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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十九、此生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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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下朝回府,卫林彦告诉映月,慕令萱带的那部分川舆图是真的,不过陛下已经答应他做前锋领兵出征攻打蜀地的请求,棘手的是,上官婧的堂兄上官楚也要随军前往。“上官楚?他还没死?”映月皱眉,“你认识他?”“他从小和上官兄妹一起长大,为人卑鄙无耻,我没想到他居然和上官婧一起来了北朝。”“当初就是他护送上官婧来北朝的。这回随军应该也是上官婧向陛下力荐的,说他可以帮忙劝降穆连赫。”“上官婧不可能不了解穆连赫,她到底想干什么?”映月匪夷所思,“映月,这回入蜀你一定要听我的,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好吗?”卫林彦握住映月的手,神情十分严肃。“嗯。”映月点点头。

大军在青城山北五十里外驻扎,上官楚呈了一封劝降书给卫林彦,卫林彦看了眼,点头同意他明日巳时二刻面见穆连赫。卫林彦将劝降书带回营帐给映月,映月匆匆扫了一眼,在劝降书上加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符号,卫林彦问她这是什么,映月说是穆连赫曾经教给她的暗号,表示提前两个钟头见。卫林彦又把劝降书来回仔细看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便叫人赶紧送去青城山。

次日天不亮,映月藏好匕首,换好行装准备出门,卫林彦拦住她,要陪同前往,“上官楚不知道我在军中所以只会盯着你,你不能离开,我很快回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说完,映月踮脚亲了一口卫林彦,转身出了营帐,策马向青城山外一间破寺庙赶去。

躲在寺庙的佛像后等了一会儿,映月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佛像后面走出来摘下面巾。穆连赫眼神闪烁了一下,“映萱,真的是你。”又扫视了一下周围,“卫林彦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穆连赫,你听我说,李承郢和慕令萱已经向北朝皇帝献上了川舆图,不日大军就会来攻蜀,你把我嫂嫂侄儿藏好,赶快带着你的族人离开这里,哪怕回关外牧牛放羊都不要再回来。”

穆连赫看了她一眼,神色凄然,“映萱,我不会离开的。此生为了捍卫赫连族的名誉,我已经付出了我所有的一切,也失去了我所珍爱的一切,行路至此,早已回不了头了。”

“穆连赫,你为什么就不明白,你再怎么尽忠也救不了南朝,李唐皇室的子孙都已经背弃了他们祖宗的基业,你为什么还要坚守呢,你明明知道李承勖软弱,李承郢残暴,都不是明君之选,南朝迟早会灭亡,你再这样只会落得和我父兄一样的下场。”

“那你应该明白你父兄当初为什么宁愿兵败身死也要出关迎战。”

“穆连赫,我明白,我都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我才不希望你和他们落得一样的下场。我求求你,赶快走好吗,不要再参与这些无谓的政治斗争,不值得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映月死死抓住穆连赫的衣袖,言辞恳切。

“映萱,如果我愿意放下一切,你愿意跟我回关外吗?”穆连赫神色忧伤地看着她。

“我。。。我不能跟你回关外,我不能丢下卫林彦。但是,你还有儿子,还有族人,你连他们的性命都不顾了吗?”映月眼含热泪地望着他。

“身为赫连族,这是他们必须要担负的。”穆连赫决绝道。

“穆连赫,我求求你,算我慕容映萱求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恨你了,我真的不恨你了,我只想你好好地活着,我真的只想你好好地活着。”映月泣不成声。

穆连赫怜惜地帮她擦拭眼角的泪,“别哭了,快回去吧,上官楚那帮人很快就来了。”

“穆连赫。。。”映月想继续劝他,穆连赫摇摇头,帮她理好披风,“你在这里一旦被上官楚发现,只会给卫林彦带来麻烦,快回去吧,听话。”

映月一把抱住他,“穆连赫,我不要你死,我真的真的只想你活着。”穆连赫强忍泪水用力回抱了她一下,“去吧,映萱,好好活着,太平盛世就要来了。如果还有来生,我穆连赫绝不会再辜负你。”说完,他拍拍映月,示意她快走。

临出门前,映月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朝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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