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组织从前就有,只是不久以前才联系在了一起,将几座基地联系捆绑在了一起,这也会促进几座基地之间的和平关系进展。
在大量的金钱进入之后,整座基地的情况才有了好转,情况才好了起来。
生产力恢复,农业快速发展,建筑业和人口终于有了回升,十几年后,基地才终于看着是活了过来,但仍然脆弱。
科学及各项研究到这个时候才重新看到了转动。
因为人类的进步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现在也仅仅是好不容易来到回到其他两座基地一直处在的位置而已。
因为没有进步,所以只是回来并没有那么困难,这么大的基地,这么多的人,不太可能出现被甩下,追不上的情况。
有了好的领导和政策,这座即将死亡的基地终于被从死亡的阴影中拉了回来,它在夏季焕发了新生。
这个时间段,是既春天之后的夏季,是一个值得庆祝,值得纪念的时代。
索洛维约瓦女士喝了一口茶,“现在也是值得庆祝的时代,真希望我母亲能看到,能生活在这个时代啊...真好。”
维斯塔眼中有光亮,看起来特别明亮。
麦拉蒂知道,索洛维约瓦女士口中的那个夏季时代。
那正是她作为伊维安娜.格里斯沃尔德的时代。
那时奔走于森林之中,两座基地之间,她对于森林有崇高的特别的理解和感情,可以说,她爱着森林,也可以说她是爱着森林旁的世人。
她推行各种方案,带来各种改革,带领人们更安全的进入森林,用更平等的方式对待森林和虫类,对待与森林相关的人和事物。
带来新的规则和模式,带来对于森林和森林虫类新的认识,她舍生忘死的带回珍贵而重要的资料和信息。
让人对于虫和森林有了更加深刻和不同的了解,两座基地的信息库中都永远留存着带有她名字系列号的文献,以及信息资料。
她一生立志于此,直到晚年都还在不同的地方奔波,进入森林。
她写过很多文献和书籍,参与过几乎所有白海、森林相关工作者教学与培训的教材编写,制定过培训流程和方案,制定过考核要求和合格及优秀、天才的标准。
她带来的,带给世界的东西是无法衡量的,她的成就无法被定义,是被写入史书的太阳。
她曾经还去过西伯利亚基地,去看过那里的天地,去过属于那里的森林。
她听闻过那个血腥的时代,她感到悲哀,但她也无能为力。
或许她在那里也有人记得吧,或许吧。
在史书上,她是个绝无仅有的天纵奇才,善良大义的伟大之人。
是个从边境地区突然出现的旷世天才,是她几乎改写了关于白海的、关于森林的史书。
作为这张面具下的表演者,她从听闻无数关于伊维安娜的故事,关于她的见闻和听闻。
她用了几百年来研究,探索森林,才取得了那日的成就,她不是天纵奇才,只是比所有人都活的要久。
在她眼里,伊维安娜无疑是失败的,但在人类的历史中,她无疑是一刻无比闪耀的明星。
***
这个故事听到这里,麦拉蒂不得不好奇,那么看似势不两立的,来自政府高层的索洛维约瓦女士,是如何与来自边境牧民家庭的森林探索者维斯塔认识的。
这其中看着似乎不太简单,麦拉蒂感觉,维斯塔的父母对于政府的太多应该是不明朗的,看看有看得出来不是阴就是雨,这都是轻的。
那么出生在这样家庭的维斯塔,是怎么和索洛维约瓦女士成为如此要好的朋友的呢?
或许继续听下去,就会得到答案。
索洛维约瓦女士在感慨了几句之后继续讲了下去——
——“那时候...其实我说的是我们认为乐观的看法,实际上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
那时,其实边境的众人对我们政府依然没有什么信任,对于我们,也只担心我们成为下一任的‘国王’或者更残暴不忍的统治者,而非仁善的领导者。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根深蒂固已久的概念不是十几年就能改变的,民众并没有完全脱离恐惧和抵抗。
他们或许大多对于我们有着信任,但有些仍然保有偏见,红星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用所有筹码换取民众的信任。
收效的存在的,但并不快。
年轻或许更加容易改观,改变自己的固有和家庭、家族固有的观念和态度,但老人和那些失去亲人的人不行。
他们刚开始就不知道政府内部分为两派,有两股势力在较劲,在对抗。
所以即使最后胜利的是红星,他们也只看到还是政府在“统治”领导,在做出决定。
是自己的家人在流血,在死亡,只有自己在流泪。
就算知道了之后的事情和发生过的一切,他们也不轻易信任、相信,全然托付。
因为‘国王’向来是骗子,是要杀死他们,逼死他们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红星的牺牲和努力,不是所有人都分得清红星和‘国王’觉得他们是真的不一样的。
所以矛盾依然存在,不会爆发,也并未完全消散。
当红星知道,只要一直如此,并且越来越好,矛盾和不信任总有一天会被淡化,直至彻底消息。
只要一直努力改变,一直走下去,就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红星的所有人都这么相信。
索洛维约瓦女士说:“我们相信总有一天会好的,即使现在还见不到,我死后,我们的孩子总会看到。”
新生的孩子会看到。
维斯塔认真的说道:“我也相信,我也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看到。”
麦拉蒂没有说和她们一样的话,她本质上跟她们还是不一样的,她真的没有那么在乎。
虽然同属人类社会,但这已经离她太远。
她说道:“总有一天会吧。”她习惯了。
——“既然这样,我想问,索洛维约瓦女士和维斯塔是怎么认识的呢?”
