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看到了十多年前娇艳欲滴,害羞腼腆的小舞侍,而自己又化身为了那个莽撞真挚的禁军小战士,好像这多年的时光一瞬间消散了,心结也消弭了,故事并不是被改写,而是奔赴了它本该有的情节,有情人终成眷属。
焱雀,柳珘,苏一心坐在高高的房梁上,洒下各色菊花瓣,形成一阵花雨,纷飞的花瓣落在宾客们的头顶,引来无数赞叹,焱雀一边撒花一边撇着嘴冲苏一心抱怨:“你不是术法修为比银娘子高超么?怎么她随手就是漫天花雨,你却不会,还要我费七八力的拖着一大袋子花瓣趴在这撒得手酸”,苏一心讪笑着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暗暗把她的话记在心中。
甲二席的客人推开窗子,伸手接了一片花瓣,焱雀望见他,冲他挥手,而那个人嘴角却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将窗户复而关上了。
焱雀坐在房梁上愣神,苏一心撒完花瓣跃到她身边,想催她下去,焱雀道:“甲二席的是薛先生吗?”
苏一心道:“是啊,我引着入座的”。
焱雀道:“那绝不是薛先生”。
这下换苏一心愣神了,焱雀拉着他跃下房梁,直冲向甲二席,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人道:“进”。
焱雀和苏一心推开门走进席间,一身碧色长衫的薛赋惜就坐在桌边自斟自饮,焱雀道:“你来干什么?薛先生呢?”
薛赋惜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焱雀冷声道:“你少装蒜,我问你薛先生呢?薛,大,公,子”。
苏一心也瞧出了不对劲,被拆穿的薛衍墨也不再掩饰,直言道:“我弟弟身体抱恙又不想失礼于高统领,于是托我这个哥哥代替他赴宴,不可以吗?”
焱雀道:“你把他怎么了?”
薛衍墨道:“我劝你不要想太多,事实如此,而且我也挺纳闷的,你为什么会觉得就是我把他怎么了?我们是兄弟,我能把他怎么样?”
焱雀的脑海里又浮出薛衍墨把薛赋惜一把摁进水里,扯着他的头发捏着他下巴的画面,薛衍墨好像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居然笑出声来,道:“有时候眼见未必是为实,你还太小,很多事你想不明白的,但是我奉劝你们一句,人要想命长,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焱雀走出甲二席,飞快的在人群中找到正畅快豪饮得高仓巍,拉着他喜服的袖子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高仓巍咽下一口酒,好似醉眼朦胧,眯缝的眼睛里却闪着精光,回道:“去吧,叫上苏一心,其他的我会吩咐柳珘”。
焱雀点了点头,向身后的苏一心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出一花楼,静候在门口,不多时,薛衍墨出来准备登马车准备返回自己家府邸时,马车却意外的被焱雀和苏一心拦住,二人灵巧的钻入马车内,薛衍墨皱着眉头被挤在马车中间,瞳孔里透出危险的光,焱雀道:“薛大公子既然告知了我们薛先生抱恙,那我们做学生的跟着薛大公子回府去探望一番,想必薛大公子不会拒绝吧”。
苏一心手里捏着法决,以防薛衍墨发难,而薛衍墨只是在沉默了一阵后诡谲一笑道:“你们爱跟着就跟着吧”,随即又吩咐车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