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率打断她,“行了,你不知道就别胡说,人诗梦蝶跟叶瑾好好的,你跟这儿凑什么热闹?”
于若蓓不满,“我哪有胡说了,小蝴蝶跟叶瑾早翻篇了,叶瑾背着她跟人睡那女的还有了,这样的渣男小蝴蝶还要他干嘛?”
此话一出,四人俱是一怔,其中罗率和云汐澈显然都被这重磅消息惊呆了,当事人诗梦蝶面色也是一僵,于若蓓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多话了,遂拉着诗梦蝶歉疚道:“对不起呀!我一时没留意,把你的事说出来了。”
诗梦蝶深吸一口气,拍拍她手背,“不存在对不起一说,叶瑾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气氛有点尴尬,于若蓓见诗梦蝶并不责备她,指指山顶缓和气氛,“那我们还上去吗?”
诗梦蝶看看一步之遥的顶峰,咧咧嘴故作轻松道:“当然去啦!登顶就在眼前,哪有打退堂鼓的道理?”诗梦蝶说着已率先大踏步往山上走……
突然,她的小手被一只温柔秀美的手握住,诗梦蝶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怔怔出神……
云汐澈却是淡定自若道:“山路陡峭,我牵你走!”
诗梦蝶呼吸一窒,不敢相信在她满身泥泞、污秽不堪时,还有人愿意义无反顾地牵起她的手……
身后的吃瓜群众于若蓓简直以为眼前一幕是自己产幻了,不过这次她再不敢大惊小怪了,默默地牵起还跟个二愣子似的罗率一起往山上走……
诗梦蝶傻傻呆呆地被云汐澈牵着走,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换作往常,她早跳将起来欢喜蹦跶了,但是在被揭露伤口的当下,她心情实在有点复杂,你要问她喜不喜欢云汐澈?答案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你要问她敢不敢喜欢云汐澈?她是一万个不敢的!
因为在她看来,云汐澈是春日的暖阳,是暗夜的星辰,是这世间永恒不落的星光!
这样谪仙般的人物,是玩玩不能亵渎的!
“到了!”于若蓓满心欢喜地充当解说,“我们现在到大佛顶端了,人人都以为大佛好看,其实好看的风景往往在我们忽略的地方,你们且看,目之所及都是美景。”
诗梦蝶和云汐澈并肩站在大佛顶上,静静俯瞰远山风光,将一切壮阔美景尽收眼底。
于若蓓见两人如此契合,相当有觉悟地拉罗率去别处看风景去了!
远山风景如画,诗梦蝶却觉不如身边男子受看,她遂侧了头看云汐澈,他面容精致清雅俊秀,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仙人之姿亦不过如此!
夏天的风吹起他洁白的衣襟,仿佛随时要御风而去……
诗梦蝶突然觉得,失去叶瑾真的不重要,只有失去身边这般风采的男子,才是世间最遗憾的事吧!
云汐澈的声音轻轻响起,如缥缈的大雾散在空气里,“忘了他吧!”
山上风大,耳背的诗梦蝶竟没听清,连忙追问,“汐澈学长,你说什么?”
沉默良久……
诗梦蝶以为他已不打算再说……
他却蓦地转身看向她,忧悒沉静的眼睛凝向她,一字一句道:“我说,忘了他!小蝶,叶瑾那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你。”
千山万水,万丈繁华,风景秀丽如画,他却唯将她看进了心底!
那倾城一顾,着实动人心魄!
诗梦蝶被迷得魂不守舍……
男神对她说这种霸道又撩人的情话,她小心肝哪里受得了?
老天爷,请不要这样考验她,她着实禁不起考验呀?
哦多克?好想把男神扑倒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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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玩了个尽兴,开开心心地下得山来,下山的路好走许多,于若蓓把握时机跟大神攀谈,“云汐澈,我还没来礼姿的时候就常听人提起你的传说,来了礼姿后更是不得了,同学校友都对你赞不绝口,礼姿的学子皆是以你为傲,没曾想我今日也有幸近距离观摩你的风采,的确是令我大开眼界,且你不仅优秀,还平易近人,跟我们这些小菜鸟也能愉快相处,这就非常难得了。”
诗梦蝶不服气,“小鱼儿,你说菜鸟的时候能不带上我和罗率吗?”
至于罗率,自家女友这狗腿样,他着实是没眼看,只有不做声当没听见。
于若蓓回击,“小蝴蝶,人贵有自知之明。”
云汐澈但怕二人又互掐,接口说:“过奖了,生而为人并没有本质区别,何以有三六九等之分?”
