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感情可能玩的就是情趣,旁人必定是他们感情中情趣的一环。
就像宋怀安和陆时晏,林子风曾经就是他们中间情趣中最重要的一环。
他们之间起争执了,宋怀安开始稍微正视林子风的示好,陆时晏就会吃味。
宋怀安一边厌恶林子风,却又一边享受着林子风提供的物质,还能看到陆时晏为了他争风吃醋,做出不理智的事出来。
很快两人就会在陆时晏的服软中和好,甚至感情更甚从前。
而中间半途出现过的人,就被两人抛到一边,想都想不起了。
可要是他们中间那重要的一环消失了呢?
中间无人起到调和的作用,两人就直接进入了冷战期。
陆时晏虽然对宋怀安无法放手,却有自己的底线。
宋怀安与人相处边界不明,不理解陆时晏拈酸吃醋的行为,只觉得陆时晏小性子太多,日渐让他难以捉摸。
每当这时候,他又想起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叶兄来,又开始惦念起叶兄的好。
宋怀安就是在和陆时晏冷战数日后,饮酒一夜,在这样的心情下,天还未亮就来到沈卿尘宅子的。
他来过多次,自觉这是好友的地方,不必通传。
宋怀安看了看天空,这个时辰,叶兄不是在他的药田就是在练剑,应当还有一会儿才回来。
所以在丫鬟图阻拦的时候,他只留下一句:“我进去等叶兄,你无需管我。”
宋怀安先丫鬟一步,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虽然上次宋怀安是看到过林子风和叶兄有些不清不楚,就算是当他面亲了一下……直面那样的情况,他也还是宁愿当成是林子风任性。
可当他开了门,有风吹过,他听见里面的动静,也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思绕过屏风走到卧房最里面的时候。
风撩起床帘,他清楚的看到床帘缝隙露出的那张还在睡梦中的林子风的脸,宋怀安感觉自己被雷劈了千万次。
林子风脸上有一缕被汗湿的头发,宋怀安眼睁睁的看着他熟悉无比的手将那缕头发拿开。
可叶兄那样的人,哪怕是纵容师弟,会到这种程度吗?
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友人屋子,特别是在屋内还有床帏之人的情况下,宋怀安知道这很无礼、很不妥!
可他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叶兄?”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
床上之人也可能不是叶兄,是林子风和旁人……
这极轻的一声,宋怀安并未得到沈卿尘的回复,却瞬间惊醒了原本闭着眼酣睡的林子风。
只见林子风闭着眼睛伸手到宋怀安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做了什么,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手十指相扣,叶兄的脸出现在缝隙,万分爱怜的亲了亲林子风的唇角……
宋怀安简直是落荒而逃。
林子风这才从床帘缝隙,一边应和着师兄的啄吻,一边冷漠的看着那逃跑的背影。
而沈卿尘则是看着难得主动的人,眼里极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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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找到那个村子的人了,那个人跑走之后一直到处躲藏,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是从南村出来的,且他也不是提前几日走的。”
“他说是大家都染上了怪病,最开始他们只是身上痒,之后就开始喜欢吃生肉,最后发展到见人就咬……且得病的人,都是去见过村里义诊的大夫之后开始的,被咬的人慢慢也出现类似症状。”
“这之后才陆续有人离开,可离开的人再也没有回来,就连去邻村采买的人也一去不回,他是那日在地窖睡着了,半夜他醒来闻到血腥味,从地窖爬出来才发现村子被屠……”
“那个人很肯定当时不是山匪屠村,因为山匪和他们村有往来,他发现的时候村里已经没有一个活口,连看门的狗都被杀了,且当时他还看到了一具山匪的尸体,但是来义诊的那些人住的地方却是空空,两排房屋全都东西整齐,也没有尸体和打斗过的痕迹,更像是离开了。”
“最近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余钱,叶大夫和他见了几次,无异常。比起余钱,问题更大的倒是叶大夫的另一个病人,一个叫严华的,他的病和外面传的完全不一样,他更像是得了恶疾。”
很快,甚至都不用特意去证实,这个叫严华的人的病就人尽皆知,只因为严华的爹为了护住他大量采买生肉,去送肉的小贩不小心误入了院子,看到了严公子吃生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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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要说消息最灵通,除了各路贩卖消息之人,就属商人。
商人逐利,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消息网,哪怕就算没有确切的消息,他们也能通过各种动向,灵敏的感知、预判,做出果断的抉择。
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好好护住一个家族。
就如同江家。
江家表面上一如往常,可老爷子却已经在十日前动身先行离开了中州。
除了告知了关系极好的周家老爷子,无人知晓,只道江老爷子是重病了在家闭门不出。
江家核心的家业也已经断断续续往外转移了一半以上。
偌大的家业,江家无法在短时间全部带走,可江家也顾不上许多了。
核心的掌柜、心腹,今日都要和他们一起走,以极不引人注目的方式。
虽然可能还没严重到这种程度,只是,江家一向谨慎。
他们从不强求权势、就连对金钱从来也是小富即安,能挣下这等家业,对江老爷子来说其实也是意外。
他们从来更看重的,是家人。
“夫人,今晚我们就走,你可准备妥当?”
江夫人点头:“都是些身外之物,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只是,此事还未告知云燕……”
“云燕那性子,知道了还指不定到处嚷嚷,今日就让人看住了,不要出什么乱子就好。”
终于太阳西斜,到了动身的时候。
一丫鬟却一路小跑而来:“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小姐她……不见了!”
