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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四章 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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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乐鱼快要哭出来的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孩子呼吸沉重,声音里泄着哭腔,陆敬观心里一紧,两人现下抱着,稍一仰头,脸颊皮肤相触,脸上的热气烧得陆敬观一惊。

“你怎么了?是被下了药?”该死的海都不花,“我去找海都不花拿解药。”

说着便着急从乐鱼身下脱身而出,却没曾想被乐鱼抓住了手腕拽倒在了床侧,“没有!”

“我没被下药,只是大人靠得太近了……”乐鱼难以启齿,“我有些难受。”

陆敬观微愣,他还来不及多想乐鱼话里的意思,便被乐鱼的眼神吸引过去,黑暗中隐约能瞧见乐鱼眼底里隐约里闪烁的绿芒,正与他相对而视,急切地捕捉着什么又畏惧着什么。

为什么会露出有这样的神情?

“那现在呢?”陆敬观侧躺在床侧,乐鱼卧躺在另一边别着脸,两人各自床的一边,“离得这么远该不会难受了吧?”

“嗯。”黑暗中乐鱼的声音似乎真的平静了些。

明明草原春天的夜晚还有些寒冷,就算是枕在毛毯上也不会这般发热,难道是最近吃坏了什么东西吗?

“现下能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了吧?”陆敬观故意点他,“丹珠尔?”

身上略略一重,羊绒毛被的触感扫过脖颈。

乐鱼替陆敬观盖上了毛毯,才又乖乖在陆敬观身侧躺下,“这件事要从三天前的夜里,大人让我单独去买下那个孩子,与大人分开说起。”

三天前?竟然已经过了三天了吗?他被海都不花带走,一路上头上带着麻袋眼不能视,浑浑噩噩的竟然不知道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天,当初沈玉昆与他约定五日,如今五日已过,也不知沈玉昆现下会不会有杀了他的心。

还有眼前的乐鱼,若是那日他带着乐鱼一起去,估计也不会出现自己轻敌过头,被羌人一并卷走的事。

“嗯。”陆敬观心虚的将毛毯往上拉了拉,还好乐鱼不会像沈玉昆那般谴责自己。

“大人还记鬼市旁的客栈老板吗?我将小孩赎买回客栈等大人,刚一进客栈,那人见我只身一人回来便迎上前来了,他是丹珠尔的人,而我和丹珠尔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他将你认成了丹珠尔。”陆敬观心中咯噔了一下,虽并未见过真的丹珠尔,但已经从乐鱼的扮演中窥得了此人的残暴行径,却没想到他人手布置得如此广密,不容小觑,“客栈老板与你说些什么?”

“他试探着问我为何更换了交易的对象。”乐鱼何其聪敏,当时客栈老板上前来只是以为自己的主子的丹珠尔驾到,于是竭尽所能马屁试探口信,乐鱼一开始只是意外后来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与丹珠尔一直在鬼市做交易的是一个叫刘祥的川商,此行生意已经持续了三年多,每三月一次,且私运的是兵器。”

不对劲,陆敬观紧蹙着双眉,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就差一下他就能戳破这层窗户纸。

“我本想等大人归来禀告,但久等未归,便前往鬼市寻找,可不见大人踪影。”乐鱼语气平静,他一向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可在三日前的那个夜晚却不是如此。

当他找不到陆敬观、花了重金从其他商人嘴里得知陆敬观被羌人带走时,后悔、自怨、是他没能护住大人的情感如水灌渊没过他的头顶使他窒息,同时他更加惧怕的是,陆敬观深陷囹圄万一遭遇不测。

“抱歉,我被海都不花敲晕带走了,让你担心了。”陆敬观讪讪,他能感觉到这孩子是在埋怨自己。

“大人不必致歉。”乐鱼不觉得是陆敬观做错了什么,只是埋怨自己,明明打算好了要做大人的剑,却没能护住大人,擅自脱离了手。

他很害怕。

波涛之下的海水汹涌险恶,海面却愈加平静,“只是别让我再离开您了。”

陆敬观很想张口答应,可乐鱼已经长大了,总有一天他们一定分离,他比乐鱼大上不少,更加清楚世上的冷酷法则,他给不了这个答复。

“接下来呢?”陆敬观将话锋一转,故作轻松的语气,“你知道我被石托部落带走了,就大着胆子装丹珠尔前来了?”

