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闻:“你生日那天,廖柏山把话说得差不多了。”
许致听完半晌没吭声,信息量太大,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消化。
沈令闻不着急,在霞光渐淡中耐心等他。
许致消化完,不知从哪里理出一条逻辑:“所以你给我过生日就是在道歉?我帮你谈成了合作,那还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当然不是,给他过生日只是因为想给他过生日,不牵扯其他。
何况误会一个人这么久,怎么会是简单过一次生日就能抵消的。
不过沈令闻没有解释,比起两清的关系,他确实乐得和许致多些牵扯:“你可以这么想。”
许致再次沉默。
欠了又怎么样,欠了他也没觉得多高兴,而且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忽略了。
他反复回忆,想出来的瞬间如同当头挨了一棒:“所以你没有调查我?”
沈令闻:“当然。”
许致:“可当时你说你知道——”
不对,他刚才全都坦白了,他所谓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许致终于意识到误会的不止沈令闻一个,他也误会了。
误会沈令闻在背地里把他调查了个底朝天,误会沈令闻对他装模作样之下的底细了解的一清二楚。
所以那些长袖善舞见风使舵的手段才会在沈令闻面前全部失效。
因为知道装也没用,才会总是控制不住脾气,把敏感刻薄的倒刺全对着一个人竖起来。
许致对自己在沈令闻面前莫名其妙暴露了本性这件事感到无语至极。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喉头哽了良久,只能自暴自弃道:“算了。”
算了。
发现就发现吧,怎么也不会比充满误解的初印象更糟糕。
何况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沈令闻估计已经习惯了。
沈令闻在看着他的侧脸,漂亮的眼尾沮丧地垂着,要是头顶有对耳朵,应该也要跟着耷拉下来了。
他极浅地勾了勾唇,说:“我可以帮你解决你那些麻烦的追求者。”
许致恹恹:“这算什么,补偿?”
沈令闻:“来我公司吧,做我助理。”
寻常的语调,却像是被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砸出一圈涟漪。
许致抬起头,神色茫然得仿佛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霞光已经退去,天边出现即将入夜的鱼肚色,这样清冷的色调比晚霞更适配沈令闻,让他本就充满迷惑性的脸有了更浓的引人上钩的味道。
“章亦霖被开除了,正好空出一个总助位,你替我处理过许多工作,内部运转流程想必也了如指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
“森川会给你比恒宇更干净的工作环境,更高的薪资待遇,更好的发展前途,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给你这个权利。”
“许致,这次不是砸钱,是诚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