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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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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做了噩梦突然惊醒一样,方才光怪陆离的画面尽数变成了刺眼的亮光。沈书颜抬手挡了挡,略微适应后就着仰躺的姿势端详周遭。

左上方是个悬在峭壁上的山洞,看来是他和江玺进洞后里面太黑没注意路从那里摔了下来,好在山洞位置并不高,身上除了腰背有些痛之外再无其他难受的地方。正上方是许多乱七八糟缠绕在一起的藤蔓,悬在头上像一张皱皱巴巴的渔网。

待那梦的后劲退去,沈书颜才有了坐起来的力气,正要起身,面前倏然闪现过来一张脸,沈书颜下意识后撤间听那人道:“你醒啦?”

他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是受梦的影响还是摔下来的缘故,耳边总是嗡嗡作响,目光上移,正前方宴云的脸这才清晰起来:“这是哪?”

“灵兽谷啊。”

“江玺呢?”

宴云往旁边努努嘴,沈书颜朝侧边看去,江玺盘着腿坐在地上,两手握着一块方形的石头,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他左右手看着都忙得很,一只打转一只不停地点点点。动作灵活得不得了,双眼却是紧闭着的,沈书颜保证,他从没见过连梦游都这么身手敏捷的人。

夜鸣蝉似乎也没看懂江玺在做什么,神色凝重地盯着他戳来戳去。少顷,他像抽了风一样把手中石头一摔,大喊一声“威可这瑞!”,喊完这声后整个人都像升天的窜天猴般跳起来好大一截。

之后,他又顿了一下,保持着双手上举的姿势,眸光从三人身上一一点过顺带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圈,道:“我靠,这哪啊?”

“灵兽谷。”

江玺脑中一片浆糊,他依稀记得自己和沈书颜走散了,走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里还帮谁打了把排位,赢了那把后再一看就到这儿了。

“那是魇境,”夜鸣蝉见他对此地一无所知,便耐心讲解道,“你们进来的那个山洞是灵兽谷的入口,这里面的时间和外面是相反的,洞外白天,谷里就是黑夜,当这里是黑夜时,入口会起一层迷人心智的雾。”

“此雾光照之不透,火触之即灭,在里面待久了就会陷入魇境,若是睡熟了,就算雾散去也会再睡上个三五天。”

既然如此,那他们到这儿少说也过了一两个时辰,可江玺记得梦里他也就打到了风暴龙王降临的时候,这么算的话时间对不上啊。

正思索着肩上却忽地压上来一条手臂,宴云拎着手上跟块砖一样的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要是真睡上个三五天,这次考核可就作废了,你大哥我一醒就在你们身边守着,你说说,够不够义气?还有,你梦到什么了,一直在戳这石头,难道梦到了和商时旭掐架?”

“什么掐架,”江玺一手夺过石头一手拉开宴云胳膊,“他来我梦里我都躲远远的,哪敢招惹他。还有,同样是做梦,怎么你们就醒得这么快?”

“因为我们提前训练过啊,这也是基础的一部分,你看,我说你打的那套拳没用吧。”

“那是打怪用的,你懂什么……”

江玺掸了掸身上沾着的树叶草根,梦里因为要解那指纹锁把发绳扯了下来,此时还被他卷成一小团捏在手里。两只手各忙各的没时间管头发,江玺只能边拍身上的泥巴边向沈书颜求助:“师兄,我腾不开手,你帮我扎扎头发吧。”

沈书颜难得出神,江玺将发绳递给他许久后他才拿起发绳,仔细梳理江玺的头发。

“这哪是什么灵兽谷啊,跟把我们投进斗兽场了一样。”

这里的布局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那些藤蔓与其说是无人打理让其肆意生长长成这个样子,不如说是故意让它长得像个盖子一样把这谷里分隔成了上下两层。

从自己醒来的时候,上面就时不时会有一些奇怪的叫声传来,还有重物踩在藤蔓上才会出现的下压的弧度,但可能是上面行走的东西还未长大亦或是体型较小,所以这些藤蔓支撑得了这样的重量。

“上头不会是饲养未成年灵兽的地方吧?”那他们这里,岂不是成年灵兽待的地方?!

