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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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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搜救队公布了信息,矿洞内发现携带有三种不同DNA信息的人体组织,因爆炸冲击力过大,以及矿洞底搜查难度巨大,终归收集的信息不足。但结合从谢顾儒家里刘嘉的牙刷中提前的唾液,与DNA信息对比,初步判断那人体组织中的一部分属于刘嘉。

谢顾儒本就恍惚,整个人魂不守舍,在听到消息后,彻底昏死过去。

刘嘉的葬礼全权由谢父谢母操办,来得都是些家里熟悉的人。谢顾儒从头到尾没有露面,向外透露说是去处理黄家父子的事情,实则他心病难医,多年如一年紧绷的弦断裂,昏昏沉沉了近半个月。

期间,陈文提了果篮来看望。那时谢顾儒才醒,整个人十分虚弱,像是没认清眼前的人,嘶哑地喊了声“嘉嘉”。

闻言,陈文面露难堪,刘嘉意外死亡的消息不胫而走,他的个人信息几乎被扒了个干净,网上的人说法褒贬不一,可终归还是说刘嘉是个空有皮囊的绣花枕头,甚至不如枕头。

他那时心里有过不满,不明白自己和刘嘉之间谢顾儒怎么会选后者,所以才在这时想来看看谢顾儒,说不定两个人可以旧情复燃。可此时,又觉自讨没趣,瞪着谢顾儒一言不发。

谢顾儒没醒太久,见他睡了,韩奇立马进来赶人,像是活成了另一个不近人情的谢顾儒。

五月初,谢顾儒才有了恢复的迹象,直到黄家父子的案子开庭,谢顾儒才出院。

黄海龙和谢钱均是以挪用公司公款以及泄露公司机密被谢氏科技起诉,因黄海龙的行为间接造成三人死亡,他被判处无期徒刑,后续表现良好可申请有期徒刑。而谢钱因为对于刘嘉死亡没有直接证据,被捕后认错态度诚恳,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缴纳罚金三百五十万元整。

从法院出来,苏宁和易恣青迎着谢顾儒上了车。纵使两人平日再人精,能说会道,此时也哑了声,看着谢顾儒小心翼翼问他要不要去吃个饭。

谢顾儒后仰着靠着椅背,轻声应了一下,歪着头看车窗外的风景。从前他从不这样做,“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对他来说不完全受用,但透过车窗看风景的事情太过浪费时间也太过呆傻,谢顾儒是一次也没做过的。只是后来有了刘嘉,小小一块车窗便也成了画布,倒映这万千世界。

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繁荣兴旺,谢顾儒不禁有些难过,喉头哽了一口气,觉得心底好一阵酸涩。

因为是法治社会,谢顾儒没想到谢钱狗急跳墙会做出绑架人的手段。又正因为是法治社会,大家大户里死个人,出个事,法就又成了包容恶的工具。

那大太阳下,死了个刘嘉没人知道,大家还是按部就班地在活。

……

津南不如京北,彻底进入七月以后便热得厉害,光坐着一动不动也能出一身汗。老太太拿了一把大蒲扇,操一口地道的津南话,指挥前面那人快点去洗澡,“你浑身都臭了!”

刘嘉上身赤裸着,皮肤被晒得有些发红,他还是瘦,但身上有了薄薄一层肌肉,不至于让人看了觉得他营养不良。

“还有一批货,我卸完再洗。”刘嘉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身子微微弓起,扛着一箱饮料进了小卖铺。

事后,老人拿了钱又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刘嘉,“喝吧,这天气太热了,别中暑了。”

刘嘉道谢,捡起先前嫌热脱掉的短袖,转身离开了。

四月那会儿,刘嘉离开京北,他辗转全国各地,不敢用身份证买票,总在路边拦截大巴车。有些车跑长途,期间不停,车厢内封闭又闷热,刘嘉总因晕车而吐个不停。

到津南时,已是五月,这地方刘嘉人生地不熟,倒也让别人不知道他的过往。

找房子的过程极其顺利,中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直言刘嘉看着和她去上大学的儿子十分相像,转天向刘嘉介绍了为周边小卖铺卸货的工作。

刚住下那几天,刘嘉很不适应,他时常会梦到父母和小姑站在雨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在他伸手的那一刻,眼前的人又会变成谢顾儒,开心的谢顾儒,生气的谢顾儒,严肃的谢顾儒……

每当梦到谢顾儒,就预示着刘嘉该醒来了,果然在下一秒,刘嘉就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大口喘着气,心底的慌乱是他没料到的结果。

刘嘉不傻,甚至没有傻过,父母意外死去的那一刻,他就要求自己不要再犯傻。

当年的事情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可其中的细节刘嘉没有错过丝毫。在他父母的葬礼上,谢氏科技来的负责人甚至没有一句歉意,只拿出一份和解书和保密合同让小姑签字。

