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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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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致背不起这样的大锅,想到那位温柔内敛的母亲,他还是应下了沈令闻的提议,同意搬过去。

城南这边租的房子,无论租多久对许致来说也只是一个暂住的落脚地。

他没有对别人的房子过度装饰的习惯,用具多是租房自带,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并不多,沈令闻的车一趟就能全部带走。

沈令闻诧异于许致对自己的薄待,蹙了眉心却没有说破,只是在出发时问许致有没有在桐海买房的想法。

有吗,当然有。

工作的这几年,许致已经攒够了首付的钱,甚至如果不考虑很好的装修,他全款也无压力。

过去总想着不会长久呆在恒宇,迟早要走,走去哪里不知道,会不会继续留在桐海也不知道,所以一直耽搁着没有买。

现在他离开恒宇去了森川,目的地定下来了,买房这件事也确实该提上日程了。

“那就当是在我那儿暂住。”

沈令闻开着车,目视前方:“等工作交接完成,熟悉了新的工作环境,猫咖迁址的事情都处理完成,就可以好好看房子了。”

听起来手头上的事情还很繁琐,看来两个人得同居很长时间了。

沈令闻的房子离公司确实很近,开车不到十分钟,步行也不过半小时。

高档小区20楼的大平层,客厅的落地窗视野极佳,客卧比一般房子的主卧还要宽敞,并且带独立卫浴和衣帽间。

当然环境条件好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从大学起就开始独居,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和别人一起住过了。

而且他还没有从突然辞职的恍惚中彻底回神,也搞不清楚自己和沈令闻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说是朋友似乎不太准确,说是上下级又言之过早,退一步就算真成了上下级,老板和助理同居听起来也荒谬。

两个因素相加,让他在进入这套房子的同时陷入无法缓解的局促,像一个贸然闯进别人世界的外人,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动。

沈令闻帮他选好房间,帮他把行李放进去,告诉他东西可以随便放,房间里一切都可以随他摆弄。

接着是客厅,厨房,冰箱,阳台……

房子里摆设不复杂,智能电器却很多,沈令闻不仅要介绍一些常用生活物品的摆放位置,还要解释这些电器该如何使用。

他对许致不仅有细心,耐心,还有在一起时高频度的留心,所以在几次进出后,他就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尾巴”。

他走到哪,“尾巴”就亦步亦趋跟到哪,沉默不说话,但会有很轻的脚步声,还有头顶光打下的一小团影子。

“尾巴”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跟着他,分寸感过剩,显得格外听话。

于是沈令闻短暂获得了一个新的乐趣,边说话,边听身后温吞的脚步声,边看脚边那团顺光移动的影子。

并不是什么多稀罕的事,只是因为想到这些是许致,他觉得很可爱。

当然还有比这更可爱的事,就是他突然接到许致的电话,听见许致在电话那头问他能不能现在就过去接他。

有点像流浪猫,不对,是养得亲人了又调皮偷溜出门的家猫,遇到疯狗会熟练炸起毛,把自己伪装得好像能够以一敌百。

还好聪明,不会莽得真冲上去以一敌百,受了委屈知道找他。

他一到,花架子就垮了,背脊被他一摸,炸起的毛就顺下去了。

养过猫的都明白这是多大的恩赐,缺点是不能拍照记录

不过优点是一通电话,一个眼神,一种心被化掉一角的感觉,可以反复回味很多次。

再次走到客厅时,他忽然停下,后背却没有一颗脑袋顺势撞上来。

“尾巴”刹车过于灵敏,只抓着扶了一下他的手臂。

沈令闻在心底小小惋惜,淡然回头:“做什么?”

许致收回手,略显窘迫地摇头。

沈令闻又问:“在想什么?”

许致张了好几次嘴,才把话说出来:“沈令闻,现在是我欠你了。”

沈令闻垂眼看他:“欠我什么?”

许致:“你今天帮我脱困,又给了我新工作,这算我们两清,我住了你的房子,算我欠你。”

沈令闻:“一定要算这么清?”

许致还是那句话:“不好欠情不还。”

“好。”沈令闻点点头:“算可以,不过你的算法不对,我不认。”

许致皱眉:“哪不对?”

沈令闻:“首先何美兰闹事的起因是关毅拍到我和刘炳胜的照片,这算祸因我而起,所以不是帮,是善后。”

“其次,你缺房子搬过来住,而我也因此有了理由搬出来,互相利用对方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更不是帮,是互利互惠。”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一点。”

沈令闻在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目的在打断许致的分心思考,让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我邀请你来森川不是补偿,更不是还人情,只是看重你的能力。”

“你的专业水准,市场敏感度,还有面向客户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是森川乃至所有商业公司最需要的,你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我的最佳选择只有你一个。”

“这么算来,你不欠我,我们也没有两清,算上你上回帮我谈成的芯片合作,我倒欠你两次。”

许致:“……”

许致哑口无言。

或许选择和沈令闻掰扯人情往来就是个错误决定。

沈令闻的逻辑总能将他的逻辑打得节节败退,然后干脆碎一地。

沈令闻:“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许致呼出口气:“没。”

沈令闻嗯了声:“那我接着说了。”

许致:“……你说。”

沈令闻看着他的表情,笑笑:“其实没什么,只是为了欢迎你来森川提前给你备了个礼物,一会儿吃了晚饭带你去看看。”

房间很大,东西很少,许致收拾完后还是显得很空,衣服全放进去连衣帽间四分之一的空间都没有占到。

还是房子太大,他这样想。

有钱人总是追求大,追求宽敞,可是他就喜欢小小的空间,很容易被填满,所以更容易有安全感。

晚饭不用他们自己做,有专门的阿姨定时定点上门打扫做饭,做完就离开,安静得若不是闻到空气里飘荡的饭菜香味,许致会以为没有人来过。

菜大都偏甜口,很好吃,是许致喜欢的口味,不难猜测是沈令闻提前叮嘱了阿姨。

至于沈令闻又是从哪里知道他的口味,途径很多,比如从廖柏山口中听说,又比如从家里不间断的蛋糕盒推测。

所以他不用交房租,连生活费也不给,就这样白吃白喝?

