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准备做些什么,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里包恩就放开了手,那只脱离束缚的蝴蝶尝试着扑闪了几下翅膀,就飞走了。
“····”我沉默了,然后打了个寒颤,这么有童心的里包恩简直可怕。
而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他的目光还是像深潭一般看不到底。
于是我还是开口:“没错,挺漂亮的。”
“恩。”似乎对我的回答挺满意,那个婴儿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他摸着帽檐点点头,就没说什么了,只是他看我的眼神还是却让我觉得他在暗示什么。
因为猜不透里包恩到底想干什么,我之后就没有在说话。
就在我盯着里包恩看的时候,旁边的阿纲和阿武倒是已经交流完情报了。
“我昨天四点多和中途碰到狱寺,然后就一起回家,后来看到阿纲的妈妈她们还打了招呼,最后狱寺到我家去吃饭,到七点就回家了,对了中途阿和也在场。”那个棒球笨蛋一边面不改色地说着假话,然后冲我打眼色,似乎让我不要拆穿他。
我仔细听了几句,还真的发现了有点不对,却不知道阿武这个家伙为什么说了谎。
昨天下午我的确去了竹寿司,然后去的路上我碰到阿武正拖着昏迷的狱寺,所以我上去帮忙把狱寺带到了竹寿司,后来山本大叔就让我帮忙照顾一下昏倒的狱寺。
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后在我的照顾之下狱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比如每次他醒的的时候当看到是我的时候,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他就又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样子看起来非常凄惨。
当时我拿着准备给他换的毛巾的时候心里很复杂,然后表示我有这么可怕吗。
“哈哈哈,阿和你看到没,狱寺的表情就像看到鬼一样,哈哈哈。”而就在我感叹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这个棒球笨蛋却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直接笑得在地板上打滚。
后来则是很简单,我冷着脸把那个家伙也揍了一顿。
结果当他们两个都倒下了后,我要照顾的就变成了两个人。
最后考虑到我在场,狱寺也许醒不过来了,所以山本大叔就让我拿着寿司先回家了。
“阿和快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这两个家伙就交给我吧。”山本大叔笑着摸着我的头,表示那两个混小子就交给他了。
“恩,好的。”我点点头。
听说后来他们两个到七点才醒过来。
所以昨天狱寺根本没在竹寿司吃饭,我想道。
“阿和帮忙瞒着,狱寺说要我们帮忙说下谎,昨天你走的太早,今天他又没找到你。”趁阿纲不注意的时候,阿武保持着笑容,然后低声冲我开口。
“····”我没开口,却是点头表示我懂了。
实话说,我也不想拆穿,因为明显那个婴儿不希望我插手,看着似乎把注意力放回阿纲他们身上的里包恩,我想道。
“啊,这么说来,朝利同学的确说过她昨天下午去了竹寿司的。”听完阿武的话,阿纲摆出一副思考的态度,他在纸上乱画几下联系了几条线索,皱着眉思索的态度还真有几分侦探的感觉,然后他开口道:“这么说来,你们几个都没有嫌疑。”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笨蛋,这里面有矛盾点。”似乎觉得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发展了,里包恩就直接开口了:“这些人中,一定有人说谎。”
他的声音还是柔软粘糯,语气却很肯定,那双黑亮亮的眼睛倒映着我们几个人的脸孔,清澈的眼神仿佛可以看透每个人想什么。
“····”好吧,被他这么看着,我的压力好大,总觉得他提到的说谎的时候重点看了下我。
“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我就说实话了。”而就在我准备招的时候,旁边的阿武先承认说谎了,那个家伙哈哈大笑,说其实昨天看到了蓝波还起了冲突,最后因为看到碧洋琪狱寺就晕倒了。
似乎觉得对阿纲说谎有点惭愧,不知道从来里跑出来的狱寺也出现了。
“不好意思十代目,因为太丢脸了,所以才要大家帮我瞒着你的。”狱寺似乎因为欺骗了阿纲而觉得很歉疚,他抓着阿纲,满脸悔悟。
“好好,我知道了,狱寺你不要这么激动。”而被抓着领子而差点踹不过起来的阿纲,咳嗽了几下后开口道。
“····”我看着狱寺,心里却在想如果他在这么抓着阿纲,我等会就一脚踹上去。
“是呀,狱寺你快放开阿纲,没看到阿和的眼神都带着杀气了吗,她生气了可是很可怕的。”阿武笑着开口道:“话说其实我昨天看到过蓝波,但太晚,我只能看到是一个女中学生带走了他。”
“肯定是这个家伙!”结果本来就差下跪表明忠心的狱寺,听到阿武的话后,马上就把矛头指向我了,他直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昨天在照顾你,所以阿武在街上看到的人,肯定不是我。”我摇摇头,表示狱寺果然对我挺有意见的。
哎,我表示挺无奈的,我对他真的挺好了,当然是相较其他人而言。
“没错,昨天那个时间阿和正在帮我照顾狱寺你,所以不是她的。”看着狱寺似乎又要和我起冲突,阿武连忙上来大圆场。
“好吧,看来朝利同学也不是嫌疑人,那我再去找找其他线索吧。”阿纲在本子上画了几笔,再看看周围有些吵吵闹闹的我们几个,阿纲突然叹了口气,他有些心累地地回答道。
结果之后阿纲就带着里包恩去继续找蓝波的踪迹,阿武则是回去参加棒球社的活动,狱寺也离开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似乎又剩我一个人了,我叹口气。
“好吧,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呢。”看着阿纲离开后,就从旁边树林里走出来的夏,我开口道。
这个家伙自从早上出现后就一直跟着我,在我修理完活动室墙壁后,他还是没有回到未来,于是又一直跟着我回到了家。
到家后我和那个中二少年坐在和室里的时候,夏则是呆在院子里跟着西蒙一起在旁边看着池塘里的鱼。
也许是几次试验后技术得到了进步,夏慢慢地可以像西蒙那样离我的距离稍微远一点了,但也不能太远,而还是只有我看得到他。
也许对其他人而言,他就是个幽灵吧,我想道。
