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缓和的态度让顾文感到心慌,他宁愿沈严对他坏些,他不想介入他和张薛之间的三角恋,似乎已经变得不可挽回了啊,顾文面趴在桌子上完全提不起精神。张薛对他有好感,他还能想办法避开,但沈严对他有好感那完全就是修罗场了,他不想当两个人的小三。
心事重重下忽然想到关在牢里的杜清微,杜清微应该是喜欢张薛的,虽然他们感情存疑。
沈严为什么把杜清微关在牢房里呢?杜清微看上去很普通,难道是因为和他抢男人的缘故?不……顾文把脑子里的猜测摇散掉,沈严看上去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为了一个男人把另一个人囚禁未免太卑劣了。
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在这里瞎猜也得不到答案,顾文想只有去问问当事人才能得知。
地牢的管理很严格,不过顾文作为沈严的保镖,出入还是畅通无阻的。
这次去见面不是严刑逼供,顾文领教过杜清微的暴脾气,和他死犟是没有出路的,循循善诱还有可能。
春宴不和谐地结束,但他还是从春宴上得到了纪念品,一壶的桃酒,他没舍得喝,杜清微在牢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估计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美味佳肴了。
顾文特意从灶房里要了一碟小菜和肉食,到时候好搭配桃酒慢慢地品。
打开地牢,慢慢走下去,到了底下几层他才终于看到了杜清微的牢房,里面静悄悄的,顾文试探地叫了几声却无一人应答。
睡着了吗?
顾文疑惑,来到牢门前不由得瞪大眼睛,人呢?
他连忙打开牢门,进去一看居然空空如也,杜清微越狱了?怎么会?他是怎么做到的?是什么时候?
顾文站在原地,脑子里思绪翻飞,他丢下手里提着的食盒,要冲出去汇报给沈严这个紧急情况。
“你把我的饭丢了干什么?”慢吞吞的声音响起,顾文石化一般怀疑自己耳朵出现问题。
某处阴影里,杜清微慢慢走了出来。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顾文有点迷茫,他记得自己看向四周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杜清微有站在那里吗?
打开食盒,里面的才菜香气扑鼻。杜清微熟练地打开酒壶,给自己倒酒。
他盘腿坐下,从容不迫地吃。
顾文不认为自己眼睛出现问题,那只有一个可能。
“你其实是有修为的?”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没有修为吧。”
顾文有点傻眼,杜清微有一身修为,他是个修真者,那他身上一点限制修为灵力的东西都没有,牢房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他一直以为杜清微是个普通人,那他一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这酒蛮好喝的,下次再给我带一壶。”
“你为什么不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
杜清微的反问令顾文无话可说,他坐下来:“你被沈严关着,一天到晚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难道你不想重获自由?”
“我觉得待在这里面挺好的。”
完全废材一般的话让顾文无法继续下面的对话,在沉寂了一会后顾文突然问:“你是不是在躲着张薛?”
“……”杜清微夹着肉的筷子有几秒的停顿,接着继续夹,“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多嘴。”
看来是被他说中了。但是为什么躲着?难道说……
他大胆问:“你和张薛并不是朋友,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的关系轮不到你来多嘴。”杜清微把筷子一甩,脸色马上臭了起来。
对话显然是进行不下去了,为了避免被杜清微讨厌,顾文先做出了让步:“如果我触及到了你的伤心事,是我失礼了,你慢慢吃吧。”
他先走一步留下杜清微一个人在牢里。
原先香气扑鼻的肉食全然无味,杜清微狠狠喝了一杯酒。
想起张薛昨天来到这里。
“这地方挺不错的啊,是不是有休假的感觉。”
张薛形单影只地来到牢房,且无一人发现他,对此,杜清微没有丝毫的惊讶反倒熟视无睹。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你啊,毕竟我挚爱的朋友孤零零地被关在这里。”
“你说这话,看我信吗?”
杜清微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张薛的虚情假意,令张薛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半点不留情。”
杜清微继续问:“所以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我玩腻了,沈严身上丝毫挖不出来我想要的东西,况且你不觉得天白城太无聊了么,太安静了,和以前相比简直太平的不像话。我记得一百年前这里可不是这样,我记得你当初和……”
“闭嘴!”杜清微猛然暴怒,让张薛的话止住,张薛微微眯起眼睛,“你是在斥责我吗?”
杜清微被踹倒在地,明明有一身修为但不敢轻举妄动,张薛踩着他,“不要忘记你的身份。遥想当年,你只是一个乞丐,现在世道好了可也没有你这种人的容身之处。别忘记了是谁害得你最喜欢的人死了的。”
“我没有忘记……”杜清微垂下眼帘,“我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