可白纸黑字下,掩盖的刘嘉父母死亡的真相,刘嘉不同意签字,小姑自然也不愿签。

可没过几天,在那场车祸中同样丧生的司机的家属便找上门来,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跪在两人面前泪流满面,原来是谢氏科技扬言一家不签另一家也别想拿到赔偿金。就在这样的压力下,小姑签了字,可却没有收谢氏给的一分一毫。

问题解除,其中的罪魁祸首却没有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刘嘉好恨。

小姑死后,刘嘉没有在意的人,正当他想要去报仇时,社区的人竟举报刘嘉精神不正常,而目的只是想要收回小姑和他住的厂房。

原来穷人连活着的资格都是需要别人施舍的。

不过这一切也不算太坏,刘嘉进了精神病院,万幸院长是个明事理,测评结束证明刘嘉没有任何心理疾病以后就送他离开了。

在医院里,刘嘉总是很无聊,他习惯于去观察那些同他住在一起的人,他模仿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院长对此曾警告过刘嘉,那样做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又能怎样呢,刘嘉还是学了,他甚至学得很好。

他刻意地去接近谢顾儒,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傻子,很多富二代富三代是踩着父辈的肩膀过来的,心中有着理想国,圣母心泛滥,总是热衷于做些善事。

刘嘉就这样赌了谢顾儒也是那样的人,从谢顾儒接下他手里的那份传单时,刘嘉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只是期间出了些意外,但也让刘嘉知道当年事情的更多真相。谢顾儒的书房总开着,他似乎料到刘嘉不会对此感兴趣,很多资料总是敞开摊在桌子上。

就这样,刘嘉才知道当年的事情并不是谢氏有意而为,而是其中有人作梗。

约谢钱见面的那天,刘嘉坐在咖啡桌旁,学着谢顾儒的模样品尝了那杯咖啡,眼前的谢钱却仍是瞧不起刘嘉的样子,好像是咖啡太苦,又或许是多年的苦水涌上心头,刘嘉动了让谢钱和黄海龙都进监狱的想法。

刘嘉装作自己十分厌恶谢顾儒,所有的一切是谢顾儒强迫自己,他请求谢钱和他演出戏,而到时谢顾儒肯定会为了他而没精力再关注谢钱,谢钱大可以趁此机会卷钱跑路。

谢钱很蠢,他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只是谢顾儒突然提出要带刘嘉去领证,这不在刘嘉设想的范围,所以计划提前了。

幸好,结果不算太糟,刘嘉出逃的很顺利,而黄家也没有躲过法律的制裁。

刘嘉应该高兴的,可日复一日的失眠让他变得烦躁不堪,谢顾儒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他不应该喜欢一个男人的,就算喜欢,也不应该是谢顾儒。

房子在二层阁楼,楼下是一对老夫妻,刘嘉搬过来后和他们相处很融洽。

“小谢,洗完澡记得下来吃西瓜,你秦叔今天买了个大西瓜,脆甜脆甜的,可好吃了。”老人在楼下喊着。

当初为了不被京北的人查到,刘嘉告诉别人自己叫谢嘉。

“好!”刘嘉应下。

洗完澡,刘嘉湿着头发下了楼,两个老人在看电视,见他下来,秦奶奶进了厨房端了西瓜出来。

“来坐沙发这里吃,头发还没干别坐风扇那边,要不然得感冒了!”秦爷爷挪了下屁股,让出沙发一角让刘嘉坐过来。

两个老人无儿无女,对来租房的刘嘉总会格外的关心,刘嘉一开始会不自在,后面习惯了便也不再拒绝。

电视里,男女主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地吻在一起,刘嘉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头望向窗外,等再回头时,被秦爷爷发现了。

秦爷爷嘿嘿一笑,手拍了下刘嘉的肩膀,“小谢还害羞呢。”

刘嘉嘴硬说了没有,他尴尬地抓抓头顶,求救似的看向秦奶奶。

“咱们小谢还小呢,估计还没谈过恋爱,”秦奶奶也逗他,笑着问:“我说的对不对,小谢?”

刘嘉哪还敢搭腔,红着脸又拿起西瓜塞进嘴里,不与两个老人对视。

晚些时候,刘嘉回到房间。津南是个生活节奏很慢的城市,晚上外面便不再喧嚣,整个世界都好像变得寂静。刘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一处裂缝发呆。

“那裂缝你等明天来补吧。”谢顾儒双手抱着团子,两年已过,团子已经变成了一只大肥猫,玩闹时爪子撕裂了家里新换的丝绸窗帘。

管家应下,又向谢顾儒提醒明天记得回谢宅。

谢顾儒闻言,摸猫的手不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答应下来,放了猫在地上,转身进了卧室。

这卧室是刘嘉还在时住的那间,谢顾儒很多东西当时都在这里,后面哪怕刘嘉走了,也没主动提出要搬回去。

房间内的摆设他没怎么换过,都是坏了修,烂了补,有段时间家里常用的那款洗衣剂要停产了,谢顾儒以个人身份又重新融股投资,好像那股味道还在,刘嘉就也在这里从未离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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