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越是害羞，萧琮玉就越是分不清楚这“林曦”和“妲己”的区别。虽说在丰泰客栈的时候，她看见了林曦。但那个时候她真龙金眼看见的只是一个长得像妲己的人和那颗熟悉的定风珠而已。

经历现在的这些事情，她还实在有点分不太清楚：是这“林曦”装的“妲己”，还是这“妲己”装的“林曦”。

她觉得自己多少是得了一点病。竟然开始怀疑起了这妲己是不是别的狐狸变的。

或者她真的中了这个“假妲己”的媚术也说不定。妲己的尸体是一个真实的事情，躺在花坛里的；而现在她贪恋妲己的温暖又是另外的一种真实的事情了，站在她面前的。她的心里自己有点移情别恋的负罪感。

林曦转过脸去正害羞着不敢看她的时候。萧琮玉就已经不再想了，她从正面抱了上去。

俩人晃了一晃站稳了点。

萧琮玉决定顺着妲己说。于是她问她，道：“你欺骗寡人如何了得？”

“……”

林曦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正要找个空闲机会叫妲己的时候。萧琮玉便又说：

“寡人闻言，世人皆称你为‘祸国妖姬’，则何如？”

她还真的在妲己面前摆起了皇帝的架子，但要是这妲己是真的那么一定会给她打散。但她也拿不定现在这妲己此刻的心里想法。这是因为她对于自己的爱人还不够了解吗？还是因为她心虚没有安全感？好像双方的安全感都是可以互相产生、互相给予的吧……说不清楚……

“妲己……妲己……”林曦有点磕巴，他听见了萧琮玉的心跳声，“……妲己是这个样子的，民女不是这个样的……”

林曦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萧琮玉还以为这“假妲己”是自己认了“属于她的民女”的这个意思呢。

林曦一脸绯红，突然反应过来。他转移话题，道：“夫君这是……疲乏了？”

林曦试探着问，第一次向别人敞开了他自己的怀抱，他有点笨拙地把手从萧琮玉的怀里抽出来，抱紧了萧琮玉：“要不我……”

林曦话说了一半，剩一半话的联想在萧琮玉的脑子里。

林曦一直觉得自己的怀抱是最不被需要的东西，他觉得他的怀抱一定是寒冷的。不然为何自己的怀里为何没有任何的东西。但要是硬说的话，只是因为暂时还没有找到而已。或者甚至于你都无法拥抱你自己？

再者说了，是人的话。有体温，就温暖。因人而异，或者有什么特指。就是特殊的情况，特殊的人。那就有他的什么特指好了。为什么对于一些特定的人都能不是温暖的呢，是他不需要吗？是“我”不够特殊，还是“我”不能是特指，真是这个样子的吗？

“好徒弟！”林曦正想着，萧琮玉也有点笨拙地从林曦的怀里站起身来，“好徒弟，你撩你师娘啊？！”

“不需要了吗？”林曦反应慢半拍，但他还是听见了萧琮玉的话，“你我还有……夫……夫……夫妻……夫妻关系……”

林曦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一步一卡。越说越结巴，越说越脸红。

“我算看明白了，你这妲己就算逗我，我也要吃这一套。你还离得了我？”

萧琮玉也脸红。她的这句话是需要肯定回答各种意思的“离不了”的，如果你是她另一半的话。

“那可说不定……”林曦说的实话，但他嘴是真笨。

“啊？！”

萧琮玉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话。本来打算做的体能测试，都被她暂时搁置了。

“师娘，我真不是妲己呀！”林曦接着解释。

萧琮玉仍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就比如……比如……师娘如果强吻师傅的话，估计她不会脸红。但，我会……我是说，我和她真的不太一样啊……”

林曦是真纯啊……这话不越说越乱了吗？

“其实妲己也会脸红……”萧琮玉还真的小声搭话了，但显然林曦没有听见。她也并没有把这个样子的“妲己”归类成“另外一个人——‘林曦’或者是‘胡舟’”的打算。

“那我可以再追你一次吗？”萧琮玉的这句话刚憋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萧琮玉想：其实就是稍微喜欢我，和非常喜欢我的区别。一个是看见我了，我在；另一个是我稍微离开了一会儿，不在她身边的状态。毕竟虽然想无时不刻黏在一起，但毕竟有点不太可能。那这，倒也算是正常。

于是她问林曦：“你叫什么名字？”

“真实名字是林曦，但在找到韩一可之前，自称胡舟。希望师娘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