞片下的血液都开始发烫，明明只是用术法造出的温度，却让他真的有了一种还活着的感觉。

他伸手去如同抚摸着珍宝一般，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喉间倏然发出几个字眼，“你不喜欢这个世界，我会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