于若蓓又被他这高见折服,由衷称赞,“这话说得好,你如此优秀还如此谦虚,实在难得,就我们罗率这样的,每回还不得了的自以为是,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得好生批评他,让他可不敢再傲娇。”
感情于若蓓绕了个大弯,是在提点罗率?云汐澈对于女人的心思实在不敢苟同,只能中肯发言,“罗率为人不错,沉稳内敛,对人对事都很有章法,我也正是受他之邀,才有幸能来感受这人文气息。”
被夸的罗率讷讷道:“客气了,这不正好顺道一起,既然喜欢这儿,不如再一起去我们家做客。”
于若蓓光顾着说闲话,反倒把正事忘了,正好罗率提起,于若蓓飞快顺着话说:“就是就是,正好小蝴蝶也要在我家玩几天,你也留下来一起呗!我们家有的是房间,你跟小蝴蝶管住。”
云汐澈显然不是会留宿别人家的性子,“不必了,大佛的风采我也领略过了,也算不虚此行,等会儿就直接回去了。”
云汐澈对女生的杀伤力那是有目共睹,于若蓓也不能免俗,于是再接再励盛情相邀,“别呀!我们这儿好玩的可多着呢,留下来多玩玩嘛!”
云汐澈婉言谢绝,“好意心领了,确实有事得回去处理。”
于若蓓见云汐澈去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眼珠一转,瞄见诗梦蝶正发着呆,遂将诗梦蝶推了上去,“你发啥呆呢?云汐澈都要走了,我劝不住,你快去劝劝。”
诗梦蝶正为云汐澈要走伤脑筋,冷不丁被于若蓓推到云汐澈跟前,诗梦蝶倒是想劝,可云汐澈把话都堵死了,她能怎么劝?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于若蓓那个急得,捅捅诗梦蝶胳膊肘,低低道:“别光顾着看啊!你倒是说话呀?”
诗梦蝶被于若蓓一点,不由得脱口而出,“你别走好不好?”
汗!于若蓓那个恨铁不成钢,这劝人有这么直白的吗?能成才怪了!
云汐澈本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走,毕竟他的家教就没有留宿人家一说,可是她突然开口求他别走,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深深的期盼,竟让他没法再狠心拒绝,他想她应是向神灵求过许多愿,但神灵通通无视,因此她只能忍着刀尖疼痛一个人继续走,而有那么一瞬间,云汐澈不想她再一个人走下去了……
看着她一路成长走来的绝望与凄凉,他竟都会觉得疼!
于是云汐澈生平第一次失了原则,失了理智,应她所愿,轻轻开口,“好!”
目睹全过程的于若蓓只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还真是一个敢劝,一个敢应呀!
罗率却是第一个为此欣喜的,因为他走这一路实在是累得没法了,想着这大热的天还要走半个小时回家,他感觉自己非得中暑不可,于是他冲云汐澈直白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坐你车回家了?”
云汐澈点点头,“可以!”
这下又轮到于若蓓刷新三观了,“云汐澈你竟然有车?”
诗梦蝶看于若蓓和她如出一辙的小表情,体贴地为她解惑,“你不用怀疑,是真的有。”
而当看到云汐澈停在街边的小牛车,于若蓓的表情那是相当精彩了,张大嘴巴由衷发表感慨,“天啦!这是什么家庭条件啊?”
诗梦蝶追问,“怎么?这小牛车咋了?”
于若蓓一百个不解,“小蝴蝶,你管这叫小牛车?”
诗梦蝶理所应当答,“这车前面有个小牛,不是小牛车是什么?”
于若蓓被诗梦蝶蠢哭,耐心科普,“车标是头牛的,这叫兰博基尼。”
“哦!”听名字倒挺高大上的,就是她不怎么记得住,诗梦蝶后知后觉问,“那这小牛车很费钱吗?”
得!这是蠢得没救了。
于若蓓也没再纠正她,按捺住心底的震惊答,“不是很费,也就两三百。”
诗梦蝶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本正经发表疑惑,“一辆车怎么会才两三百?”
于若蓓看着她,故作淡定答,“是两三百万!”
然后诗梦蝶也张大了她的樱桃小嘴……
仿佛听天文数字的诗梦蝶直想喊妈,妈呀!这年头人不如车呀!把她卖了都不值这钱好伐。
罗率也没管两个女生的叽叽喳喳,火烧火燎地跳进车里吹空调了……
直到于若蓓拉诗梦蝶上车,诗梦蝶都还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