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怎样？”

妲己迫不及待地问萧琮玉，萧琮玉默不作声，妲己看着有点着急。

见萧琮玉没有什么反应，妲己压低着声音接着问：“你快跟我说说呀，我爸怎样？我爸怎么你了，你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你要把我急死呀？！”

“伯父还行，他没对我做什么。”

“你这表情很不对劲，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了？快跟我说说，我俩通通气，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才有更好的安排。”

妲己心都紧了，要是萧琮玉真的被问出了什么也没有什么。至少她这里还有更好的下一步可以走。她只能相信她自己了，因为比起萧琮玉来说，她更了解自己的父母。她必须站出来了，这事她还真的靠不了别人。

“没什么没什么。我俩就钓钓鱼，然后一人一杆勾起了一条大鱼。然后聊天也是很平常的那种。我才知道你爸是当年狐狸洞的十二战将之首，当年你爸可猛了。”

“没什么，老爷子平时贯爱跟别人吹牛。”

妲己觉得没什么。至少现在听上去没什么问题。

“然后你弟变成了你的样子，站对岸上跟我打招呼……”

“然后呢？”

妲己就知道这些人是一个怎样的想法，她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然后我没有认错人，我识破了。叫的他师傅。只不过我发现啊，我对于你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所以？”

妲己一脸困惑，她冲着一边歪了歪头。

“你要干什么？”

“我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这样去做，就成为你的那种无法替代的人。”

萧琮玉长舒口气，就好像有什么压力得到释放，有什么困惑的问题得到了答案了一般。她的身上的脸上看上去很轻松，似乎有一种超脱的释然。

“你说过你要负责的，你嫌我脏了？”

“没有，你根本就不脏。只是我目的不纯，要是你算脏，那我做为你的另一半，我也干净不了啊。我只是觉得我不合适。有点配不上师傅你，说实话我看见你弟弟变的你时。我发现我对于狐狸来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我只喜欢你的外貌，或者还是什么别的。我有点不清楚自己对于你是哪种的喜欢……”

萧琮玉有点害怕，妲己有点生气，她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

“我没有不喜欢你，你又开始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俩可以一起面对。要是你需要独处，我可以给你空间。也不用我给，你有你自己的空间。我尊重你，就像你尊重我一样。我们是真的夫妻，我只认你。你很独特，对我来说尤其如此。”

妲己几乎自爆，又像是不需要伪装似的在家里的这么一个即将有各位家庭成员上桌吃饭的地方，毫无心理负担地凑身了上去，接着说：

“你不要害怕，完全不用这样，该害怕的其实应该是我。我感觉你快不要我了，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这么说你听不听得懂。我在呢，我在呢，我真的在呢……”

萧琮玉如梦初醒，她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自己一个想要更了解妲己的话，说出来了，对方竟然有了一种想要交代后事的反应。

她的师傅，或者她的另外一半真的有一颗比她所想象的更加脆弱的心啊。她真的见识到了妲己最为脆弱的一面，也不是那种对外人的装出来的刚强。也不是那种就欺负她的毫无理由的做作。

这份爱里面有妲己独特的温柔，也有相当于冰晶一般的脆弱性质和璀璨光泽。几乎透明了，又几近于疯狂。妲己的这几句话好像就又是一种表白，萧琮玉好像更清楚自己对于妲己的意义了。她自己也很清楚，要是没有妲己的话，那么她也只能更完蛋。

她的一生不会因为少了妲己而变得更好，或者更坏。但是没了妲己的加入，或者以后没了妲己的加入，那么只能变得更加的难熬。

试想一下，一个完全懂你的人，一个给足你尊重与爱的人。能有这样的一个人愿意陪你度过余生，你会想让她离开自己吗？

萧琮玉被妲己拥入怀中，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会如此的放肆。她紧张得很，就好像一开始跟伯父坐在湖边钓鱼的那样。可这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可紧张的，也不像妲己所想的那样完全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不是说伯父不喜欢自己，而是伯父无论是对于自己的女儿妲己，还是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种很包容的态度。或者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完全就是奔着他女儿来的？

