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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意外令人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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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多少人超过她了...

快点、快点、快点!

感知在时间无声的行进中慢慢散失,周遭开始模糊不清。

秦臻玉竭力抢夺着空气,对出丑的恐惧和被关注的羞耻压着她不敢抬头,尽量瞪大的双眼里,漆白的跑线逐渐扭曲,两侧欢呼的人影也成批的虚化迷离。

后颈的汗仿若凝滞,腿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痉挛僵直,焦点的目标恍惚,身体不知道朝什么方向歪去,眼镜飞脱而出,“扑通”一声,由于惯性向前扑飞的身影又因重力快速坠地。

疼...

嘉行下意识想蜷缩起来,昏沉沉的,眼前蒙了层肉色的纱,她听见衣服颤抖摩擦振响,嘴巴温热,紧粘着晒了一上午的塑胶跑道,返回双倍的滚烫。

牙齿可能流血了,她想。

“面色发白,手臂内侧有出血,骨头也没事,有呼吸没意识,可能是精神过度大脑缺氧导致的晕厥,去休息下...”

“快快快!来几个男生,抬她上担架赶紧送去医务处!”

接着是一片骚动和哄笑声。

“你是谁?”

刹车而已,怎么会这么吵?

心脏鼓动闷慌,什么载着她在跑?

“你到底是谁?”

睡眼惺忪的嘉行强撑起眼皮,强烈的光线晃着跃动的云 ,脑海里鸣起滋滋的机械声,熟悉的,晕眩前特有的黑暗倾袭而来。

身体被转移到哪里,她想揪住谁的衣角,迷糊着道谢,但是指尖麻痹,呼吸艰难又疼,嘴巴张张合合,半晌发不出声。

“她好沉啊,像搬抗洪的沙包。”

“快走吧,我们还要接着比赛呢。”

“你为什么在我这儿?”

大汗淋漓。拥挤的脚步隐约分散,她罩在一面鼓里,世界是失真。

“果然被人笑话了,都怪你!要不是你抢了我的身体……”

无足轻重的声音。

觉知悄悄地爬上脚背,沿着神经纤维传到丘脑,轰的一声,瞬间点燃全身的痛意。

一个激灵,她又清醒几分,想起身看看,可是眼球干涩又酸烫,难忍的胀痛提醒着现状—不间断近四十四个小时的高频用脑,她筋疲力尽。

“你不说话!你心虚了!你这个强盗!土匪!魔鬼!”

抬起左臂遮住眼框,呵!失败的换身吗?

“你知道我是熬到凌晨两点三十八分才从熊魔头的五指山里解脱的。”

“你也应该知道一秒前连滚带爬地逃出封闭训练营转眼就被揪上大巴车赶早班飞机的人面对意外脾气不会是很好。”

“或许你还知道在这个国际赛场上,中国队已经时隔三年没有一个满分选手、四年没有登顶夺冠、八年没有全员摘金、十一年没有双黄蛋了。”

“那么你就一定知道,三天后,也就是北京时间7月15日的晚上十点半,本届所有来自114个国家和地区的参赛人员以及带队老师都要抵达英国巴斯Forum Theatre准时参加这里举办的开赛前一晚的比赛开幕式的,对吧?”

越来越快的语速和越来越强的信息密度干脆截断膨胀的质骂,下一秒就要问安入睡一样,很轻柔的语调,语毕后习惯性扬起的嘴角更是凸显她同样无辜又忧伤。

“所以,”她换了一口气,“如果你非要...”泛白的小嘴巴吐字清晰,“再说哪怕一句添乱的废话,我就永远占着你好不好?”

很累,威胁也敷衍软烂,能感到这具身体的气息已经虚到一个字都撑不起来了,她急需一场安稳觉。

可是腰腹部湿漉漉的,汗水血液混着尘粒黏腻不堪地粘在校服半袖上,应激释放的肾上腺素不断驱赶着睡意,不得安分的敏锐并着亢奋让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

终于,先是手指挑动,随即光线聚焦至视网膜—白色的顶板和滑轨,墙壁上半挂着斑驳的绿漆,海蓝色的遮挡帘勾着圆环绕出一半相对独立的空间—涌进的视觉图像多彩又吵闹,瞬间撕破了沉寂。

磨砂塑感的一次性中单代替了原先可靠的肩膀,临窗的车帘扬起,静默的大树耸立,干燥的酸辣的热气顶散空调吹来的清冽气息,之前有人按揉着合谷和内关穴的胳膊此刻鲜血淋漓。

一个僻静的年久日深的医务室。

嘉行慢腾腾地翻起上半身,后倚在墙上借力,垂眼打量伤口,抬头望向挂在墙面的缺角镜,淡淡问到,“校医呢?”

