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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星辉璀璨算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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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密集训练,依萍感觉自己仿佛脱胎换骨。从采访应对到舞台表现,她像一块被精心打磨的玉石,逐渐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的上海滩被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街边的霓虹灯在雾气中晕染出迷离的光晕。

依萍紧了紧身上的披肩,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低头翻看着手中的乐谱,脑海中回响着陈教授的指导——“音乐是表达你的心。”

突然,她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隐约还有几声不怀好意的低笑。

她的心猛地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乐谱的边缘。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闪出几道黑影,迅速将那几个尾随的小混混按倒在地。

整个过程快得几乎无声无息,依萍只听到几声闷哼后,街道又恢复了平静。

“陆小姐,您没事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萍回头,发现是阿诚,正恭敬地站在她身后。

“没事,你们也要注意安全,他们的人都是亡命徒,”依萍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

阿诚点点头:“还是原计划。”

依萍心中一暖,轻声道:“替我谢谢他。”

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波光粼粼,香槟塔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宾客们身着华服,举杯交谈,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与鲜花的芬芳。

乐队奏响了一段悠扬的前奏,全场灯光渐暗,只留下一束追光落在舞台中央的帷幕上。

依萍站在后台落地镜前,指尖轻轻抚过裙摆上的水晶,每一颗都折射着细碎的光,像极了那个雨夜里她在大上海门口独自等待时,霓虹灯映在泪水中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医院里点滴落下的声音,能感受到方瑜握着她手时的温度,能想起那个在雨中为她撑伞的身影——既明站在她面前,对她说:“白玫瑰的刺在温室里也可以软一软。”

从大上海的歌女到华明唱片的年度新人,这条路她走得跌跌撞撞,可如今,她终于站在了这里。

“陆小姐,两分钟后上台。”工作人员轻声提醒。

依萍睁开眼,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眉眼间褪去了曾经的倔强与防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后的从容。她忽然想起妈妈的话:“依萍,你要相信,苦尽会甘来。”

是啊,苦尽甘来。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花期早已被命运碾碎在泥泞里,可如今,她却在灰烬中重新绽放。

门外,乐队的调音声隐约传来,宾客的谈笑声像潮水般起伏。她的心跳微微加速,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今天,她不再是谁的附属,不再是“白玫瑰”,而是陆依萍,是她自己。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那里早已结痂,却成了她最坚硬的铠甲。

“该上场了。”她对自己轻声说。

帷幕之外,是属于她的星光。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是我们的重头戏。”主持人声音激昂,“欢迎华明唱片年度最佳新人——陆依萍小姐!”

帷幕缓缓拉开,依萍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身着一袭银白色鱼尾长裙,裙身上缀满细碎的水晶,随着她的步伐流转出星河般的光芒。乌黑的头发被挽成优雅的发髻,鬓边垂下几缕微卷的发丝,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她的妆容精致却不浓艳,唇上一抹淡淡的玫瑰色,与耳垂上那对珍珠耳坠相得益彰。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尤其是台下的《申报》记者——书桓。

主持人继续说道:“今天,陆小姐不光是亮相,更是要为大家预告她的首张个人专辑——《花》 ”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惊叹声。依萍微微一笑,走到钢琴前坐下,指尖轻轻落在琴键上。

当她的指尖落在钢琴键上时,书桓突然想起那个雨天,他在报社楼下看见浑身湿透的依萍。当时她的手指也是这样苍白。

而现在,这双手在黑白琴键上翻飞,像挣脱牢笼的白鸽“大上海的霓虹谢了又亮……”

她的歌声响起的瞬间,书桓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个嗓音在无数个深夜梦到过,带着哭腔的,愤怒的,疲惫的……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澈得像是淬过火的琉璃。

“大上海的霓虹谢了又亮,

百乐门的唱片转着忧伤。

我踩着玻璃渣/拾起褪色的红头绳,

系在手腕上当作战利勋章。

他们说玫瑰该开在温室啊,

可我偏要 在裂缝里发芽。

用一身尖刺换半寸月光,

等夜风来吻我的伤疤。”

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依萍的嗓音清澈而富有感染力,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灵:

歌声戛然而止,余韵却久久萦绕在宴会厅中。宾客们意犹未尽。

掌声如雷轰鸣,书桓却听见记忆里自己冷酷的声音:“你根本不爱我,我就是你报复陆家的工具。”

现在舞台上的依萍正在鞠躬,腕间的疤痕在聚光灯下清晰可见——那道伤,有半寸是他何书桓亲手划下的。

当依萍的目光扫过全场时,书桓迅速退后两步,想让自己完全隐没在黑暗里。

他早该明白的,冻土里挣扎出的种子,终究会长成不需要任何人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星辉璀璨,而属于依萍的舞台,才刚刚拉开帷幕。

掌声渐渐平息,主持人微笑着宣布:“接下来是采访时间,请各位记者有序提问。”

镁光灯再次闪烁,前排的记者们纷纷举起话筒。

《新华报刊》的徐记者率先起身,推了推眼镜:“陆小姐,您的表演令人惊艳。从大上海的歌女到华明唱片的年度新人,这一路走来,您最大的感悟是什么?”

