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想知道自己的成绩，那我就给大家念一下。”

彭竹拿着表缓缓开口:“班级第一，宋闻璟，总分1039，年纪排名第一。班级第二名，姜佳，总分1028，年纪排名第三。班级第三名，沈耀，总分1026，年纪排名第四。班级第四名，周言，总分1024，年纪排名第六。班级第五名——”

“好了，成绩我已经念完了，大家也都知道自己考的怎么样，明天我们调位置，由名次高低依次选择位置和同桌。”

“知道了——”

“那大家自习吧！”说完彭竹将成绩表发到班级群里就走出教室准备下班。

“牛逼啊，言哥，年级第六。”沈耀把周言前桌一屁股挤走，一脸殷勤看着玩消消乐的男生。

“过奖过奖年级第四。”周言头也不抬的回应。

“言哥，教我打球呗。”

“Unbelievable”

慢吞吞打完这一把才将头抬起看着沈耀:“怎么想让我教你打球了?”

“我看见你上个月跟二中的比赛了，我靠，太帅了，特别是那个三分，投的真帅。”沈耀越说越激动，眼睛亮晶晶看着他。

“哦，不教。”周言都不带思考就开口。

“言哥，你教我吧，言哥。”

“不。”

“给你发生物的复习资料，这是课代表才能搞到的，绝对好使。”

周言滑动屏幕的手一顿:能有宋闻璟整理的资料好使?

“不教。”

“好吧，明天我再求你。”沈耀眼睛里的光就灰了一秒，一秒后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随你。”说完也不管他，起身拉开椅子就走出教室。

看见周言从后门出去，许知凡也偷摸从前门摸出去。

男厕。

许知凡靠在洗手台旁的墙上等着周言出来。

周言出来被靠在墙上沉思的许知凡吓了一跳。

“我靠，你有病啊?站明暗交界处那，还不说话，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许知凡没回答他的话，问他:“阿言，沈耀那家伙找你干嘛?”

周言一边洗手一边回答:“他啊，让我教他打球。”

“你同意了?”许知凡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往右掰，让两人面对面，语速很快的问。

“没有。”

“行。”

周言被他的反应纳闷道:“你俩有过节啊?你这么激动。”

许知凡按着周言肩膀的手松开垂了下去，低头道:“没有。”

“真没有?”

“嗯。”

“那走吧，回教室。”

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从小就这样，对方不想说的，也不会强迫去问。

只静静等着对方主动开口说。

教室的窗户不知道被谁开了一半，这会儿，桌上的书页正被风翻动着。

或许风也想学习吧。

小风一吹，睡意就来了，于是周言盖着校服趴着眯了一会儿，有风从窗户缝隙里蹿进来，凉凉的。

周言在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有蚊子在他耳边一直“嗡嗡嗡”，无意识拿手在耳朵上打了一下，随即闻到一股淡淡的橘子味，蚊子不吵了。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枕着胳膊继续在梦里大战哥斯拉三百回合。

放学铃响了，他也醒了，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头发毛茸茸的，看起来很好摸，边打哈欠边收拾书包。

“你很喜欢打篮球吗?”宋闻璟神色专注看着身旁正在收拾东西的周言。

“挺喜欢的，你也打篮球?”周言挑了挑眉。

“还行。”

“那明天体育课来一场?”

“好。”

_

打开门，发现因忙工作一年半未见的父母正在和正在旅游的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着某综艺，或许正看到精彩处，所有人都被逗乐了。

还是周父瞥到儿子回来了，笑着招呼着:“言言放学啦?到爸爸这来，让爸爸看看长高了没有。”

“爸妈，你们怎么跟爷爷奶奶一起回来的?”周言整张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我跟你爷爷旅游到秦皇岛的时候正好碰见以桉跟晴晴，他俩说忙完一起回来。”姚奶奶看着大孙子愣在那，当起了解说员。

周父走到周言面前，将背上的书包取下来，又用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哟，言言个子都快到我鼻梁了。”

“老婆，你把咱家量身高那软尺拿过来，我量量言言长高了多少。”

不一会儿周母拿着一卷尺子过来递给他。

周父让周言站直，他拿着软尺勾住脚尖，往上一拉，拉至头顶。

“不错啊，长高了，180了，快成大小伙了。”周父看着上面的数字，又看了看自己许久未见可爱的儿子，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爸，我什么时候能跟你一样高啊?”周言仰头看着面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开口。

“不急，你才十六岁，才高一，高三毕业就会很高了。”

周言点点头。

周言一直都以父亲为标准要求着。

因为在他心里，他的爸爸无所不能，上到在法庭一锤定音，下到洗手为家人做羹汤，俨然是标准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好父亲，好儿子。

