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

繁体版 简体版
爱看书 > 塞缪尔之书 > 第75章 纪念

第75章 纪念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

古堡的鸢尾花盛开,每一朵紫色的花瓣上都盖着一根天鹅的羽毛,犹如幕布。

“从诞生起。”

——我才是凶手,而你是帮凶。

苍白的瓷制餐桌钉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干净的长方形桌面上面铺一张印着紫鸢尾的鲜红桌布,一根燃烧着的长蜡烛踩在桌面上,发出微弱的火光,似乎是要驱散这浓密的黑暗。

威廉公爵披着一件华贵的红领长袍,身着黑色马甲西装,一条雪白的丝巾系在他的颈上,中央镶着一块红宝石。他跷着腿,紫色的约尔德男高跟在烛光下闪烁。

“吃吧。”威廉公爵摊开手,一枚漂亮的红宝石的戒指箍在他布满皱纹的大拇指上,“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让厨师做些。你们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不如用餐完毕后,你们就先进客服休息,明天我们在商讨吧。”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们既不饿也不困。”瑞德的狼耳颤抖了一下,“不介意的话,您说明下具体情况吧。”

“稍等。”公爵抬起头喝了一口红酒,银色的睫毛扫着红眸,从口袋中拿出一叠报纸。

瑞德的手指摸着冰冷的高脚杯柱,芙洛提拉在旁边静静地坐着。

“一切如信上所写的那样。”威廉公爵手抚过报纸,“我希望你们能够替我调查阿斯特弥小镇的命案——从上个周开始,这里每天都会死一个人,死状相似。这是我收集到的报告,你们可以晚些再看。”

“好的。”瑞德带上单框眼镜,从风衣里掏出有些湿润的笔和本子,“除了报纸上的记录哇哦,您有去现场查看过吗?”

“有。”威廉公爵说,“但收获甚少。凶手作案时间不定,手法不定。我只能约莫判断出为男性,其余不得而知。”

“原来如此……除了这些报纸外,你还有其他资料吗?”

“其余的资料在客厅下的房间里。不过现在太晚了,我怕打搅到客人。”

“好吧。”瑞德皱皱眉头,“恕我多嘴。这位客人比案件都重要吗?”

“当然。”威廉公爵笑了,修长枯瘦的手指握着高脚杯,“当然。”

烛火颤动,瑞德咬着嘴唇,芙洛提拉低头沉思。

“若你们要找,我不阻拦。”威廉公爵饮了一口红酒,酒杯在烛光中摇晃,“我的古堡没有灯,小心失足摔下楼梯。房间里的路又平又稳,没事最好别在古堡里晃荡——尤其是晚上。若出了什么其它岔子,我也没有办法。”

凯恩确实在客房,夜晚最好不要出门。

瑞德在笔记本上记录。

威廉公爵握住白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液,继续讲述:“第一个死者是我的女仆。那一天,她意外死在了家中,毫无征兆,也没有外伤。我调查无过,医生解剖无果。我只能将其定位猝死……很快我便为她举行了葬礼。但后来,我古堡里的执事女仆接二连三去世,死法相似。”

“起初的受害者是您古堡里的仆人?”

“是的。”威廉公爵叹气。他偏头举杯,手掌撑着下巴,“因此,我的古堡的女仆执事也越来越少……现在只剩下一个执事了。”

“只剩下一个了?”

“是的。”威廉公爵抬眼,“你应该认得他。”

——那个躺在棺材中的男人。我曾剖开他的嘴唇,从中取出一枚红色的秘药。

瑞德刚刚想说话,只见一根触手卷着鲜红的贤者之石从地板中升起。

“瑞德感到头晕目眩。他的手指捏着笔,冒出冷汗,寒冷伴随着零碎的记忆充斥着他的脑海。他握着手帕,干呕了起来,嘴唇和手开始发抖。

“呛到了了么?”

威廉公爵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冷静下来……”

“啊,是西泽先生吧。”旁边沉默已久的芙洛缇拉开口,“很早以前他在我们的侦探事务所来过,我和瑞德先生都有印象。”

“没错。”

威廉公爵欠了欠身,银发垂在他的肩上。

“西泽啊,我记得他。”瑞德深呼吸,“你还记得,你的执事和女仆大多是在那个地方死的吗?以及死亡的时间。”

“我不记得了。”威廉公爵说,“地点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有的死在家里,有的死在花园中,有的死在房间里。”

“好吧。”瑞德金眸凝视着桌上的鲜嫩的凉牛排,“那么后来呢?”

“就是小镇的命案了。”威廉公爵说,“每天一例。”

“但即使如此,小镇里的人都很信任您。”瑞德切着牛排,黑色的风刮着外面的窗帘,外面的钟声敲响,“那您还调查到了什么?”