秦臻玉急忙回道:“啊,那个,刚刚有人篮球比赛好...好像脖子着地了,比较紧急这个,放下东西,医生就出去了。”颠三倒四的,咕嘟咽下说话时积的口水,凭白生出几分渴意。

果然昏迷是因为她自己,身体的主人从未中断过记忆。

嘉行点点头,强打起精神扫视了一圈,将矮柜上的一包抽纸塞在右侧腋窝夹紧,勾过床边的垃圾桶,从不锈钢医用托盘里拿出氯化钠清洗液,瓶身放在膝盖间固定,转开白色的盖子,拧着上半身倾出去清洗创口。

右臂受伤,明显顺向处理要更方便些,但她习惯性回放盖子的时候,动作被腰间的赘肉卡住,一时动弹不得。

及其有限的信息,全然陌生的身体。

棉签混着沙砾被生理盐水冲下,三次清创后的伤口更加惨白,她又拧开上面印着汤姆猫头像的通身蓝色小罐子,用镊子夹着消毒棉球,在手臂内侧相对干净、表浅又大面积的伤口上咬着牙沿着伤口边缘一点一点地向外涂擦。

她再次仔细查看了药品,确认没有消炎软膏。

不再渗血的肘部显露出硬币大的伤口—微深,表皮剥脱后能看见部分液体和组织。撕开胶标,她拆了一盒大的灭菌凡士林纱布,镊取出两片交叠覆盖在伤处,再夹着一旁透明塑料袋儿里装着的无菌纱布展开裹上,把医用胶带的一端粘在床栏上,剪了六小段,一根根平整地粘在纱布和皮肤之间。

秦臻玉不懂,“为什么不等医生来?”

有条不紊地处理好一切后,她把皮肤上翘头的接触过围栏的胶布头剪平丢进垃圾桶。“我不习惯干等着只要人来救。”

面对意外,选择等待往往就意味着不得不忍受更漫长徒劳的伤害。

明明特殊时期,应对常见的问题,诊疗室准备的急性外部损伤器药足以。

“欸欸欸···”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性快步冲进门来,“你别自己乱来啊!”

“新鲜的伤口别用甲紫溶液啊,否则成痂后组织渗出液存积反而容易感染的。”第一时间查验药品的医生看着被拆封的医用碘伏75酒精瓶和旁边分毫未动的紫药水,声音渐消。

“关节附近的擦伤要包扎的啊,”检查无虞的校医心弦微松,全面观察女生的伤部情况,结果印入眼帘的是覆盖周全、包扎完整的无菌纱布,“啊对!不然干裂了容易影响到以后运动。”

“没直接用袋子里的纱布吧?用灭菌纱布垫底可以避免换药时渗出液粘连,造成伤口二次损伤。”

见她否认,校医直接闭嘴打量—使用的药对症又适量,未用尽的整齐归放至原位,废弃的医疗垃圾统一丢在桶里。哪怕放在他上学时的医技比赛,这也是一次标准到堪称完美的运动擦伤处理。

还是没忍住夸赞:“呦!应急处理的可以啊,家里有人干这行的?”

嘉行浅笑不语。

校医一脸的果然如此,“那你等我是?”

“肘部创口比较深,需要打一针破伤风,然后开点口服抗生素。”

“不放心是吧?行,我去药品采购室申请疫苗和注射器,你去教育办公室等我。”他收起东西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什么扭头反问她道:“腿没受伤吧?”

四分五裂的肢体,正在努力协调以执行直立命令的嘉行先把双腿擦着床单一并挪下去,鞋一沾地,紧接着酸软就把浑身的肉从左手抓住的栏杆处拽离。

游魂追不上捆着沙袋般的身体,所以她一时没听清问题。

同样没想到能把学生‘问趴在地’的校医忍着揶揄,看着紧攀着床栏又挣露出脸的人冲他摇头,放心地离开了。

这个先前躺在床上的,清醒机灵的女同学此刻懵懵的,后知后觉的,可爱到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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