而刚才我跑到学校找内藤龙翔麻烦的时候,夏则是跟着我到了学校,我生起火堆的时候,那个温和的青年露出一种追忆的无奈神色。
当看到我拿出那个新型燃料的时候,他有些感叹:“果然当初匣子的研究上,阿和你那边是进展最快的。当初威尔帝和菲利尔的进度都没你这边的欧涅逊二快。”
“什么意思?这东西真的可以开发出那个匣子武器?”我开口。
我表示有点好奇,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次新型燃料只是走错路才造成的东西呢。
“不是匣子,但也很重要。你们已经摸到钥匙的力量了,那就是戒指。”夏看着我,接着开口:“可以维持火焰燃烧的介质可是不好找的。”他的语调很轻柔,眼神却显得意外复杂,然后叹口气:“也许这种东西,还是不出现比较好。”
“····”看着那个褐发青年,我没有再开口询问,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想说什么了。
之后他就这样看着我的行为,没有开口,直到阿纲出现。
当我发现阿纲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的夏突然就躲了起来。
对于他的举动我则是有些奇怪,毕竟只有我能看到他的话,那么他藏起来有什么用呢。
但即使我有些疑惑,在之后面对阿纲他们的时候,我也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仿佛旁边没有他的存在一样。
既然夏那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吧,既然里包恩让我帮他那么就帮到底。
而因为忽视西蒙忽略地挺习惯的,所以我也能很自然地把夏一起忽略掉。
我本来有些担心里包恩察觉到,当那个婴儿碰到夏藏身的树前的草丛,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最后看到里包恩只是抓起了那里的蝴蝶,我才稍微平稳了一下心态。
不过说不定那个婴儿还是发现了点什么吗,我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婴儿的态度,然后想道,毕竟他可不是那种喜欢单纯说蝴蝶漂亮的人。
话说其实有点很奇怪,那就是我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就为了夏而去瞒着里包恩。
我当时没想太多,只记得那个褐发青年对我说过“对于我的存在,请阿和你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皱起眉头,明明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家伙。
而存在上,明显里包恩比这个不知道从来里冒出来的家伙重要多了,但这次我竟然为了他直接对里包恩说谎,这简直太奇怪了。
好吧,我已经可以预想到如果里包恩知道我对他说谎,我就死定了啊。
“因为不能直接碰面,有时候超直感这种东西,可是很难缠的,就算那个时期能力上还没有完全激发。但一旦察觉了,有些东西就会被打乱了。”听到我的问题,那个褐发青年笑着开口:“毕竟同一条线上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相同的点。”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我,他接着开口:“我和正一可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那一点漏洞的,同时还借用了阿和你的力量,可不能因为这点小意外就功亏一篑了。”
“····”听到他提到那些,我没开口。
“不过刚才还是谢谢阿和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做到完全忽视我的存在,里包恩说不定就会发现了。”他看着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不客气。”我直接回答道,然后想到什么,我说道:“不过说不定,里包恩已经发现了点什么了。”
现在想想里包恩当时反应简直就是意味深长。
“恩这样就行了,就算他有所怀疑,但只要他没有主动问你就行了。”夏先生开口:“和阿和你不同,任何人牵扯进来就有可能影响未来。”
他的目光很干净清澈,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光辉,看起来光明美好,一点都不像黑暗世界的人。
“所以你才会选择告诉我这些东西。”听到他的话,我接着问道:“因为我不管知道多少,都不会有影响?”
“没错,就是这样。”听到我的问题,他点点头,垂下的目光带着我有些不明白的复杂。
他轻声开口:“毕竟对于那三条线而言,阿和你是特别的。”
“····”我沉默了,然后说道:“恩,我知道了。”
之后我和他有一会儿都没有开口,只是保持着沉默。
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披着样式古老的披风的青年,看着我开口道:“话说从这个时候起,阿和你就是呆在彭格列十代目周围,那个时候完全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呢。”他的笑容显得很温和,眼神也很纯粹干净,像溪流的清水般明朗。
而对于他那件可以变成小狮子的披风,他曾经解释过因为要承担穿越时空的力量,所以会尽量一直穿着。
等空间稳定下来的时候,那只火焰状的小狮子才可以出来透透气。
不过实话说,我不喜欢他那副打扮。
虽然那个样子的他,我会觉得看起来有点眼熟。
但我并不喜欢。
“恩,我一直在他附近。”我点点头,然后看着刚才阿纲离开的方向。
我接着开口:“当然,将来也是。”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陌生人说出这些话,明明我从来没对其他人说起过。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因为我说出来,其他人也不会相信的吧。
在所有人眼中,我都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对于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夏,我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
“····”他看着我,然后垂下眉,轻声回答道:“是吗,那真好。”
很好吗,也许吧。
对我来说,的确很好。
但对阿纲来说不一定很好吧,我想道。
因为他并不需要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