维斯塔听得出来,麦拉蒂问的小心,也难得好奇。
维斯塔正想说话时——
而索洛维约瓦女士也能听得出来,她笑了笑,率先开了口——
——“我想很多人都会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背后的故事,你不必觉得冒犯,因为我曾无数次想过我要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我想,我想好。你愿意听吗?”
麦拉蒂点了点头,“我很想听,女士。”
索洛维约瓦女士笑了笑,她看起来是一直都在期待有人问这个问题的。
她开口:“那要从许多年前的一个夏季说起了,那年,我也不算年轻了。那时候我已经快要退休了,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应该退休了,有一些旧疾,其实基本上都没办法走出去了。”
这么说麦拉蒂其实有点意外,难怪呢,没人跟她说话,只能等待维斯塔来看她。
但她以前的同事都不会来看她吗?
麦拉蒂心中缓慢的蔓上了一股厌恶,或者说是一股无名火。
那时候伊琳娜比现在稍微年轻一点,她那时候还会去,能去森林,会去边境地区看看,看看那里的人们过得好不好,过得怎么样,是否需要帮助。
她很早以前就开始这么做了,她是个真的爱着世人的人,也同样是领导者。
不像某人了。
这就扯远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领她的情,大部分人还是不太愿意见到政府的人,很抗拒,有辱骂,有打砸。
所以她,伊琳娜一般都是一个人去,只是在远处看一看,装作是别的森林探索者去看看,寻求一些帮助,或者就是搭讪。
不过她看着其实不太像了,因为已经不年轻了,气质看起来也是不像的,但是问问题她确实也能答得上来,因为她也会去森林,算是挂名的白海工作者。
挂名是因为需要比较明朗和合法的身份,她也有森林探索者的证件,当然是没有补贴的,钱要花在刀刃上才行。
她只有一个在政府的工作可以拿到工资。
她有的时候会跟着人一起去森林,大部分时间是自己去,因为所有人都很忙,虽然她的位置很重要,但还是没有办法分出来人看着她,跟着她。
她也是忙了偷闲,把自己的时间压缩到极致了才腾出些时间来。
对于森林,她有特殊的情感,因为森林杀死了很多人,但也养育了很多人,在那段时间里,站在她眼前的,死在她眼前的,大多数都是与这座森林相关的人。
但这也不能怪森林,它只是一直存在,是任的问题,是那时的领导者不仁,这也不是森林的错。
并且,现在的他们脱离了曾经的那种濒死之后也不得不考虑更多。
森林,就是他们现在不得不考虑的第一项,如何面对森林是个问题,如何看待,对待森林也是问题。
更不要说虫群和瘴气,对于森林的研究和其他就更多了。
跟森林有关的有森林探索者,有灰色贸易者,有白海工作者和一大堆与森林有关的东西,数百万上千万住在边境地区的人们。
这些都要考虑。
她认为,只有了解自己要面对的东西,认识它,才能解决它,与它共处,与它共存。
虽然这个问题一千多年以来都没能得到解决,但仍然有很多问题是此时此刻迫在眉睫的。
这个千年以前不曾解决的问题,他们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它存在,不会消失,总有天会像红海一样带来海啸。
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死多少人都无法解决了。
所以在那天真正到来之前,人,要做出所有的努力,用尽一切办法的去跟它抗争,不断寻找,不断尝试,不断努力。
***
那时一个平常的日子,一个夏季,的早晨,伊琳娜终于挤出时间前往了森林。
那时候的森林已经不太平了,正是大产卵开始后的十年后左右,人们已经习惯了森林的愤怒,虫群的暴动。
对于人在森林里被虫,虫群杀死已经不那么在意和意外了。
那天伊琳娜独自进入了森林,她独自在森林中行走,穿越山地和湖泊,很快她应该是来到了应该经常有人进入的地方。
可能是一个通道,一段时间内一个人或者多个人都会由这里进入森林,所以形成的人类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