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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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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个小时,光环破裂,稀有仿生人卸了第一型仿生人一条手臂,以及夜鹰出动传遍整个新夜京。

所有人都在讨论昨天令新夜京总部手忙脚乱的稀有仿生人。

贝丝也不例外。

她来到罗宾经营的午夜书店,抱着一大堆资料,艰难推开大门,朝眼前的店员布鲁克喊道:“快来帮我一下。”

“这都是些什么?”布鲁克放下抹布,赶忙走上前,低下头看了一眼,“仿生人的生产过程?希拉·克洛宁·A——一个打造仿生人世界的名手?贝丝,你要干嘛?要加入新夜京总部啊?”

“我巴不得能进去建造仿生人呢。”贝丝把资料放在收银台旁边的桌上,“可是他们不要人类,我也没办法。罗宾呢?”

“哦,他在二楼呢,好像有什么供货商来了,谈生意呢。”

“行,那我先上去找他。布鲁克,你帮我把这些资料找个麻袋装一下,到时候我得带回家。”

午夜书店并不是开在午夜,而是开在白天。就像所谓的二楼,不过是建筑外令搭的一个小台子,四周筑起围墙,盖上屋顶,再外接一个楼梯,便成了罗宾休息与接待客人的办公区域。

贝丝踏上楼梯,脚步在听见屋里的声音时,停了下来。

“很遗憾,威拉德先生,我们还是没能打听到苏茜的下落。”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便听见开门声。一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罗宾与他握手道别,下一秒眼神就落在一旁的贝丝身上。

她很自然地跟着罗宾走进屋里,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还没有苏茜的消息吗?”

罗宾抬起双手,揉了揉双眼,接着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了出来:“贝丝,答应我,不要再去想外面的世界,不要再好奇光环外边是什么。”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都在听见这句话后抛之脑后。贝丝把方才想与哥哥讨论的想法与好奇都藏了起来,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贝丝,罗宾,快点下来,护卫队的人来了。”

楼下布鲁克的声音叫醒了还处于回忆中的两兄妹,他们一同起身,前后走出了办公室大门。

推开连接二楼楼梯的后门,经过一条不长的过道,来到了书店正厅。五个穿着护卫队队服的仿生人站在收银台附近,贝丝一瞬间就认出了领头的那一位。

“谁是罗宾·威拉德?”亚当·伊思望向三人,语气似乎没有那天的高傲。

“是我。”罗宾走上前,“请问有什么事吗?”

“拿着。”亚当·伊思把一张公告递了过去,“在店里张贴,这事关你们人类的安全问题。”

罗宾低下头,看着通缉令的内容——“近日,城中出现多起人类被残忍肢解的恶性事件。为保护城中居民的安全,现决定开启宵禁时间,由1AM-5AM期间为标准,这段时间内,不提倡居民们外出。”

这是新夜京许久未出现的情况。

“这也是为了居民们的安全着想。这些恶性事件危害极大,受害者们的尸块凑不出一副完整的躯体。所以大家还是小心为患。”站在亚当身后的乔伊·豪泽耐心解释。

“你们缺少战斗能力,还是乖乖待在家比较好。书店也早点关门。”亚当双手叉腰,半透明护目镜下的双眼是藏不住的轻蔑,“我们保护新夜京的安全,你们也该有点感恩之心。”

说完,亚当打开附近的冰箱,拿走一瓶橙汁。

贝丝对此举十分不满,她知道仿生人从不吃人类的食物,更别提喝果汁饮料了。这明显就是借着护卫队的头衔作威作福!

“嘿,亚当组长是吗?我记得你是第一型仿生人吧?”

“是,那又怎样?”

“我现在对第一型仿生人的能力持怀疑态度。”贝丝往前走了两步,挑衅式抬起下巴,望着亚当,“毕竟前几日才因为被卸了手臂而返厂维修……”

“你说话注意点!”亚当抬起手,指着贝丝的鼻子,“我两个手指就能把你捏死!”

“这不是正好吗?让你们新夜京总部看看,你这位高高在上的护卫队组长,是怎么对人类下手,又是怎么在其他仿生人面前被打到屁滚尿流!”

亚当的主控开始出现乱码,几条陌生的程序在屏幕上出现。他双手握拳,透过护目镜看着眼前的人类,开始不受控制去执行那几条奇怪的代码。

他走到贝丝身边,伸出手快速抓起对方的衣领。

一旁的罗宾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贝丝被亚当用力一推,撞倒了不远处的书架。

“亚当!”乔伊连忙走上前,挡在贝丝和亚当之间,他回过头,看着亚当,低声劝阻,“你想死吗?知道对人类动手意味着什么吗?你有可能会被销毁!”

会变成废铁的恐惧让亚当停了下来。

那几行奇怪代码被主控芯片删除,屏幕不停往上,熟悉的代码又出现在眼前。

他走上前,低头看着贝丝,语气依旧高傲:“对不起。”

“我会去新夜京护卫队投诉你!”

