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百无聊赖地插兜，听着他们在那讨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梁予安一反常态，张嘴前先三思，想好了再开口，他和李书棠讨论的有来有回。

好好的澡堂和东北大炕似的。

人啊，就是不能聚堆，尤其是不能一个公司的一起出来，否则就变成了团建活动，危险的残片世界仿佛是悠闲自在的后花园。

小青斜着瞥了一眼，李景修和法海挨着坐，一个金装袈裟配光头，一个现代运动服戴眼镜。

唔，好似两个手办。

视觉上还是挺养眼的，就是不干人事。

明明修的佛法，干的却是斩杀生机的事情，每次露面都会引起一片混乱。

法海有所感应的回眸，眼底情绪翻滚。

而身侧的李景修身体微微前倾，大大方方地报以微笑，灿烂的笑容衬得法海极为阴暗。

笑容没有感动小青，反倒晃花了正对面的土地公。

土地公打了个哆嗦，别过头，不想跟这几人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谢自然安坐一旁，颇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人类了，鲜活的人类让她感觉很舒服。

其实这一场，除了李书棠有过几次经验，其余两人一龟都是新手，可现在竟不觉得有一点紧张。

想到这，小青眼神一变。

昨天还不是这样，今天就变了，有古怪。

她闷着没说，有古怪才好，晶石一定要拿在自己的手里。

聊到最后，梁予安和李书棠乐呵呵地告别。

土地公回了葫芦印记里面，至于谢自然，则是回了梁予安的耳朵上。

是的，梁予安的印记在左耳耳垂上，是一个形似荷包蛋的太阳印记，看过的人都表示很有食欲。

小青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李景修礼貌询问。

“不，你俩一起。”

“好的。”李景修礼貌回答。

小青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法海和李景修在对面站着。

“说说，来这的真实目的。”

法海还是那副老样子：“不放心你。”

小青被逗笑了：“得了吧，说这话你不心虚吗？到底是来这做什么的。”

法海抿嘴：“我需要和你单独谈。”

“怎么，传闻是真的，你俩是两个人啊。”

法海没有直面回答，李景修淡淡开口：“一个人分成了两半，那个人就死了，每一半都是新生的独立个体，当然，若是合体，两半就都死了，新的合体也不是之前那个人。”

小青竖了个大拇指：“说得好，不愧是在人间参加过高考的人。”

李景修笑笑，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法海仍不放心，把手中的佛珠扬起，佛珠上的经文显现，分散在四周布成一个结界。

“你不能相信他。”

小青支着下巴，有些好奇：“为什么？”

法海迟疑片刻，缓缓说道：“送他来这里的时候，出了一点变故，失联了一秒。”

瞬息万变。

小青接话：“你怀疑他不纯了。”

法海叹了口气：“我没办法不去怀疑。”

小青没有被绕进去，又回到那个话题：“你又或是他，你们为什么要下来呢？”

静默。

法海走近，抬手想要触摸小青的肩膀，接触的刹那，手从肩膀穿过去了。

他只是被召唤来的佛，不是真身。

法力凝结成的身影终究只是个虚影。

“小青，天庭已经乱了，封神榜即将重启，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小青问他：“任何人包含白莲圣母吗？”

法海自顾自地说道：“封神榜重启，会打乱天庭如今的格局，每一派都在争夺名额，佛祖点我下来，助天庭一臂之力。”

小青隐约猜到了点什么：“重启的时间？”

“界门恢复之日，封神榜重启之时。”

小青明白了：“你们要争夺蕴含界门之力的晶石，掌控封神榜的名额。”

法海双手合十：“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减少伤亡。”

虚伪。

“法海，几千年了，你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让人作呕。”

小青一眼都不想施舍给他：“你们这群虚伪的仙佛，不能直视内心的欲望，还要搬出一套众生的理论来压人。”

说完，小青要走。

法海叫住他：“小青，我已经入局，没有选择，你千万，千万要保重。”

“砰——”

大门的响声就是小青的回答。

李景修见小青气冲冲的模样，上前一步：“他让你不开心的话，我可以解除契约。”

小青顿住，她仔细打量这个温和有礼的男人，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是我错了，你俩之间，占主导的是你。”

李景修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不喜欢戴眼镜，可外人总是把我认成他。”

“不。”

小青单手钳住他的下巴，与他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和他一点都不像。”

李景修被这一句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