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

繁体版 简体版
爱看书 > 《大煌沧浪记 > 第50章 赤鸟

第50章 赤鸟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是想请你进去喝杯早茶慢慢说”。

那都道:“郡主,我明白,这里是大煌,不是北漠,北漠的习俗在这里不做数的,那个……我们随便走走就行”。

苏一心端着早饭来羽衣营帐找焱雀时,在帐外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想来营帐空无一人,苏一心想随便抓了个巡逻的禁军问郡主去向,却看见那都和焱雀一人一骑奔驰而去,看方向似是去往湖边松林,思忖片刻,苏一心端着早饭就往高仓巍的营帐而去。

焱雀和那都在湖边下马,放任马儿吃草,焱雀给那都讲了朱羽镖的来历,又伸手一指不远处的松林,道:“我们昨夜在松林,也受到了朱羽镖的攻击”。

那都沉吟道:“我虽不知道这镖的主人,不过照郡主所说,我可以肯定昨夜在松林中手持烛火的是我大哥”。

“何以见得?”

“郡主有所不知,我大哥小时候因忍受不住王后的严苛,私自出逃,被沙匪劫持后又逃脱,逃到了某个部落迁徙后留下的空城,在城里待了三天三夜才被父王派出的侍卫找到,自那以后极其怕黑,甚至到了睡觉都要点烛,否则夜不能安寝的地步,昨夜若不是他,我真想不出那么还有谁干得出黑夜里点着烛火入松林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蠢事,大哥定是发现了我派人监视他,又不知道我到底在他身边布下了多少耳目,所以才把与人密谋的地点改到了松林里,那个和他密谋的人之一就是赤鸟,我猜测有两种可能,要么赤鸟受人所托护他周全,要么赤鸟与他就是共有图谋”。

焱雀道:“情况如何,实难揣测,世子多留意大王子的一举一动,能让他勉强自己克服对黑暗的恐惧也要深夜前来密谋的,我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都道:“这是自然,郡主,真的不考虑我的提议吗?”

他猝不及防的话题一转,弄得焱雀有些许措手不及,焱雀道:“世子,你这些天也该对我有些许了解了,我不是依附于别人,靠别人庇佑才能活下去的女子,遇事我会自己想办法,我娘亲和大哥哥也是,天空海阔,只要我们一家人都还活着,总能相聚,世子无需在我身上多费心思,陛下说了,朝内任何人不得参与北漠内斗,既然有缘相识,世子又是我大哥哥亲收的徒弟,我们可以做好朋友,来日相扶相持,但世子与长公主的夙愿,恕难相助”。

那都道:“朋友?就像你和那两个禁军少年一样吗?”

焱雀道:“对,我们可以做朋友,世子难道不愿意在大煌有我这几个朋友吗?”

那都笑道:“却之不恭,郡主非寻常女子,说话直来直去,不同其他大煌女子扭捏做作,倒有我们北漠女子的豪爽,我心里明白郡主不会同意,方才只不过不死心还想争取一次,郡主把话说得这么敞亮,脾气秉性都合我意,郡主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二人开怀大笑,春风拂面,湖面上荡起一层又一层波纹,焱雀道:“不过如果世子肯帮我个小忙,我倒可以替世子把大王子与人密谋的事查个清楚”。

那都道:“我能帮郡主什么忙?”

焱雀道:“我们怀疑近年来大煌与北漠边境沙匪作乱是有人意图犯上,想请世子回北漠后摸清沙匪的底细”。

那都正色道:“郡主所说之事,长姐也已有察觉,沙匪势力虽说分布杂乱无章,各自为营,但其实各派行事都极其严密规矩,只劫军队或商队,抢夺财物,并不伤人命,甚至有时还会接济因沙尘暴而落难的平民,不似一般的盗匪流寇”。

焱雀道:“倒像是纪律严明的军队是吗?”

那都吸了口冷气,焱雀道:“那这就不只是大煌的祸患了,若真有人以沙匪为名暗中屯兵想要造反,自然危及北漠,世子务必上心”。

那都点了点头,道:“两国安邦,义不容辞”。

二人又沿着湖边走了一阵,那都道:“其实我原本还猜测郡主是心有所属才拒绝我的,毕竟天底下没有几个女子不为权势所动,何况郡主还心系至亲安危,我也算长得还可以,本笃定郡主没有拒绝我的理由,原来竟是我低看了郡主”。

焱雀听他说自己心有所属,眼前有张绝美的容颜一闪而过,正自晃神,却听见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一身碧色长袍的薛赋惜骑着马披着晨光而来,一眨眼便到了焱雀跟前,翻身下马后同北漠世子见礼,随即把手里一只纸鸢递给焱雀,柔声道:“我去定都侯营帐找你,苏一心跟我说你在湖边,我给你做了只纸鸢,你看看,喜不喜欢”。

焱雀看着他手里的纸鸢,那是一只精心画就的雀鸢,笔墨细腻传神,显然薛赋惜下了不少功夫,焱雀笑道:“先生亲手所作,自然喜欢至极”。

薛赋惜道:“你会放纸鸢吗?”,焱雀点了点头,薛赋惜道:“我想看它飞起来的样子,可是我不会放,你放给我看好不好?”,他的语气轻柔绵软,听在那都耳朵里,就像是他见过的最乖顺的沙狐蹭着人的手背细声细气的哼唧,北漠世子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薛赋惜转而一脸淡然的道:“世子,你也想放纸鸢吗?”

那都再没有眼力见,此刻也看出了薛赋惜神色中隐含的意思,于是道:“我们北漠风沙大,纸鸢没上天就会被撕碎,所以我也不会放,我早上还没用膳,就先走了,大人和郡主慢慢玩”,说罢上马奔离,薛赋惜对焱雀道:“放纸鸢,好不好?”

春风细细,焱雀在湖边来来回回跑了几趟,雀鸢腾空没一会就没精打采的落了下来,薛赋惜次次耐心的从草地上将它拾起,奋力抛向空中,焱雀拽着线跃上马背,纵马开始奔跑,雀鸢才顺着风势扶摇直上,薛赋惜也上马追至她身侧,等雀鸢在天上飞得稳当,焱雀把绕着线的木梭递给薛赋惜,道:“先生,试试”。

薛赋惜小心翼翼的接过,学着焱雀的模样拉扯,雀鸢凌空翻了几个跟头,眼看着要下坠,焱雀一着急,从自己的马背上跃到薛赋惜身后,从背后环抱住他,一只手将长线一揽一提,另一只手就着他的手控住木梭,雀鸢于高空中恢复了平稳,焱雀笑道:“原来先生也有做不好的事啊”。

薛赋惜任她从背后环抱,焱雀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呼吸均匀的喷洒在他耳畔,他身子不由得一颤,却听到背后传来咕噜噜的腹内空响的声音,焱雀不好意思的道:“我……我没吃早饭”。

薛赋惜道:“是我不好,纸鸢什么时候放都可以,先回去吃点东西要紧,你的马会自己回去吗?”

焱雀点了点头,却顿感异样,心道什么叫我的马会自己回去吗?正自想着,薛赋惜一抖缰绳便驱马回营,焱雀就保持着环抱薛赋惜的姿势,随他在草地上不快不慢的行进,雀鸢高悬于天空之上,跟在二人身后于高空翱翔,柳珘和苏一心站在营帐边围,眼见着两人一骑渐渐靠近,柳珘道:“薛先生这是开窍了啊,我就让你快点挑明吧,你不信”。

苏一心沉默着,心中渐渐泛起酸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