萧琮玉需要给妲己一个解释，不然妲己此时的想法能让自己跟她的距离越来越远。这显然不是最亲近的距离，萧琮玉心里有一点的危机意识了。

“我坚定的选择了你，我把自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好好爱我的。刚才我只是说我跟你缺少了解，另外一个方面的。我觉得或许是我来得太迟了，听你爹说的你吃了不少苦。有了很多的经历，走到现在的这个地步。或许我能帮你的还真的不多……”

妲己感受着怀里的萧琮玉，她有点局促地往自己的怀里挤了挤。好像是忌惮这个独特的地方。妲己猛然记起临行前明明说的“不要过分亲近”的话，现在这句话好像是作废了。不过也不重要。因为在这么一个除了彼此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就是二人的天地了。

或许她俩真的在自己父母那里没有丁点的位置，不过在这俩人的心里都留有了给对方最足够的空间。这就足够了。她俩都还是那对令人艳羡的情侣，她们还是深爱着对方。

萧琮玉接着补充道：

“伯父没对我说什么，你弟弟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我就又有了一点新的发现俩人，我感觉我更了解你了。我很开心，我就会跟你说说。如果错了你就要对我说。好像我俩的家法就是对于些事情而立的。越了解你，我就越喜欢你。我很庆幸找到你了，就好像那么一个时候你能把我带出萧府。也好像你能在这么一个时候紧紧地拥我入怀。”

妲己听着来自萧琮玉的告白，好像有点出乎于她的意料一样。好像是她真的太紧张了，本来妲己还想着找苏应台算算账的。可是这无异于自爆。自己弟弟是不是跟父母穿一条裤子的，她也不清楚。最后被弟弟告状了，不知道会不会是一件好事。但她苏妲己是死活不能咽下这口气的。

苏应台的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至于现在自己怀里这个磨人的妖精嘛……

妲己一手抬起萧琮玉的下巴，萧琮玉满眼的迷离，又是一脸的不屑。好像她在默默抵触着什么，好像受辱，又好像是害羞。妲己分不出来。

“你这么对我说话，这么勾搭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你难道不知道狐狸是会吃人吗？”

“吃了我你就守寡了，你可要想好。我不像你命那么长，就算你不吃我，我也会比你短命的。你吃我，我不躲总可以吧？像你一样，我的身子同样是你的。只要你愿意，你对我怎样都行。除非你直接对我的心扎了一刀，不然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要是真伤了我的心的话，我就恨你一辈子……”

萧琮玉仰着头看着妲己，同样是很小声地说话，就好像是一个被俘虏了的没什么气力反抗的人一样。她的眼神里有种不甘，又好像有种欲望。她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她也知道说出这些话的下场。

没什么好害怕的，她似乎还期待着之后的结局。

“……当然，你敢伤我的心了。那我的恨估计也对你没有什么伤害力了，但我觉得我在最后一定是不愿意恨你的。你对我有恩，你对我有爱。但我不知道这个应该避讳，且现在看起来万不会发展出来的结局真的到来的时候，会是因为一个什么的原因就是了。但我会和现在一样，只希望你可以幸福。”

妲己两手捧起萧琮玉的脸，她们的呼吸撞到了一起去了。

“你说话越来越过分了，我要说我的幸福只有你可以给的话。你会怎样？”

“我会舍命陪君子。”

妲己痴笑。

“恋爱脑……”

“我只对你这样……”

妲己正要亲上去的时候，就被妈妈一句话给叫停了。

“团团！去外面买包盐！”

妲己被这一声喊丢了魂儿，好像是从热水池子里直接被拽进了凉水池子里去了一样。她有点慌乱地回应起了妈妈。

“哦哦……我马上去……”

萧琮玉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也算是劫后余生了。但她知道的是，无论是她自己占了这个稍微强势的一方，还是妲己占了这一个位子。她俩都是给对方没有任何留手的。

妲己收拾收拾，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正准备出门买盐。萧琮玉便拽下妲己的脖子冷不丁地亲了她一口。

萧琮玉继续压低了声音问她：“你还有这样的名字呢？”

“我妈给我取的乳名儿……”

“那我……”

妲己会意，她的脸立马就红了，她拽起萧琮玉就一起出门去买盐：

“你爱叫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