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了,你要是敢放手呀,嘻嘻~说不定会被它逮着咬呢!”
“呃……”龙溟一阵黑线。
最后还是可靠的厉岩翻着白眼把虫子拿走,抡圆了胳膊直接把它丢的远远的,化成了天边一颗闪耀的流星……
欧阳靖望着眼前众人有说有笑的场景,一阵强烈的既视感袭来。
树村、月光与篝火暂且不提,好像在仙五的青木幻境里,龙幽就被小蛮放出来的甲虫糊过脸吧。
那么二十年后的月亮,会不会也像极了今天?
“诶,我就说今晚怎么好像不够热闹。”结萝突然嘀咕几句,“怪了,今天唱歌的阿姐怎么没来?”
“结萝姑娘,”暮菖兰走到她身边,“你们苗疆都是以阿姐阿妹互称的吗?还真是可爱的称谓。”
“是啊。诶你提醒我了,以后你们也不用跟我姑娘来姑娘去的了,直接喊我阿姐或者阿妹吧。”
“那结萝阿妹,我这个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唱歌的人没来啊?我说今晚怎么没几个人跳舞。”欧阳靖摸了摸背后背着的吉他,忽然灵机一动,“结萝姐姐,你看我……”
“你……?对哦,我都忘了小豆芽你是会唱歌的!”结萝说着拉起欧阳靖的手,“走!跟我来!正好让大伙听听中原的曲子有什么不一样的风格~”
咦?
跳下木台的瞬间,欧阳靖觉得掌心一痛,一道血痕从虎口割到生命线。他回忆了一下方才的举动,最终得出结论——被木头钉子划了,心里便没当回事,继续跟着结萝跑了。
结萝和欧阳靖跑得飞快,眼看就要融进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姜承喊了一声:“靖儿,跟好结萝姑娘,别走散了!”
“丢不了,放心!”
夏侯瑾轩在旁边探头探脑,“他去干嘛?”只闻得几声轻巧的拨弦组成前奏,活泼的哼唱紧随其后,那些闻所未闻、初听有几分奇怪,但随着歌声循序渐进便令人无法自拔的乐声随篝火一同升空。不过一首歌的时间,结萝和欧阳靖身边已围满了人。
夏侯瑾轩藏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满满靠近那一方小小的演唱会,于是一曲终了后在一致好评的人群中出现一个小小的不和谐的声音:“这首歌我不喜欢,你换一个!”
很喜欢这个中原小子的歌的苗疆人纷纷有些不高兴地转过头去,想一睹究竟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在喝倒彩。欧阳靖探头探脑地与这位“没眼力见”的先生对望一眼,相视一笑:“好啊,看来这位‘大少爷’口味刁钻得很,那我只好祭出绝活了。”
结萝觉得有趣,也配合这俩人演戏:“哟,这歌我听着对胃口得很,你说换就换啊。不如这样,你切歌可以,但要上来和我们共舞一曲!”
本来只想跟欧阳靖开个玩笑的夏侯瑾轩如此这般被莫名其妙拽到了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诶、诶?!”
“这个乌鸦嘴,想捧场倒把自己捧进去了。”瑕对此给予了无情的嘲笑。
于是焰火随着乐声律动,所有人围作一圈,跟着节奏肆意起舞。结萝理所当然成为焦点,她黑色的衣摆很好隐没于夜色,于是只剩彩色条纹与银饰闪闪发光,月光中她比翩飞的萤火虫更加夺目。
厉岩看的眼都直了,暮菖兰就笑他:“厉兄弟,结萝阿妹的舞跳的怎么样?”
被cue到的死傲娇视线下移:“……还好。”
点点荧光乍现,萤火虫成群结队自叶片间飞来,在篝火映照不到的角落,它们成了唯一的光源。
凌波随手一挥就抓了一只,拢在掌心,又送至龙溟面前缓缓打开。萤火虫逃离了温暖的牢笼,如同星子回归夜空。而龙溟被她难得幼稚的举动逗笑,他忽然想起一样很重要的物品——从内襟中小心拿出被保存很好的洁白珠花,又挽起凌波的一束长发,将珠花别在发间。
姜承早就跳下台子、穿过人山人海找欧阳靖去了,他此刻盘腿坐到欧阳靖身边——这位歌手的“演唱会”的VIP才能享有的位置,支着脑袋安静听歌。
暮菖兰和瑕于是正大光明地起哄:姜小哥这是吃不下去狗粮啦。这话被旁边秀恩爱的三人听见,几声尴尬的咳嗽此起彼伏。
至于这场盛会原本用作赏月的意图?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毕竟一盘月亮再怎样赞颂终究不过是死物,重要的是共同赏月的人,而非行为本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