依萍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抚过钢琴边缘:“最大的感悟是——音乐是平等的。它不会因为你在舞厅就低贱,也不会因为你在唱片公司就高贵。”

她顿了顿,目光清澈,“你始终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唱。”

台下响起赞同的掌声。

《娱乐周报》的女记者紧接着问道:“听说您的首张专辑《花》全部是原创歌曲?作为新人,这样的尝试会不会太冒险?”

“冒险?”依萍温柔地笑了一声,耳垂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我的人生就是从冒险开始的。如果连表达自己都不敢,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记者们低头速记,闪光灯接连不断。

就在这时,后排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记者突然站起来。

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嘴角挂着古怪的笑意:“陆小姐,听说您能拿到华明的合约,全靠‘特殊关系’?”他故意在“特殊关系”四个字上加重语气。

宴会厅瞬间安静,记者们纷纷回头。

依萍缓缓抬起下巴,那个曾经在大上海面对刁难客人时的傲然姿态又回来了:“这位先生,您所谓的‘特殊关系’,是指我每天练琴到凌晨三点,还是指我被绑架后带着伤参加选拔?”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刀,“如果是这些,那我确实靠了不少‘特殊关系’——比如和苦难的关系,和坚持的关系。”

鸭舌帽记者脸色一僵,但很快又阴阳怪气地笑道:“绑架?这么巧就在选拔前?该不会是自导自演——毕竟你连自己妹妹的男朋友都抢!”

突然宴会厅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书桓猛站起来,“你是哪家报社的,依萍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信口雌黄。”

“哦?这不就是白玫瑰妹妹的未婚夫,白玫瑰的前男友吗?”男记者突然大声嚷道。

“怎么?这订了婚也藕断丝连。”

这时依萍的余光瞥见宴会厅大门被推开。既明从容步入,在人群后方对她微微颔首。这个简单的动作像一剂强心针,让依萍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位记者先生!”她优雅地抚平裙摆,突然话锋一转,“我倒是很好奇,您和魏光雄是什么关系?”

全场哗然。

“需要我提醒您吗?”依萍的声音清亮如刀,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清晰,她缓步走向舞台边缘,“您是怎么帮陆家九姨太王雪琴传递密信的?”

记者席顿时骚动起来,徐记者猛地站起身:"陆小姐,您是说......"

“没错!”依萍斩钉截铁地打断,“这位就是陆家九姨太王雪琴的姘头——魏光雄派来的爪牙!”

宴会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天哪!陆家九姨太竟然……”

“我就说这事不简单……”

“快记下来!这可是大新闻!”

鸭舌帽记者慌乱后退,依萍指着手腕那道狰狞的伤疤:“这就是王雪琴和魏光雄的手笔!”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就在昨晚,他们还派人来绑架我,幸……”

依萍假装整理好情绪“幸好我早有准备。”

她抬手示意,两名警察立即押着四个鼻青脸肿的男子走进来,“这就是魏光雄派来的绑匪,已经全部招供了。”

全场哗然,闪光灯瞬间如暴雨般亮起。鸭舌帽记者面如死灰,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说不出话,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颤,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只发出几声支支吾吾的嘟囔。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浸湿了衣领,原本嚣张的神态荡然无存,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梁,佝偻着背,眼神慌乱地躲避着周围投来的目光 ,双脚在原地不自在地挪动,皮鞋在地面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赶来的警察拖了出去。

依萍直起身整理了下裙摆:“抱歉因为个人原因打扰各位的雅兴。”

依萍转身面对记者们,瞬间换上得体的微笑,“关于刚才提到的事件,我已经向巡捕房提交了全部证据。”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几个大报的记者。

“有这么大的新闻,这一趟真是不白来啊!”

宴会厅里的骚动渐渐平息,但记者们的议论声仍未停止。

薛渊至面色冷峻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缓步走到依萍身边,声音低沉而威严:“陆依萍,今天是华明新人的庆功宴,不是你的私人恩怨清算场。”

依萍抬眸,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目光:“薛总,我很抱歉让华明的场合沾上这些肮脏事。但有些债,拖得越久,利息越高。这不是也给庆功宴增加了曝光度。”

薛渊至眯了眯眼,指尖轻轻敲击着手中的香槟杯:“你确定要现在去?”

“现在不去,难道等他们再派人来绑我一次?”依萍冷笑一声,“况且,证据、证人、报社,全齐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可惜。”

薛渊至沉默片刻,终于微微颔首:“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华明的艺人,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依萍唇角微扬,行了一个优雅的礼:“放心,薛总。我比谁都清楚—— 体面二字怎么写。”

她转身走向后台。

“依萍,你没事吧?”书桓跑过来询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依萍看着书桓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曾经的爱恨纠葛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你说昨天差点又被绑架了,没有受伤吧?”书桓焦急地拉起依萍的胳膊。

依萍甩开书桓的手:“既明把我保护得很好。”一句话让书桓如坠冰窖,依萍看着书桓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没有了往日的波澜,只有一种释然的平静。

阿诚走过来:“陆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去陆家了。”依萍点头应许。

“去陆家?现在去陆家?”书桓一头雾水。

依萍披上外套,眼底闪过一丝决然:“果实到了采摘的时节了,让陆家人看看什么叫做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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