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门开启,入目是花海一片。
火红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美艳,却也危险。
花如血般鲜红,花瓣如绝望的安琪儿的睫毛一般蜷缩,有花无叶,绝色却诡异。
那花我从未在峡谷中见过,却在书本上有所耳闻,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长于夏日,却于秋日结花,盛开在阴历七月,安静而飘渺,绝望而妖娆。
微风拂过,花瓣间摩挲着发出飒飒的声响,像远处婴孩的歌声似的。
花海中每一朵彼岸花花蕊中凝出一点朱红色精气,在空中上升浮沉,凝聚成一个红衣女童的模样。
女孩身形小巧,一对马尾辫利落地绑在脑后,两根红色丝带一直垂到她的脚腕,她紧闭着双眼,白皙的小脸,与朱唇相映更显了几分魅色,仿佛是彼岸花精灵一样。她的睫毛轻轻忽闪,血红赤瞳定定地望向我......
女孩的轻吟,她音色清灵,言语却可怖残忍,“仁慈的造物主啊,赐你破开结界的骁勇,却也降下至阴的诅咒。”
“杜门水镜中的幻境啊,将预测不久的将来,所有的不幸,会如期降临......”
“我以曼珠沙华灵的身份指引你,破开迷阵,走向崩溃,走向死亡,走向彼岸......”
“绝望的孩子啊......”
“走出这困阵,天地是困阵.....”
花海中的彼岸花向两边靠拢,一条小路在花海中央开辟。一阵疾风推着我向前,向前.....
小径的尽头,我看见了开启的景门出口。
远处那红衣女孩,眼睑下滑落一滴赤红的眼泪。
我摔落到稷下众人面前,疯狂吐息着。
我的脑子里一遍一遍重复着水镜中的画面,溯光剑狠狠贯穿我身体的画面......
墨子老师出现,用手轻轻搭住我的脉搏,机甲检测出的结果立刻传入了他的光脑,“大脑高度紧张,心脏过速,肾上腺素飙升,扁鹊,你人呢!!!”
救护车把不省人事的我再次抬到医务室中,在机关传送阵前,墨子伫立良久,调整了机甲几个参数后,他一跃进入传送阵中。
深夜,武道院中,墨子叩响了老夫子的府门。
“试炼营中的机关术,被魔种污染了......”
墨子沉吟片刻道,“会蛊惑试炼者,摧毁它们的心性......”
“稷下可能...有内鬼了.....”
“竟然将阴谋打到新生考核这边来,实属过于猖狂了”老夫子怒道。
墨子幽幽地说,“往坏处想,也许这个参与试炼的少年......也已经被魔种侵蚀了...”
老夫子沉默半晌,终于回音,“若是他通过稷下的考核,我会多加留意他。”
“报告!病人心率恢复正常值,身体机能恢复正常值,外伤已经包扎完成,医疗先遣小分队,蔡文姬,桑启法术治疗疗程结束。报告完毕!”我的病床前,医护团队的人向老夫子报告。
“那这孩子怎么还没醒过来啊?”老夫子捋着长长的胡须慢慢问道。
“许是他在结界中看到了什么东西受到了惊吓,身体让他进入自我保护的状态,而割裂了和外部的联系。”护士想了想说。
“那那两条龙还好吗?”老夫子又问道。
病房的一隅,两条伤的血肉模糊的小龙在打吊瓶。
“那两条小龙浑身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所幸被机关阵中的守护秘阵护住了心脉,才没有死亡。预计还要一周才能苏醒,现在由扁鹊医师跟进治疗中。”
“好的,我知晓了”,夫子点了点头。
昏迷地我紧锁着眉头,夫子看罢,用大手轻轻抚平了我眉心的纹路。
日上三更,庄周的门扉被敲响。
“谁人扰人清梦啊~”门被打开,庄周的绿毛歪七扭八的竖着,显然他刚刚从梦中醒来。
墨绿色全身机甲的战士在他面前伫立,“墨子有一事相求。”
“我怀疑新来的试炼者被魔种污染了,但是他已经通过了武道试炼和机关试炼。请求你,在你的魔道试炼关卡,剥夺他进入稷下学院的资格!”
“墨子,你所言属实?”庄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睛睁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