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哪里奇怪？”系统说。
长风无奈：“这应该是崩人设了吧？你作为系统不需要纠正吗？”
“我这里的数据没有波动，反派还是那个反派。”系统解释道，“如果数据波动太大，我会干涉。”
长风一顿，略微好奇：“怎么干涉？”
“靠宿主你了。”系统鼓励道，“把他从崩人设边缘拉回原来人设。”
长风：“……”
还是要靠自己。
他眨动明亮的眼眸，认真地询问：“那系统你的作用是什么？”
好问题。
系统羞愧不敢回答，转移话题：“总之宿主你不要害怕反派，勇敢点。”
是岑默太过危险。
长风不怕路文，不想搭理何未，只有岑默是他唯一想避开的。
路文又是从头睡到尾。
下午下课，何未堵在教室前门，一看就是来找事的，不少同学绕着他走。
长风扯了扯路文衣袖，压低声音说：“外面有人堵你，你和我从后门离开去吃饭吧？”
路文迷迷糊糊醒来，他看上去是真的困，长风好奇他是不是晚上没睡觉，白天才睡得这么香。
系统：“主角有失眠症，晚上在家里睡不好，白天来学校一听老师讲话就困了。助眠。”
最可怕的是路文这样成绩还特别好，全校第三。
有主角光环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长风忍不住在心里发出羡慕地感慨。
“谁？”路文捋了下刘海，眯眼看向门口，很快嗤笑一声，“啊，是他啊。”
他向后一仰，背靠着椅子，两条椅前腿悬空，双腿代替着支撑地面。
路文右手扶着桌面，懒洋洋道：“手下败将，还敢来挑衅。没事，我出去问问他想干什么。”
长风想阻止，路文先一步起身走向前门。
何未看着嚣张桀骜，路文比他还桀骜不驯，双手插进校服口袋，满脸笑意地迎上去，张口就是一句：“又来讨打？”
充满蔑视的话让何为脸一黑，登时扬眉冷笑。
不过他没理路文，目光越过路文，落在教室里收拾东西的长风身上：“我不找你，你别找事。”
路文侧身同他看去，发现是长风，眼里闪过疑虑。
“你找他干什么？”
“关你屁事。”何未语气不好，见长风起身，想绕开路文进去。
“不好意思，他是我同桌，我可不会让人找他麻烦。”路文挡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开口。
离得太远，长风听不到两人在交谈什么，但能感觉到他们的针锋相对。
何未总是故意看过来，长风怀疑他是来找自己的，更加不想在教室待着，小心翼翼地朝后门走去，打算去食堂等路文。
“喂。”身侧响起何未地叫唤，“岑瑾，你跑什么，我来找你的。”
还真是来找自己的。
长风拔腿就跑。
“真是会跑。”何未啧了一声，自言自语，“属兔子的吗？”
“看不出来他不想理你？识相点别来骚-扰人。”路文冷声警告。
“我对他感兴趣，找他跟你有关系吗？”何未不屑一顾，推开路文，“咱俩的事在外面就解决了，你别故意挑衅。”
“挑衅的是你才对。”路文意味深长道，“你想挨打，我不介意再动手。”
何未抿唇，手指缓缓收紧成拳。
……
“有没有那种降低存在感的道具？”长风进入电梯，飞快按关门键，“何未老找我干什么？莫名其妙。”
“青春……”
“你别再说青春期了。”长风生气道。
“单纯对宿主感兴趣。”系统换种说法。
电梯门快要关上之际，一只手伸进来，看得长风一阵心惊肉跳，生怕门夹住那只手。
门重新打开，长风以为是何未，已经准备好说辞。
手的主人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没想到是岑默，长风愣住，往旁边挪了挪，手臂贴在冰冷的电梯壁上。
“有人追你吗？”
淡淡的清香袭来，长风还没反应过来，那股味道的主人上半身倾斜在他面前，按下电梯关门键，重新站直身体。
长风脑子里都在思索那香味是什么，总觉得很熟悉，闻言会错意，下意识说：“我没早恋，没人追我。”
岑默一顿，投来一个意外的视线。
系统：“宿主，他应该是看到你跑进电梯，问你是不是被人追着。”
长风反应过来，尴尬无比地解释：“没有。”
“何未找的是你？”岑默说。
长风猜测他应该看到了何未站在教室门口的场景，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来找路文的。”
他又加上一句：“我跟何未不熟。”
岑默没再开口。
电梯安静下来，只有开门关门声。
很快，周围响起中途进来的学生窃窃私语。
“是不是高三的岑默？”
“是吧？”
“旁边那个是谁？也好看，你去帮我要个旁边的联系方式。”
“别了吧，我不好意思。”
“……”
听见竟然有人想要自己的联系方式，长风错愕一刹，严肃地和系统讨论。
“我现在完全不是路人甲了，你没感觉到吗？”
“确实。宿主你现在是有名字的路人甲。”系统说。
“你上班前肯定没有经过严格培训。”长风吐槽。
“宿主怎么知道？”系统失言道。