“嗯,全凭靠着这张与丹珠尔一模一样的脸,轻而易举。”乐鱼口气也轻松了语气,打趣道。

“真了不起。”陆敬观被逗笑了,赞叹道。

事实上乐鱼花了两天,先是安排救回来的小孩与张子敏留在客栈的人回朔方求援,再花了一点时间从客栈老板嘴里撬出了关丹珠尔的所有事,接着昼夜奔波甚至比陆敬观更早一天抵达了石托部落,正巧,丹珠尔本人外出寻猎不在本部落,乐鱼便玩了个狸猫换太子。

假扮从未见过的人这是何等的不易,又需要何等的胆大心细,乐鱼却敢想敢做,甚至做到不出丝毫纰漏,他已经远比陆敬观想得还要强大了,这些事情乐鱼不会让陆敬观知道,只要他能找到大人就好了。

乐鱼娓娓道出自己想法,“我一开始以为张子敏想要做交易的大人物应该就是丹珠尔,张家或许是截取了刘家的信息想要代替与丹珠尔做交易。”

陆敬观同意,“张子敏死前与我说他并不知道此行要与谁做交易,但是他却说出了要做军械私贩,这说明他是得了谁的消息,知道这里人需要,刘家与张家世代在蜀地经商,世代不对付,张家见刘家富贵日甚,心生怨气想要截断刘家生意合情合理。”

乐鱼眉目紧锁,“可为何运送的就只是木头?”

陆敬观喃喃自语道,“是啊,如果真的是张家一开始就打算私贩武器,那为费心力拉了一车木头,除非……”

“除非原本交易商品就是木头。”蛛丝马迹在乐鱼脑子里飞速穿起来,“大人,假设张家人一开始不仅截取了刘家与丹珠尔的交易信息,还截取了货物呢?张子敏截取了原本刘家运送的木头前往鬼市做交易,或许张家人只是猜想刘家人做武器走私,并不笃定,因为若是真的手握证据,恨不得刘家人死的张家人还不以此为要挟。”

“是了。”陆敬观眼睛骤然一亮,“张子敏是在我一再追问,为何海都不花会绑架他们的情况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出走私武器的事情,大概认为自己被海都不花抓住,是因为截取刘家的货物事已经败露,他想要保命也只能冒险选择任海都不花差遣。”

这就能说通为何,明明是张子敏主动愿意带陆敬观来鬼市见大人物,却又在之后想要弄死自己。是因为在被带进尖顶篷帐面见海都不花之前,张子敏还并没有打算做灭九族的走私勾当,当他下定决心要做了后,唯一知情人陆敬观就成了必须除掉的存在,那种情况下,羌人不可怕,自己人才可怕。

陆敬观心中复杂心情难以言述,困境之下人都顾着自己,人咬人,非生即死。

“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里面还有古怪未解开。”陆敬观本能地觉得不对。

一是海都不花为何要留下张子敏的命,如果海都不花是替丹珠尔去与刘家交接,知道了货物被张子敏截了,直接全部杀了就行,又何必留张子敏性命,还把货物给丢在客栈呢?