“这便是我请你们来的原因了。”

瑞德手指捏了捏钢笔。他敲起腿,轻轻地在桌边跺了跺脚,芙洛缇拉会意,轻轻地抿了一口酒。

“先是古堡,再是小镇……”瑞德的手碰了桌上的金叉,脸上的单片眼镜反着光,“这案件显然不是一介平民能完成的。我早早就听说,阿斯特弥小镇上的巫师不在少数,而最出名的一位就坐在我们面前。”

此言一出,烛火熄灭,阴冷黑暗将餐厅笼罩。瑞德的头朝后仰,芙洛缇拉的手摸着腰间的银制匕首。

“哼……”

威廉公爵冷笑。他不紧不慢地起身,打了一个响指,桌上的烛火立马亮了起来。

“注意你的言辞,侦探。”威廉公爵银发散在红色的衣领前,银色的睫毛微颤动。

“我只是随口一说。”瑞德将双手放在白桌上,“天下的巫师如此多,我只是觉得事发蹊跷。”

“但愿如此。”威廉公爵起身,“不如明天你们再去调查吧,今天有些晚了。”

瑞德还在犹豫,但威廉公爵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们认为呢?”威廉公爵转头,红眸盯着瑞德惨白的脸,旁边的芙洛缇拉也没有出声。

“当然没问题。”瑞德点点头,“多谢公爵招待。”

“你们的客房在餐厅的右侧的尽头。一间在走廊左边,一间在走廊右边。每间门面有一朵鸢尾花做标记,我带你们过去。”威廉公爵起身,“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再提醒你们一次,晚上没事别出门。”

“好的,多谢公爵。”

瑞德和芙洛缇拉异口同声。他们提着煤油灯,小心翼翼地跟在公爵身后。走廊漆黑一片,上面悬挂的油画在煤油灯的火光下晃动。其中一幅油画最为显眼:那张画描绘了一个骑着白马、手握镰刀的王室。他骑马站在画面中央,四周则是用银色的尖刺围城的花园,而每一根尖刺上都扎着一个被砍断的头颅。

——穿刺威廉

“瑞德先生。”

芙洛缇拉忽然停在房门口。她与瑞德背对背,手中的煤油灯摇晃。

“怎么了?”

瑞德看着印鸢尾花房门,陷入沉思。

“我在你们谈话的时候使用了艺能。”芙洛缇拉说,“我听见了一些古怪的声音,我背后的眼睛也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什么?”

“那个男人又高又纤细,金发红眸。就在门外不远处。”芙洛缇拉说,“当我看见他时,他也朝我望来。这时,我的异能被打断了。即使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我可以确定,那个男人就是凯恩.维多利亚。”

“嘶……”瑞德摸着金色的门把手,“我明天回和该隐商量的。”

“嗯。”芙洛缇拉摸了摸眼罩,“晚安,瑞德先生。”

“晚安,芙洛缇拉小姐。”

威廉公爵提着一盏快燃尽煤油灯。他站在古堡顶楼尽头的房间,里面的门半掩着。

“我可以进来么?”

“谁?”

“孩子,是我。”

“您请进吧……”

凯恩蜷缩在一张红色的大床上,窗帘紧闭,客房漆黑。他半跪在床边,用被子掩住嘴唇,头埋在膝弯中。那头金色的长卷发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把他网在了黑暗中。

“他们是谁?”凯恩抬起头,那张脸俊美而憔悴,漂亮的红眸中满是惊恐,“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们只是我的客人。”威廉公爵坐在他的床边,房间里的烛火跳动,“冷静点,孩子。”

“您不知道,那个穿着妖族的、风衣的男人有多么可怖……”

“凯恩!”

“我昨晚梦见他了。”

凯恩昂起头,单薄的身躯压得床吱呀吱呀地响。他缓慢地爬至威廉公爵的身边,惨白的手指死死地捏着威廉公爵的衣角,“我曾梦见过他。”

“什么?”

“是他杀了我的爸爸和妈妈。”凯恩睁大眼睛,烛光把他的金发打湿,“行凶之后,他烧掉了自己的房子,收到了您的邀请函,来到了这里。”

“你太累了,凯恩。”

威廉公爵的红眸闪烁,伸出手抚摸着凯恩的金发,随后起身。

——凯恩死死地攥着公爵的袖子

“您今天可不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我很抱歉,孩子。”

“求您了。我一想到那个妖族在楼下,我就难以入眠。”

威廉公爵凝视着他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不动声色。

“我不明白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凯恩露出惊恐的表情,原本红润嘴唇变得暗沉。他跪在床上,被泪打湿的手摸着威廉公爵的纤细的手腕。

“夜安,凯恩。”

威廉公爵扯开袖子,起身离开。他关上门,银色的睫毛和长发在黑夜中闪烁。

“噢,看啊。你又拒绝了他一次。”

他身后传来梅尔特里动听的声音。

“真他妈够了。”路西法咬着嘴唇,从衣服中摸出香烟,在古堡的走廊上点亮。

“这场面是不是似曾相识呢?”

“去你的。”

梅尔特里说,“晚安,公爵大人。有空记得去006号旅馆找我……啊,不过那里已经被那条疯狗摧残的不成样子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