长风瞳孔震颤，感觉自己被诓骗了：“所以你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不是这样啦。”系统试图模糊重点，故意软下声音，“是我们的任务范畴比较宽，宿主做起来轻松些不好吗？”
“我有心理落差。”长风敛眸，长睫垂下道。
一开始以为是路人甲，他特别放心，现在变成了有名字，得到关注的路人甲，他没做好心理准备，有很大的压力。
再加上岑默，双倍压力，长风头疼。
“宿主，请相信我。”系统保证，“我的专业能力很牛的。在路人甲系统中排第一。”
“总共有几个系统？”
系统多少心虚：“目前就，就我一个。”
长风：“……”
电梯到达一层，门打开，他走出电梯，还想继续和系统讨论，注意到岑默跟在自己身后。
“我去吃食堂。”长风说。
岑默颔首，越过他往前走，脸上看不出多余表情。
长风猜不透他怎么想的，故意慢了几步跟着他，没想到刚走半分钟，突然被人叫住。
“同学，我朋友想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女生抵触手机，弯唇笑了笑，“请问可以加下好友吗？”
长风摸出手机，女生恰好回头看了眼别人，他顺着目光看去，发现是一个略显拘束的男生，脑袋蒙了一瞬。
“你朋友要我的联系方式干什么？”长风温声询问。
女生要联系方式他大概知道，男生……联想到这是本耽美小说，他表情一滞。
女生不好意思笑笑：“想认识你一下，觉得你人很好。”
没被男生要过联系方式，也没听过这种话的长风反应不过来，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背脊微僵，黑眸中闪烁着无措与紧张。
“同学？”女生看出他的不自在，挠挠头，歉意道，“如果不可以的话，那打扰同学了。”
“抱歉。”长风怕自己多想，没有多解释，一抬头发现岑默在五米远的地方站着等他。
穿着校服的少年身形颀长，骨相优越，光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面容冷冽地望着这边，深黑的眼睛里寒意森然，让人不敢对视。
长风错开视线，莫名想起岑默对他说的那句“不许早恋”，低头磨磨唧唧地挪过去。
“走吧。”到达岑默跟前，长风主动开口。
岑默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长风缓缓抬头，恰好撞进他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里毫无情绪波动，以至于明明在看他，又好似不再看他。
怪异的感觉让长风浑身发麻，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变得奇怪，他伸手戳了戳岑默的校服，试探性道：“你不走的话，我去食堂吃饭了？”
丝毫不在意的语气，以及那并不想与他多接触的疏离表情，让岑默心里生出几分烦躁。
他能察觉出长风只想避着他，不想与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虽说这也是他想要的，但此刻莫名不想保持距离。
长风后退两步，真打算先去食堂。
看不破岑默，不过他自己离开更自在，和岑默在一起束手束脚的。
只不过长风没机会先离开，才刚动步伐，就被岑默捏着衣领将他拉回去。
“急什么。”岑默淡淡地说，“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着急离开？”
“没有啊。”长风柔声解释，“刚刚那个人只是问我企鹅，但我们没有添加好友。”
“男的女的？”岑默追问。
长风不明白他怎么好奇这点：“女生帮她男性朋友要的，怎么了？”
他回答得太过平静，看着并不在乎这件事。
岑默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岑瑾，你要是敢跟人谈恋爱，我就告诉妈。”
长风又忍不住跟系统吐槽：“这个反派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我不谈恋爱，不会早恋，他怎么还老是提醒我，真是讨厌。”
心里和系统说的话自然不能告诉岑默，长风扯唇一笑，正想换个话题，听见岑默冷声道：“别笑了，假得很。”
不想笑当然假了。
长风收敛笑容，觉得岑默怪里怪气。
“他是不是青春期躁动？”这次轮到长风提起青春期。
系统直言道：“没关系的宿主，他可能是喜欢你，所以总是过多关注你，在乎你。”
平地惊雷的话就这么被系统说出，长风大脑卡住，迷茫地“啊”了一声，眼睫疯狂上下扫动。
“他喜欢我？在乎我？系统你在胡言乱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