见状,乔伊连忙上前,不给亚当说话的机会。他是信息处理系列的仿生人,最擅长处理各种突发事件以及安排各种事件与日程。

他蹲下身,双手扶起贝丝,带着十分歉意:“威拉德小姐,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们回去会把这件事报告上去,亚当也会受到处分。”

话音刚落,书店门上挂着的风铃就响了起来。

BA4领着两位下属走了进来。

方才还在不满的亚当,连忙恢复了正常的模样,站姿也不再随意。

乔伊看了看一旁站在电脑旁有些心虚的布鲁克,轻叹一口气。

BA4经过亚当的身边时,没有多做停留。随后,他走到贝丝面前,再次道了歉:“威拉德小姐,之后,您所在片区的安全则会有新任组长本森·拜伦担任。”

贝丝没有说话,她望了望亚当,接着再朝BA4点了点头:“这是再好不过了。”

“感谢您的谅解。”

说完,BA4走到亚当面前:“亚当·伊思,违反了新夜京护卫队与仿生人存在两项原则,现被开除组长职位,返回原厂重修。”

方才有些平静的亚当,在这一刻暴跳如雷。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BA4的双主控芯片强制写入一串代码,随后便双眼一闭,进入了关机状态。

**

直至关门,贝丝都在夸奖布鲁克及时给新夜京护卫队发送消息的举动。

为了感谢布鲁克为自己出了一口气,贝丝赶在关门前,给他买了一大堆好吃的,权当是谢礼。

布鲁克住在新夜京的城北工业区,这里是新夜京工业的主要来源,包括一些低级仿生人的生产都会在这个区域完成。

这里的灯光也不似新夜京主城区的调性,是以白炽灯为主。

布鲁克是前年才来到新夜京,当时他与奶奶在编号N90的地下避难所,被救出时已经饿了四天。所以,他格外喜欢囤积保质期长久的食物。

拎着一大袋吃的,他穿过冰冷的工厂,走在厂区之间的羊肠小道上,忽觉身后有一阵钢铁碰撞发出的声响。

手腕上的电子表发出微光,显示现在是23点40分。厂区内还有工人们说笑的声音,这让他稍稍放松了警惕。

经过前面的转角,他就到家了。

**

九坐在大钟楼的顶端,借着这栋最高的建筑来观察整个新夜京。

微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站起身,利用眼前的屏幕快速定位到了城北工业区的某个转角,随后纵身一跃,消失在新夜京的上空。

**

痛到险些昏迷的布鲁克微微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血红,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正在撕扯什么东西。他抬起手擦了擦眼睛,把挡着视线的血迹抹干净,随后尖叫往后退。

眼前的女人正在把一个像是怪物的东西首身分离!

见对方发出声音,九低下头,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这东西死了,你别怕。”

“你……杀了它?”

“对啊。它想要吃了你,所以我杀了它。”

说完,九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还在滴滴答答的血液在地上划出一条弧线。

“新夜京那群废物定的宵禁时间根本没用,没事还是早点回家。记得走大路。”

“谢谢你……”布鲁克站起身,这才发觉自己头上被划了三道口子。于是,他连忙脱下外套按压住伤口,捡起一旁装有食物的布袋子,转身离开。

砰!

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他回过头,看着飞扬的尘土,忍不住咳了两声。

待视线逐渐清晰,布鲁克才发现,那个女人所在的位置被一名巨型钢铁机器人占据。

这是布鲁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作战武器。他曾听贝丝说起过,这是夜鹰作战队的标志性武器,通常用来击杀头号人物。

这类巨型钢铁机器人不仅体型大,速度也非常之快,基本没有物体能逃脱它的袭击。

“福特·林奇,好久不见。”

站在巨型钢铁机器人肩头的福特抬起头,顺着声源抬起头,只见目标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烟囱上,轻松躲过了他们的攻击。

九露出笑容,猛地一跃,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巨型钢铁机器人的操作舱,随后用力一拳打烂舱门,拽出里面操控的仿生人,迅速拆掉暴露在外的主芯片,使他们处于关机状态,接着再往地下一扔!

这样的高度,仿生人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福特眼疾手快,连忙与正赶到的支援人员接住队员,放到一边。紧接着又一跃而上,朝目标冲去。

谁知刚才还在的九,短短几秒后却忽然消失不见。

一阵疾风经过他身边,福特自感不好,连忙从腰间抽出武器,却被对方一脚踢落。

接着,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不受控制往后移动,重重撞在墙上。

福特回头望向凹陷一大片的墙壁,再次回头,脖颈处却被九紧紧掐住,整个身体被来自稀有仿生人的力量慢慢往上移,双脚脱离了地面。

“告诉希拉·克洛宁,用点真本事抓我,别玩这些把戏,对她的居民负点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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