可替的话沈令闻肯定不会要。

所以他又欠了沈令闻一笔?

算了,他们的逻辑出发点就不一样,算来算去根本算不清。

他在心事重重中吃完了晚饭,然后跟着沈令闻出门,被带到了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商铺街道。

道路两旁的行道树是梧桐,很干净又很安静的街道,却不会冷清。

两旁开满了咖啡厅,甜品店,书店,花店或者文创小铺,精致小意的装修和几乎统一的暖黄色灯光无不透露静谧温馨。

许致觉得这里很好,但不知道沈令闻带他来是要做什么。

直到他们一前一后进入了一间转让出来正在重新装修的铺面。

许致第一眼就觉得这里眼熟,再看第二眼,第三眼,终于认出来这是他猫咖雏形的模样。

他的惊讶只有两分写在脸上,剩下八分都装在眼睛里,让人一眼就能看见:“这里是……?”

沈令闻:“原本是家中古店,店主赚够了钱决定转让铺面环球旅游,我觉得猫咖开在这里也合适,就签下来了。”

许致:“钱你也给了?”

沈令闻知道他想说什么:“合同回去之后给你,你照上面把钱转给我就行了,不贵,跟城南那边的租金差不了多少。”

已经快九点了,还有规划装修的工人在忙,墙已经刷完了,半面贴上了防划壁纸,也是未迁址猫咖同款。

沈令闻分明只去过一次,就把这些都记住了吗?

“附近没有学校也没有酒吧,前面那条街有很多餐厅。”

沈令闻简单给他示意:“从那里吃了饭的人通常会过来逛逛,客流量不少但不会吵闹,觉得怎么样,算满意么?”

岂止是算满意,这里比城南那边好太多,许致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他站在尚未装修完成的店里,终于有了已经辞职的实感。

再也不用去恒宇,不用因为会见到刘炳胜而每天花半小时哄自己出门上班。

等猫咖迁过来,他甚至不必再去城南,不会再因为路过鱼龙混杂的酒吧而被醉鬼拦路骚扰。

好像过完了生日,他的生活忽然就好起来了,一夕之间步入正轨。

而这些所有都是因为沈令闻。

他们是怎么从一开始的争锋相对发展成现在这样?

因为他的气性,记仇?他的以己度人,睚眦必报?

肯定不是,那么只能是因为沈令闻。

都这样了沈令闻还能颠倒黑白说是他欠他,实在没道理。

这个人对每个认识的人都这么好?还是对每个员工都照顾周全?

许致实在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他刚有张口的意图,就被沈令闻打断:“这是入职礼,不算进人情来往。”

许致:“……我不是要说这个。”

沈令闻表示了解,不再说话,等他开口。

可是许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还没有组织好措辞,言词间难得带上笨拙:“我会做好你的助理。”

沈令闻:“怎样算好?”

许致:“至少比在恒宇做得更好。”

沈令闻转过脸:“这算是表忠心?”

他发问时神色无异,其实有些逗许致的意思,猜他会模棱回答“你可以这么理解”,或者干脆嘴硬说“利益交换别想太多”。

结果都猜错了。

许致很诚实地点了头,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认真告诉他:“是。”

这下落到沈令闻说不出话了。

工人在讨论什么一直讨论不出结果,其中一位干脆拿着图纸朝沈令闻走过来:“老板,这个猫爬架是做放置还是嵌入?”

沈令闻说自己不是老板:“这位才是,听他的吧。”

工人立刻转去问许致,许致接过装修图纸看一遍,指着图怕说不清,干脆走过去对着墙跟他们详细讲。

沈令闻一个人被留在了原地,缓了几个呼吸后,抬起手在心口的位置停顿了一下,往上抵住眉心。

看来值得反复回味的画面又多一个了。

从商铺回去,许致上了一天班又奔波一下午已经很累了,沈令闻看得出来,到家就用一句“晚安”无形牵引他回房休息。

厨房还没有收拾,按理说可以等明早阿姨过来再收拾,但他没有拖延这种事的习惯。

把碗放进洗碗机后刚洗完手,他接到了杨继打来的电话。

“这么晚,有事?”他抽了张纸巾边擦手边往外走。

杨继语气古怪:“我受人之托。”

沈令闻:“是么,托你做什么?”

“语堂托我帮他问你,你和那位许先生究竟是什么关系。”

杨继说完自己都不自在:“你说这语堂想什么呢,怎么老是揪着许先生不放,他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只能说不怪他们能从小玩到大,连这种不着边际的想法都能不谋而合。

不过沈令闻也就开始这么一想,后面就反应过来了,语堂属意的人应该不是许致,而是自己。

不怪他没有察觉,他们认识太久,林语堂表现得一直很正常,对他和对杨继的态度并无任何区别。

变化都是从林语堂这次归国之后开始的,而在这期间,大多时候都是许致盯着沈令闻的身份在和他见面。

“应该不是。”他否定杨继的猜测:“他们只见过一面。”

“也是。”杨继说:“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沈令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杨继也不纠结:“算了,关我啥事,你就告诉我你和许先生什么关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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