“哎呀,灵兽本就稀少,肯定不能让你把他们幼崽一起杀了呀,要是真的所有人都逮着小的杀,那这考核还有什么用?”

“有安全保障吗?”

“没。”

江玺瞳孔地震:“那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那就是你运气不好喽,但是杀了的灵兽归你”,宴云看着非但不怕,甚至还有些莫名地兴奋,“这里面,一头吃草的都能在市面上大赚一笔,我多杀几只带回去,不就发达了吗?”

哥们儿咱先别想着打猎了,咱们现在才是猎物啊!

“那这考核是组队还是……”

“肯定是散打啊!不过你想组队也可以,最后的成果肯定是要分配的,之前就有几个人一起抓到了一只大的,但最后不知怎么分还大打出手的。”

钱在这里对江玺而言都是身外之物,而且他靠卖五彩崩人丸日子就已经过得挺滋润了,现今最重要的还是先进仙门。

“怎么分都不是问题,只要最后能通过就行。”

“真的?”宴云没想到他这么大度,想了想又道,“最后通不通过要么看你捕到的灵兽数量,要么看你捕到的灵兽价值。要不这样,最后大的咱们平分,小的就看你们差多少过给你们多少,行不?”

“成交。”

又谈妥一笔交易后,四人便寻找起各自的目标来。第一项考核还允许弟子带些符篆法器之类的,但这后面两项就纯看个人功夫够不够硬,除了佩剑和收集战利品的锦囊外什么都不许带。

可能夜间出没是兽类的共性,白天几乎没见到高阶点的灵兽,尽是些体型小的跑得又快,等发现它的时候都跑得没影了。猎物没找到,倒是遇上了几个讨厌的人。

“如果不是我爹给你们兜底,你们家生意做得下去?不过是一条会摇尾巴的狗,你们要是不叫得好听一点,早就败光家底给别的大户人家当奴隶,端屎端尿去了。”

“呵,你们兜底?我怎么记得某家人上个月还三天五天地往我家塞些破烂玩意儿,不说我爹了,我都觉得碍眼,要不是看你们可怜,谁会答应和你们合作啊?”

两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指着对方吵得不可开交,其中一个正是商时旭,不得不说商时旭在吵架这方面已经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他这边就一个老实人阮钰,对方跟了四五个小弟帮着一起吵,愣是被商时旭一人骂得面红耳赤,什么话都往外说,什么粗口都往外爆。

商时旭看他们急了,一脸无所谓地摊摊手:“嗯?你们在叫什么?太吵了,听不清。”说罢,又一个潇洒转身离开,将那些人的骂声甩在身后。

“这仙门里还有敢和商时旭吵架的人?”

“那肯定,又不止他一个富家公子,那些人差不多都一个德行,谁都看不起谁,见面基本上都要吵几句。”

这场架看起来是商时旭吵赢了,但从刚刚的情况来看,商时旭在招仇惹恨这方面是一骑绝尘,但在收揽人心这方面还是手段欠佳。别人使唤人过后再怎么着也要给点好处,商时旭是连颗糖都不愿意给的,难怪没人帮他骂架。

“就他们俩走在一起,看着怪可怜的,要不要让他们加入我们啊?”

宴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让商时旭跟着我们?!你难道和他吵架吵多了因恨生爱了吗?”

“你想多了”,江玺扶额,“商时旭要是和我们走,凭着他的身份,可以避免很多矛盾。你想想,不说富家子弟,就说普通弟子想和我们抢灵兽,让商时旭出马,那人还敢抢吗?”

是独自一人孤军奋战,还是认清形势暂时合作,作为一个在商贾之家长大的孩子,商时旭不可能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要是他想到了这点还不打算放下个人恩怨,那江玺也只能赠他一句傻逼了。

向商时旭二人组发出邀请后,阮钰是立马就同意了,商时旭还磨磨蹭蹭地抉择了半个时辰,缀在江玺一行人后头想了好久才勉强答应和他们一块走,后来还就瓜分战利品的事和宴云掐了一架。

一群人吵吵闹闹,沈书颜平时虽然话少但时不时也要插两句,此时就跟在江玺身旁,走了好远都一言不发。

江玺看他有心事,就牵着他的袖子将他拉到一旁,问道:“师兄,怎么感觉你今天焉哒哒的,都没和我说过话。”

沈书颜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不管是和江玺对视还是说话,都会觉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特别是江玺小声问他话的时候,真就像伏在他耳边低语似的。他下意识摸了摸锁骨的位置,嘴上含糊道:“嗯……可能是受魇境的影响……你做什么?”

