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博文兄!乐山兄!”德存快步上前打招呼,“这位是刘大哥,刘乐山兄,这位是刘二哥,刘博文兄。这两位一位是家妹汝惠,一位是小女妙清。”
一通文绉绉的寒暄之后,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兄弟领着汪家三人往刘府走去,一路上都是博文,也就是瘦高个儿说个不停,小胖哥乐山则一直乐呵呵地听。三人在刘家吃了午饭,果然被热情挽留,也就顺势住下了。
因当天有些晚了,于是博文便让小厮去给隐士送了拜帖,预备第二天去拜见。这位隐士姓黄,字若寒,正隐居在栖霞山中,家中原也是前朝旧臣,改朝换代后,黄家退居田间,本来也是生活自足的,但后来遭遇变故,竟只留若寒一人,漂泊无依,便去了尼姑庵,只是她尘缘未断,每每想到家中遭遇,悲怆无法自已,一直没法静心修行,最终还是还了俗,可心结又无处可解,遂找到这一处僻静之所,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只潜心书法绘画,经年累月,与自己为友,倒是渐渐了却了尘世执念。
待到翌日,几人上山拜见了这位隐士。这位黄隐士五十上下的年纪,倒是庞太太那一辈的人了,清瘦质朴,只一双眼睛墨黑墨黑的、晶亮晶亮的,也没有想象中的孤高模样,很是和气,倒是身边一直小虎斑猫,眼神贼溜溜地看着来人。
“黄大师,晚辈此次前来叨扰,实在是冒昧,只是小女甚是顽劣,寻遍天下,也找不到个合适的老师,终于托刘家兄弟知道了大师您,晓得您惯是隐居避世的,也不知如何才能说动您老人家下山,只望您看看小女,可合眼缘?若无此缘分,也只得罢了。”德存这话其实很合适,随缘正是道法自然之意。汝惠听了在心中直竖大拇指,不是因为话说得漂亮,而是觉得这人果然说谎不打草稿。
“没什么下山不下山的,活到我这个岁数,从来不是为着要做什么了,不过图个心里松快,你的话说得合我的意,便叫小姑娘跟我过来吧。”说罢便牵着妙清去了后院菜地。
没一会儿,黄若寒就又牵着妙清进了茅草屋:“你们这般正式来访倒是不值当了,如此隆重的。我呢,还要在这破屋子中收拾一番,门前屋后的菜地也要整理干净,只好送给山上庙里了,倒便宜了他们,等一切妥当了,我和棒槌就下山来。”
德存听到前半句,以为这事黄了,听到中间松了口气,没想到这隐士还挺接地气,倒是不紧不慢的,只关心着自己的菜,即至听到棒槌,德存开始怀疑刘家兄弟是不是随便找个老婆子来充数了。
“咳咳,棒槌可是大师的这只花狸?”德存颤巍巍问。
“自然,你们也不用叫我大师,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活得日子比你们长些,想得比你们多些罢了,既然要做这位姑娘的老师,你们叫我黄师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