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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血色玫瑰燃深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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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刀,劈开陆宅门前的梧桐树影。依萍坐在车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的伤痕,今早换药时渗血的纱布还缠在腕间,此刻每一丝细微的疼痛都在提醒——这未算的账。

“今天就要去吗?”既明的手微微收紧,“医生说你至少该静养三天。”嗓音低沉而克制。

依萍抬手将珍珠发卡别得更紧些,金属齿刮过头皮带来细微的刺痛:“等血痂脱落,有些账就不好算了。”

车门打开,她迈步而下时,碾碎一片梧桐叶,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依萍小姐来了!”阿兰小跑着给依萍开了门。

客厅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雪姨的翡翠镯子磕在茶托上,溅出几滴褐色的茶渍。

依萍没有拄拐,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仿佛疼痛早已被碾碎在脚下。额角的消毒棉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腕处的绷带像是战损的勋章,无声地宣告着一场战争的开始。

她站在那里,脊背挺直,目光如刃,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不是回家,而是宣战。

如萍正往花瓶里插新鲜的白玫瑰,闻言手指被花刺扎出个血珠。她慌乱地看向书桓——听到“依萍”两个字就僵在沙发里,指节捏得泛白。

“依萍,你怎么伤成这样?你有没有事?是上次那帮小混混又……”书桓猛然起身,三步并两步冲到依萍面前,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他下意识伸手想触碰她腕间的绷带,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

如萍见状急忙跟上前,指尖不安地绞着裙摆:“天啊!依萍,这……伤的也太重了。”她声音发颤,眼神却不住地往书桓脸上瞟。

雪姨闻言抬头:“哎哟,我们闪闪发光的白玫瑰,这是被原配打了还是……”雪姨的尾音像涂了蜜的刀锋,她故意将“原配”咬得极重。

“还是没钱交医药费来陆家要钱了?”雪姨目光在依萍手腕与颈间淤青上游移。

“呵……”依萍先是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冷得像冰刀刮过玻璃。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雪姨脸上,打得她精心盘起的发髻都散落了几缕,整个客厅瞬间死寂。

“你疯了啊,你这个小贱人!”雪姨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蒙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依萍一把揪住她烫卷的头发,力道大得让雪姨痛呼出声:“你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样忍气吞声?”她凑近雪姨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你给我的痛,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一分不少,一寸不差。”

“救命啊!老爷子!快来看看这个疯丫头!”雪姨杀猪般地嚎叫着,精心描画的妆容糊成一团。“你个小贱人,你给我松手!”

如萍扑上来拽住依萍的手臂:“依萍你冷静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妈她到底……”

“陆依萍!”梦萍突然从二楼冲下来“你怎么每次来都闹得兴师动众的!”

“都给我闭嘴!”

陆振华雷霆般的怒喝从楼梯上炸响。他大步走来,踏地的声音像闷雷滚过。

待看清依萍身上的伤,这位曾经叱咤疆场的黑豹子竟声音发颤:“依萍……你……这些伤是……”

依萍缓缓松开抓着雪姨头发的手,优雅地直起身子,仿佛方才的暴怒只是一场幻觉。她环视着满屋子神色各异的陆家人,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冷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骤降。

“爸,您问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一寸寸割开客厅里凝滞的空气,“那您不如...好好问问陆夫人。”她故意在“陆夫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陆振华猛地转向雪姨,眼中迸出骇人的寒光:“雪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雪姨尖声叫道,精心描画的妆容被冷汗浸得斑驳。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鸡。

就在这时,大门再次被推开。既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冷硬的声响。他身后,一个瘦小的身影畏畏缩缩地跟着。

“既然陆夫人记性不好。”既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不如让这位来帮你回忆回忆。”

小桃颤抖着从既明身后走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是……是陆夫人!是她给了我支票,让我……让我把依萍姐骗到小巷子里……”

“你胡说!”雪姨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烫卷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我撕烂你这个贱丫头的嘴!”她像疯了一样扑向小桃,涂着猩红指甲油的双手在空中乱抓。

既明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手牢牢扣住雪姨的手腕:“陆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注意点体面。”

陆振华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他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向雪姨,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雪姨的脸色瞬间惨白,精心描绘的嘴唇不住颤抖,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陆振华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手中的拐杖因愤怒而微微震颤。“毒妇!”他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怒吼,“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毒妇不可!”

“老爷子!你听我解释……”雪姨仓皇后退。

“啪!”