“你怎么一直捂着这里?这里痛吗?”江玺见他一直捂着心口,以为他这儿受伤了,就将手覆在他心口上,往里头轻轻按了按。

“没,这里没问题。”沈书颜急忙将他的手拿下来,两手交握时心尖又是一颤,索性调转话题不再去想那个梦:“你呢,你在魇境里看见了什么?”

还能看见什么,一群人机,推个水晶都推不明白。但这话肯定是不能和沈书颜说的,江玺就现编了一个:“还能看见什么,我们一起修炼呗。”

一起修炼?!沈书颜立马想到之前话本里关于双修的描写,一时间话本中的插图和梦境中的场景穿插交汇,原先没做完的梦代入画本里的情节竟在沈书颜脑海中生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吓得他赶紧在心里循环了几遍《山川本纪》,告诉自己如此这般实在不该。

像沈书颜这种淡人,情绪一旦有起伏很容易就能察觉出来,江玺看他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正想多问几句就听有人吼了声“哪跑!”随后一群人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尽朝那跳进草丛中的身影追去了。

两人连忙紧跟大部队,那几人跟打了鸡血一样跑得飞快,留夜鸣蝉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顺便等着江玺他们。

“师姐,发生什么事了?”

“是……”

夜鸣蝉话到一半,就见宴云从一旁窜出来,急切道:“你们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帮忙啊!”

“来了来了!”这么激动,难道是抓到了一条大鱼?江玺忙跑到宴云身旁,正要问灵兽在哪脚下就被人一绊,整个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栽到灌木丛里吃了一嘴的叶子和泥巴。

“哈哈哈哈哈哈哈”宴云见江玺这般狼狈的模样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夜鸣蝉见状并未斥责,而是飞身上前一剑刺进了宴云的肩膀!

江玺刚把脑袋从灌木丛里拔出来,见此情形差点脚下又是一歪要往旁边栽倒,所幸左脚绊右脚站定了,便急忙上去插在两人中间想让夜鸣蝉冷静点。

师姐啊!宴云还小,她还小啊!犯错人之常情,不必用刀剑伺候吧!

宴云肩上挨了一剑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依然咯咯笑着,江玺正想劝夜鸣蝉先把剑放下,就见右边又窜出来一个宴云,指着他身旁的“宴云”朝江玺喊道:“你们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抓住它啊!”

江玺懵逼了,目光在两个宴云之间逡巡了一阵,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子已先行一步站至后来的宴云身侧,同她拦住三人之间的“宴云”。

“好一个白毛狒狒,也敢冒充你姑奶奶!师姐,收拾它!”

肩中钉死的剑拔出,后又被夜鸣蝉使力刺向其咽喉,“宴云”见长剑刺来,不躲不闪,剑锋到了跟前才一跃而起,直蹦起数米高,吊到了高悬的树枝上。

它抓住树枝往上爬,待爬到交错的树枝中才显出其本来的样子来。

的确如宴云所说,是一只白毛狒狒,身量却比狒狒要小许多,隐匿在树上几乎看不清身影,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尽管其身形矮小,笑声却极为刺耳响亮,而且能像鹦鹉一样口吐人言,却远不如它变成人时模仿得像,说话间夹杂着锯木头一样的笑声,吵得人心烦。

那白毛狒狒在树上荡来荡去,一直重复着方才从他们几人口中学来的新词汇。

“你们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快抓住他啊!”

“你们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快抓住他啊! ”

……

完全是赤裸裸的挑衅,树下站着的几人简直要被这死狒狒气得七窍生烟,江玺没想到以前都是耍猴,竟还有天能被猴耍的,顿时想去把树砍了,把那狒狒拽下来揍一顿。

“拿这个,把这玩意儿射下来!”

商时旭拿出一个锦囊,口子扯开往地上一倒,叮铃哐啷地倒出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

他拿了几个弹弓出来分给几人,自己则挑了一张弓,直直瞄准着一摇一摇的树枝。

江玺弹了弹弹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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