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帽檐压得很低,墨绿色作训服皱巴巴的,袖口还沾着泥点,在闪烁的彩灯下像团沉默的影子。
高丽先反应过来,举着酒杯走过去:“沈队今天怎么有空?躲这儿装雕塑呢?”那人慢悠悠摘下帽子,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眼尾有道疤。她单手拧开龙舌兰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嫌吵。”声音沙哑,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今天敢喝酒?你家里人不骂?”高丽随口问,那人摇摇头。
黎若青想坐下,却被对方突然开口叫住:“小黎总,我听洛九提过你,过来坐。”她勾了勾手指,迷彩裤下的长腿随意交叠着,口袋里塞着的某个徽章若隐若现。
高丽也说:“来嘛,若青。这就是沈家幺儿,沈昭。”
对方笑了笑:“是,昭君的昭。”
黎若青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刚坐下,就见对方突然饶有趣味的伸手指了一下她下巴,不经意擦过嘴角的结痂:“谁咬的?”
场面安静了一下,有人喝多了撞翻椅子,继续圆滑的聊天。
沈昭头也不回,脚一伸就把跌跌撞撞跑过来的黄毛男孩绊倒在地。“没长眼?”她态度轻慢的示意对方离开。
她盯着黎若青,眼神像在审视犯人,“这伤口处理得真够烂的,消毒了吗?”
“唉。沈昭,你审谁啊!”高丽递来冰块想打圆场,沈昭却自己接过含在嘴里,嚼得咔咔响:“聊天而已,紧张什么?”
她突然凑近,黎若青闻到浓重的龙舌兰酒味,呼吸间全是压迫感。
“…”黎若青不知道说什么,她看向高丽,挑眉。这是唱的哪出戏?搞笑呢不是。
“高丽,你最近在搞什么?你最好老实交代。”沈昭双腿大方的敞开,挤着旁边的两个人,没有收敛的意思。高丽对着黎若青苦笑了一下:“哪有,还是老样子。”
“不说算了。”沈昭得了个没趣,骂了句脏话。
她粗暴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久仰大名啊,小黎总,我在一次市政会议见过你妈。那时候你妈带着你和我家里人打招呼,你在后面端着水杯,哪像现在这么狼狈?说吧,你和邹家那谁,你这家伙到底要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破事。”
黎若青没回答,她看向高丽,高丽示意黎若青附耳过来,小声说:“我不知道她会来,我没请她啊。”
“冤枉啊,我都没见过她几次。”高丽有气无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