沉重的红木拐杖带着空声狠狠砸在雪姨肩头,发出一声闷响。雪姨痛呼一声,踉跄着跪倒在地。

“老爷子……饶命啊……”她凄厉的哀嚎在客厅里回荡,嘴角渗出一丝猩红。

“爸!不是说好不用家法的吗?”如萍颤抖着扑上前,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陆振华的手臂。她仰起泪流满面的小脸,却在触及依萍冰冷目光的瞬间僵在原地。

依萍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看着雪姨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女人,此刻就像一条被抽了筋的毒蛇,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这一杖,是为依萍打的。”陆振华的声音低沉如雷,拐杖再次重重落下。

“啊!”雪姨的惨叫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拐杖雨点般落下,雪姨精心保养的旗袍上很快洇开斑斑血迹。她蜷缩在地上,像个破布娃娃般无助地抽搐着。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尔杰赤着脚站在那里,小脸煞白,“妈妈!妈妈!不要打妈妈,妈妈我去找魏叔叔。”

陆振华的拐杖悬在半空,终究没能再落下去。整个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雪姨微弱的啜泣声在回荡。

书桓突然上前一步,死死攥住依萍纤细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依萍,得饶人处且饶人。陆伯伯已经替你教训过陆伯母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不如……就算了吧?”他的声音里带着近乎哀求的意味,眼神闪烁不定。

“算了?”依萍猛地甩开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惊的冷笑,“打几下就算了?骂几句就算了?”

她突然逼近书桓,眼中燃烧着骇人的怒火,“那我现在捅你一刀,你是不是也能轻飘飘说一句‘算了’?何圣父?”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尾音带着尖锐的颤抖:“上一次就是你这个好岳母,找了一群地痞流氓打我的,你忘记了吗?”依萍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颈间尚未消退的淤青,“差点就□□了我!”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头剧烈滚动了一下。

既明站在依萍身后半步的位置,修长的身影如同一道沉默的屏障。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指节因攥紧而泛白。当听到“□□”二字时,他猛地向前一步,将依萍护在身后,西装下绷紧的肌肉线条昭示着压抑的怒火。

书桓的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上一次?□□?”陆振华如遭雷击般踉跄后退,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抓住沙发扶手才勉强站稳。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地上狼狈不堪的雪姨,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意:“还有上一次?王雪琴,你当真是个毒妇!”

依萍面无表情地环视众人,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客厅点燃:“看看你们这副嘴脸!一个个披着仁义道德的外衣,满口真善美,背地里却尽是些龌龊勾当!”

她的指尖直指书桓:“何书桓,你原来一边对我山盟海誓,说什么此生非我不娶!”声音里带着尖锐的讽刺,“转头就和如萍你侬我侬,这就是你所谓的真情满人间?你可以真是博爱啊!”

书桓像是被当胸捅了一刀,整个人晃了晃,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在对上依萍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还有你,如萍——”依萍的视线如刀锋般剜过去,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上次我放你一马,你倒真当我是泥塑的菩萨?”她缓步逼近,鞋子在大理石地面上叩出令人心惊的节奏,“这般不知死活在我眼前晃?”

依萍几乎是贴着如萍耳垂吐出来的:“野花再会装腔作势,也改不了被碾成花泥的命。”依萍顺势掐断花瓶里的花。如萍脸色涨红,说不出一个字。

梦萍原本坐在沙发上,此刻却踉跄着冲了出来。她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嘴唇颤抖得厉害:“依萍...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妈她...真的做过这种事?”

依萍冷冷地看着这个妹妹,没有立即回答。梦萍突然转身扑向雪姨,发疯似的摇晃着她:“这都是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雪姨眼神闪烁,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辩解的话。这个反应让梦萍如遭雷击,她踉跄着后退几步。

“报应?这算什么报应?你们的报应还没开始呢。”依萍的眼神让梦萍不寒而栗。

随即轻轻拽了拽既明的袖口,低声道:“走吧。”

既明会意,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依萍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被既明稳稳地抱出了陆家大门。

微风拂过面颊,吹散了方才的剑拔弩张。既明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怎么没把魏光雄的事说出来?”

依萍仰起脸,刺眼的光在她眼中投下狡黠的光影:“今天不过是道开胃菜。”

她轻笑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既明的衣领,“我要选个她们最得意的时刻,当着全上海滩名流的面——”声音陡然转冷,“把王雪琴最在意的脸面,一寸一寸撕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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