江父怒极:“立刻去找!找到直接把她给我绑回来!”
而此时的江云燕,在找到秦鹤之之后,正要出去,却被周文礼拦住。
周文礼扶额,他今日是来报仇的,怎知半路杀出个江云燕,有她在,他今天还怎么动手!
周文礼对埋伏的人打了个手势,计划暂停。
他简直是在低吼:“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你爹娘还没给你定下亲事?”
江云燕气呼呼:“我就说我爹娘怎么将我关在家,原来是你在从中作梗!姓周的,你不会是想娶我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这小丫头,谁要娶个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你?!得得得,我不和你拌嘴,走走走,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人!”周文礼实在是没法,带着江云燕到一处。
“你自己看吧,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只见秦鹤之面前一排女人,一个女人上前卑微的给秦鹤之行礼之后,站在了秦鹤之身边,看起来确实是超乎寻常的亲密。
周文礼观察着江云燕,还想着,小女孩儿嘛,在感情中伤心是在所难免的,就算是伤心,也比喜欢秦鹤之那狗东西强!
可事情发展和他想的不太一样,眼见江云燕就要冲出去,周文礼额角突突的跳,实在是无法理解一把将人拦住。
江云燕却暴躁:“他喜欢她什么?她有的我都有,分明我更好看。”
“等下!这能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他有那么多女人!你喜欢这样的男的?”周文礼将江云燕打量,暗叹,看不出来啊,江云燕竟然和他拥有一样的感情观,不求人长久,只贪一时欢?
“我喜欢怎样的男人,你管不着,我就看上他这样的了!”
周文礼真觉得自己尽力了,今日反正也动不了手,他也不管江云燕了,正要走,一个丫鬟被带了进来。
丫鬟哭着道:“小姐,你快和我回去,再不回去就晚了!”小姐不回去,她也走不了,万一被扔下了怎么办!
江云燕是跟着丫鬟一路跑回去的,可跑一半她发现不对劲,这压根就不是回家的路,这是出城的路啊!
可就在城外,她竟然真的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不止父亲,还有母亲,还有好几个掌柜和管家!
江云燕愣住了:“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别管去哪儿,你东西丫鬟都收拾好了,若是还有什么落下的,之后再买。”江父对心腹道,“带小姐上马车,现在就出发。”
江云燕坐上马车,看到一路飞快倒退的景色,总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为何是在晚上出行?为何连管家和大掌柜们都在,为何还有那么多的行李?
这怎么看都像是不会再回来了……
想到这里,江云燕心里一跳,她还未和好友们告别,不对,秦鹤之还在这里……
她不能就这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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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忧是独自出门的,可她走到门口,新婚夜那晚的丫鬟还是跟了过来。
她是次日才知晓,这哪里是什么丫鬟,就是李全那畜生买的叫寒春的姨娘!
让姨娘当丫鬟,真做得出来!
她一路急行至江家,却被告知云燕出了远门,不在家。
陆无忧管不了那么多了,忽然瞥见一人,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跟了过去。
厢房内。
“无忧,许久不见。”
陆无忧差点哭出来,她脸上的红肿今日才消下,她得以出门还是李全要她今日回娘家去要钱!
“宇哥哥,你……你能继续做我的哥哥吗?”她想要求助,可她想起自己当时逼王宇退婚,一丝情面都没留。
一出出闹剧在她眼前浮现,她开始不确定王宇的态度,他真的还能和从前一样,事事都听她的吗?
王宇道:“无忧,你既已经成婚了,以后就不要单独和我见面了,于你名声不好。”
在他眼中,陆无忧总是小孩心性,什么都随着性子来,可他们曾经是有过婚约的,他们见面,对陆无忧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既然事已至此,还是避嫌得好。
陆无忧怔怔的:“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王宇不答,却道:“我不日就会离开中州。”
陆无忧很生气,非常生气,男人就没一个可靠。
她觉得自己眼瞎,更觉得自己可怜。
陆无忧起身,愤怒道:“你说得对,我们之后就不要再见面了,永远都不要再见!”
“无忧……”
陆无忧停下脚步。
却听到王宇说:“无忧你太任性了,婚后不比在家……”
是不比在家,在家谁敢欺辱她?谁敢打她?谁敢和她大声说话!!!
“你不是要走了?我的事,不用你管!!!”陆无忧是哭着跑出去的。
王宇原本想劝慰一番,可如今,他哪里有站在陆无忧身边的身份。
叹口气,王宇走出包厢,走神间差点撞到一人。
一抬眼,是认识的人。
李施晚朝着王宇施了一礼:“王公子。”
王宇礼貌回礼,却无心在这里逗留。
李施晚还想说些什么,王宇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嘴角原本勾起的唇,绷得直直的,冷声道:“李全在哪儿?”
丫鬟道:“姑娘,在赌坊。姑娘这是要去找他?”
“不用了,你只需要将陆无忧来见王宇的事告诉他。”
看着丫鬟带信离去,李施晚恨恨:“陆无忧,你不是高门贵女吗?不是眼高于顶吗?你到底有什么好,让他对除了你的女子正眼都不瞧?既然你自己选了李全,那就好好的去承他的恩,今后的苦,也给我好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