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卫林彦照常上朝,映月隔三差五进宫为上官婧把脉,平静的日子下暗流涌动。李承郢死后,其子率一众亲兵献上皖南、浙北、闽南等地投降北朝。皇帝派江衡之子江斌去金陵招降穆连赫之兄穆连渚,被穆连渚断然拒绝,皇帝便派万钧领三万精兵攻打金陵,江南瞬间陷入一片混战。朝堂上的立储之争也日益激烈,皇帝贬黜了几个挑头的,却始终没有明确表态。
转眼到了农历新年,除夕夜,卫林彦和映月在侯府吃完晚饭回到将军府守岁,映月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榻上下五子棋。卫林彦命人把屋里的火盆烧得再旺些免得映月受凉,见映月只穿了件中衣,卫林彦从里屋拿来一床棉被把她裹进被子里,“当心着凉。”
“林彦,你说这万家团圆的日子,上官婧一个人在宫里会不会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
“没什么,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宁愿守着冰冷的权位也不愿和相爱的人相守在一起。”
“上官婧爱穆连赫吗?”
“我感觉她心里是有穆连赫的,之前为她诊脉的时候发现她还收着穆连赫当年求娶她的聘礼。”
“你怎么知道那是穆连赫的聘礼?”
“不光我知道,南朝应该不少人见过,那是一块稀世的鸽血红,是穆连赫当年攻下南诏带回来的。不过,上官婧应该不会想到我能认出这块鸽血红,毕竟那时我还不认识穆连赫,但穆连赫后来给我看过这块鸽血红上割下的碎片,和她手里那个如出一辙。”映月顿了顿,继续道:“林彦,我想过用这块石头伪造上官婧私通南朝的证据,可是我怕不能一击即中,我还想过在她儿子身上下手,可是我做不到。”映月转过身,愁眉不展。
卫林彦帮她拢了拢碎发,道:“映月,你不是慕令萱也不是上官婧,你有你的底线,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都能理解,所以就算你赢不了这盘棋,也没关系。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我都会陪着你。”
“可是我不想连累你。”卫林彦摇摇头,反问道:“你会怕我有一天兵败抄家连累你吗?”映月摇摇头,“映月,在塔克城相遇的那一刻,我们的命运就已经紧紧缠绕在一起不可分割了,所以,不要担心会连累我,做你想做的,我支持你。”
“嗯。”映月轻靠在他肩上,和他十指相扣,“林彦,在遇见你之前,我曾经特别嫉妒上官婧,因为她能拥有穆连赫最真挚的爱,虽然她不配。也特别恨穆连赫误我青春,毁我姻缘,但是现在这些我都能放下了,谢谢你。”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北风,映月觉得内心无比温暖,至少她还拥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