二是……

“木头。”乐鱼恍若心有灵犀般接上了陆敬观的心里所想。

“大人,你可知道刘家、张家、甚至是海都不花都要的木头有什么古怪吗?”乐鱼严肃地道,“整件事里透露着最古怪的地方,就是那个木头,单单只是木头,直接光明正大的购买就好,用不上让专门私贩军械的刘家买。”

“那木头你见过了,能辨认出什么品种吗?”在放木头过境朔方时,专人已经查验过,但陆敬观并没有上心,也没亲眼见过。

“我辨不出来,但应该是非常金贵的一种,黄中带绿,嗅起来淡雅幽香,在阳光下木材表面有金丝浮现……”是非常漂亮的木头,如果能拿来给大人做雕塑再合适不过了。

“啊!”陆敬观眼睛睁圆了,“金丝楠木!这是价比黄金的顶级木料!”

金丝楠木的产地在成汉内地,量少价钱极高,号称一两黄金一两材。

“可就算是顶级木料,也没必要如此。”乐鱼依旧不解。

“我大概知道了他们要这木头是为了做什么了。”陆敬观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曾经无聊翻过朔方前朝郡志,前朝郡县文书有载,‘岁末,可汗薨,羌人谴使来取金丝楠木棺,为可汗葬。’”

“大人的意思是,金丝楠木是为可汗做棺材的。”话到这里了乐鱼如何不懂。

“哈……”陆敬观有些头疼的捂住了脑袋,他只是想出来逛逛,但似乎被裹进、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之中,“当羌族与我们通好之时,他们为了避免邪祟,便会提前上任时寄棺在边境,等死了再拿回来,现在朔方还存着这任可汗的棺木。”

“但他们现在却不光明正大的取棺。”乐鱼冷静做出地给出了判断,“我在部落里没有听说可汗已死,而海都不花劫走了张子敏却对金丝楠木无动于衷,说明不是他买的金丝楠木,是丹珠尔吗?”

“不管是不是丹珠尔,一定有人压住了可汗已死的消息,正刀尖对着下一任可汗继承人——海都不花。”

羌人部族内乱在即,那他是不是可以从中取便?还是应该立即回朔方不要再多掺和。

“小鱼儿。”陆敬观笃定了,管什么羌人内乱,惹上麻烦只会有更多的麻烦,还是顾好自己的更好,只是丹珠尔与乐鱼长得如此相像,那乐鱼会不会想要留下来多知道一些自己的血亲的消息。

“你要和我离开吗?”

陆敬观信赖乐鱼对自己的亲近,可终究血浓于水,乐鱼若真有其他想法,那自己也会帮助他。可他自己说出的这句话里,却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小期许,乐鱼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也不想让对方就这么离开。

“大人,我们不仅要离开,而且最好现下就离开。”乐鱼的干脆打消了了陆敬观的顾虑,他压根没有离开陆敬观的打算,也没去多想陆敬观的意思。

他一边将还在脑子懵懵的陆敬观拉起,一边道,“大人武功被封,我本来想找到解药再带大人离开,但现下看必须立即离开。”伸手将披风给畏风的陆敬观披上,“距离张子敏被海都不花截回已经三天了,而距刘家被截更是不知多久了。”

陆敬观这时有些品过味来了,略惊愕道,“你的意思是,东窗事发。”

“刘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消息传给买棺人,买棺材人一定会觉得海都不花已经知道了可汗已死,这时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乐鱼不在乎其他人,他只在乎他手里抓住的人,仅此唯一,“而今晚是草原上一月一次的酒舞会,男人女人们都尽兴歌舞,正是夜袭的最好时候。”

说着拉着陆敬观掀帘出篷,一月一次的酒舞会后,整个领地只有人们彻夜狂欢后地寂然,两人步履匆匆快步而出。

“乐鱼,别走了。”陆敬观轻声急唤道。

乐鱼闻声停住脚步,诚如他自己所说,此夜是最适合偷袭的时机。

在领地一圈的栅栏外,目之所即,一圈黑黢黢的人墙已经包围了这里,与出逃的乐鱼与陆敬观正好打了个照面。

陆敬观的心沉入了肚子里。

这是,夜袭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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