“行了，难得团聚，吃饭吃饭，吃完饭咱们去拍一张全家福。”周母催促着。

“来言言，尝一下这个宫保鸡丁，妈妈第一次做，你尝尝成功没。”周母微笑注视着周言。

周言看着自己碗里一坨焦黑的不知名肉块，咽了咽口水，又架不住自己老妈“好心”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拿起筷子迅速夹起来放进嘴里，嚼都不带嚼，直接咽下去了。顿时被呛的咳嗽连连。

“哎呦，快喝点水。”周母连忙递了杯水，又在后背轻拍给周言顺着气。

“妈，虎毒还不食子呢，咳…咳，你这是要把你儿子给送上天啊。”周言边咳边抱怨着。

“就这一盘是我炒的，其他的菜都是你爸炒的，你吃其他的，这一盘让你爸吃。”周母心疼地看着因为咳嗽脸涨的通红的儿子。

说着真将那一盘黢黑的不知名肉块放在周父面前，周父夹菜的手僵在半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后在四道视线的照射下，硬着头皮就着米饭边猛灌水全吃了，果不其然凌晨两点的时候周父在洗手间窜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坐在马桶上，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坚决，绝对，必须，不能让自己媳妇儿进厨房。

第二天早上厨房门上贴着

“厨房禁地，禁止闲人入内。”

“闲人——蒋晴，可乐。”的两条标语，不让可乐入内是因为可乐嘴馋，老偷吃。

_

一大早彭竹就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人都到齐了之后站上讲台:“换位置了，都出去站到走廊里，从第一名开始选位置和同桌。”

宋闻璟进去之后照旧选择了原位置原同桌。

下一个姜楠，姜楠选择了中间第三排的位置，选择了舒月当自己的新同桌。

“楠楠你最好了。”舒月课下抱着姜楠一口亲在她脸上。

姜楠脸色都未变一下，显然早已习惯舒月的做法。

体育课，体育老师组织了篮球比赛，男生女生组队混合对打，每队各一个队长，中场休息可以换替补队员上场，三局两胜定输赢。

少年少女们让篮球场一整个热火朝天，仿佛比二十八度的天气还要热。

不止他们一个班上体育课，另一个班的体育老师让他们跑了两圈就自由活动。

见他们班打篮球赛，不约而同聚在篮球场外围观。

篮球赛越来越激烈，双方队伍势均力敌，越发的有看头。

观众接踵而来，加油声也越发大。

篮球场外的女生们不知是谁打听到中锋——周言的名字，在他进球时为他加油呐喊，一声高过一声。

少年一身克莱因蓝色的球衣，在篮球场上显得尤为显眼，中场休息的时候随手撩起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汗，隐隐约约能看到劲瘦腰腹上的线条，不知道身旁的人说了什么，他勾起一抹笑，蛊的场外的女生想当场给他飞孩子。

阳光透过球场旁的树叶洒在篮球场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砰然落下，弹起一片灰尘。

篮球在场地上弹跳，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

杨少川全神贯注地看着，突然，他躬身向前，猛地一跳，把球紧紧抓在手中。他快速横向移动，巧妙地避开了对手的拦截，然后加速将篮球扔向篮筐。

周言眼疾手快，瞬间跳起，将杨少川半空中拦截，将球狠狠地拍飞，一个精彩的盖帽。

“沈耀！球！”

听见杨少川的喊声，沈耀脚底抹油立马向篮球跑去。

这时体育委员李耀杰冲过来结结实实挡在他面前。

球被宋闻璟抢到，却被一位女生缠住，余光扫到周言正跟他打手势，示意将球传给他。

宋闻璟一个假动作将女生甩掉，立马将手中的球抛给左前方的周言。

周言拿到球的瞬间，加速突进，紧接着后仰跳投，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

刹那间，篮球犹如一颗流星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穿过篮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回响。

围观群众瞬间尖叫一片。

“啊啊啊啊周言好帅啊。”

“呜呜呜呜快看！赢定了！我要去加他好友！我要给周言飞孩子！”

“哥哥别玩球，玩我！！！”

“宋闻璟那个假动作才帅呢！”

“周言帅。”

“宋闻璟你最帅，啊啊啊啊，爱你爱你”

……

篮球场场那边蓦地全场开始欢呼，看那架势，是周言所在的队伍赢了。

他擦着脸上的汗，往替补队员的方向走。

中途还有女生给他送水，他摆了摆手，说了几句什么。应该是礼貌的拒绝，那女生红着脸快步离开去找小姐妹。

“阿言，你怎么不收那个女生送你的水?”

周言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汗，他刚运动完，挥汗如雨，身体严重缺水，渴得要命。

听见这话皱起眉眼：“你别告诉我你蠢到不明白接了那个水意味着什么。”

李耀杰当然知道，接了别人的水意味着接受了别人的心意。

周言接过替补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一股脑喝掉了小半瓶，将水咽下去，拧上盖子，往座椅上一丢。

“没想到啊，你平常冷淡的模样，打起球来还挺猛的。”周言将手搭在宋闻璟肩上，笑着说。

“不经常打。”宋闻璟此刻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