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亲自动手,我怕脏了我的手。”
枫睢并不生气,将那卷书简递给她:“可。你若想一人前去,便一人好了。是我思虑不周,让他们败了你的兴。”
枝玉瞥了他一眼,接过那卷写有坠月谷若干事宜的竹简,粗略看了一遍便合上,而后转身拂袖走人。
等到枝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外,殿门无声闭合,一穿着黑衣的侍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案前一侧。
侍卫长钟檀,枫睢最为信任的手下。
“君上,枝玉殿下每回见您都是不欢而散,您当真不怕这事……”钟檀不解问。
枫睢摇了摇头:“她的性子我很清楚,一脉相承的优柔寡断。看似对所有人语出不逊,实则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的请求,阿槿便是如此。这百年来吃的苦怕是抵不过那十三年的甜吧,才会没有一点长进。”
“君上既然明白枝玉殿下将夫人看得很重,就更应该小心不是吗?您这般激怒她,只会让殿下更加怨恨您。”
“小心?可她哪怕再厌恶本君,也不会违抗命令,你知晓为何吗?因为这已经是她活着的唯一意义了。阿槿当年……她恨我不作为,难道就不恨自己当初的无能吗?她已将自己困在原地百年之久,不知还要到何时,她才能真正想明白。”
“君上也并非毫不在意殿下,可……”他自幼便跟着枫睢,清楚枫睢曾经的性情。
枫睢自嘲道:“在意什么?从她出生的那天起,我的存在便注定只能令她失望……既如此,她不需要一个未曾谋面的父君。”
“可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孩子?孩子在魔界是活不下来的。”
钟檀仍旧不解:“那君上为何不把殿下送离息岚……凭着夫人与几位仙尊的交情,没多少人能威胁到殿下的性命。”
“把她送去仙海十四洲?交情?最初,我确实也同你想得一般天真,可……”枫睢叹了口气,将眼底泄露的情绪尽数隐藏,“呵呵,她毕竟只算一把趁手的工具,性命重要吗?迟早会坏的棋子,本君也没什么损失。”
钟檀不禁皱起了眉:“……”
“不过这个问题也只有你会问本君了。”
钟檀总觉得他应该劝几句,便道:“属下只是觉得夫人十分疼爱殿下,您从前派属下去十四洲探望夫人时——”
“可她死了……”枫睢低下头,语气没什么波动。
钟檀立马跪在地上:“属下口无遮拦,还请君上责罚。”
殿内安静许久,只能听见因紧张而加快的呼吸声。
他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起来吧,都是些陈年旧事,偶尔同你讲讲,才能明白自己原来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