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很长一段时间,大概从七月份开始,我总是和身边的人说:“让我沉默一会儿”“当我沉思一会儿”。以至于我姐每次都揶揄我,朋友最近也开始叫我“沉思者。”
沉默的沉思者......好像真是一个好称呼。
这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时代,信息繁杂,交流失效,能够在混乱之中保持自己的沉思和沉默大概是极好的品质了,更不要说反思和慎独。
这些年来,我一边感叹于文明发展的迅速,同时悲哀,一种由自心底的悲哀,被驱逐的悲哀。我十分崇尚自然,也自以为地将世上最震撼人心的事物分为三类,第一便是自然。人类文明史从第一个人类理解自然开始,我们所赖以生存的环境,这一片土壤,这宽厚仁慈的大地之母,孕育着无数生命的最始,是一颗植物到一片森林的生长。
人类踏平了这块土地,建立起高城危塔,栅栏阻隔了郊外与城市的通道。在野蛮的荒草,即使见缝插针般伸了进来,也被阻隔了。到底是人类选择了和自然划出一条界限,还是人类已经被驱逐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犹如一个局外人一般观察着周围的建筑,路旁两道的高大的树,黄土地里生长出来的芒草,还有土地与柏油路的分界线。
在充满森林的自然之中,人类建立起了一座不败的高城,是在意识到自然的野蛮和冷漠之后,希望能够得到温暖,而事实上,更加冷漠的环境让我们都沉默寡言起来,相比,失去了独处的能力,不断改变自己融入这样一个嘈杂的混乱的环境之中,建立起道德规守,其实是“习惯法”,所以让敏锐的人被“驱逐出境”,安于现状的人在遵守这一条规上得到了温暖人心的情义。
而后我们又开始明白,这样的情义根本无法维持,所以不计较尔虞我诈,你骗我欺,只需要虚与委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真我被三口并作两口地吞进肚子里。我们笑脸盈盈地面对所有人,热情光鲜亮丽,每个人更加紧密地聚在一团,也就形成了社会。
有人固执,对世界投以白眼,不愿与其同流合污。奈何鱼龙混杂,人声嘈杂,既不能明白自我,也不能清者自清。逃避,还是沉沦?
有人豁达,不仅看透,还能自清。以后人乘凉而栽树,山光水色,名著经典,还有最左右不过的,做和他们一样的人。
有人如我。
有一段时间,我很逃避与人交流。我深知“人心隔肚皮”并非只说他人之心难猜,也是在说人无法真的共情,无法真的感同身受。身临其境,也将因人生阅历不同,人生态度不一而各有结局。
对于外界的感知开始模糊起来,我才明白“驱逐”意味着什么。有时候,感觉人类已经快要遗弃自己的文明,投身于迂腐麻木朽坏之中。但文明不是人类的载体,就像时间,人类只是自定义的时间当中的一部分,在人类认知这一点以前,没有人类也没有人类文明也被记载进了人类的文明时间之中,这一点极好佐证。而我说人类,只是文明的载体。没有人类的文明还算是文明吗?这一切难道不是人类赋予的吗?
大概这是一个矛盾的概念。人类以自身的经历形成了不同的文明,然而或许说创造文明,文明在形成之后就已经不是人类的附庸了,它以一种相较独立,又有一部分与人类相连的状态存在。就像是爸爸和儿子不是一个人,但他们都存在同一个血缘,是因为有爸爸,才会有儿子,有先来后到,亲子关系之分。所以大概我们说人类文明,是一种精准的表达吧。
城市和自然,也是刚才的那种关系。这就好懂了。城市,或者人类一方面依存于自然,一方面又想要远离,而又不得不靠近。才会产生一生迷离,被囚禁或被驱逐的感受。
嗯,无论沉默,还是沉思。都不过是质疑承认再提问的过程而已。
只是片刻,我想通了。这个话题就这样不严谨地跳过了。
(一个疯子的随想,请勿深究。)
2.
刚读完了阿加贝·加缪的《局外人》,文中对于外界的描述就是局外人的视角,和我观察周围时很像,认为自己只是观察的个体,尘埃的运动,感知着外界,而空洞地反应着,眼中所看见的。
(好吧,这还是一个疯子的杂谈。)
3.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