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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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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己诚去了陆指,程少臣去了陆防,吴桐去了陆特院,鹿溪去了国防科大,而官是言,永远留在了京郊。

他们这群人,从五湖四海来,到天南地北去。

兄弟仨人在第二天清晨先去了趟烈士陵园和官是言道别,胥己诚和程少臣又一起送走了吴桐。

小吴同志红着眼,紧紧咬牙拍着他俩的肩膀告别:“再见,兄弟!”

胥己诚点头,重重拍着他的肩膀,“来日方长,顶峰相见!”

程少臣哽咽着骂:“你他妈昨晚让老子哭就算了,今天还让我流泪,我都成大熊猫了。”

小吴同志依依不舍的对他说:“少爷,来日方长!”

程少臣郑重的点头应道:“前路坦荡,来日方长!”

吴桐转身上了火车,他站在门边,等到火车开动时,他对着两位挚友敬了个军礼,这是军人之间最至高无上的礼仪,感谢他们四年的相伴相知,感谢他们这一路对他的帮助。

兄弟二人同时举起右手给他回礼,目送着火车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看不见。

有朋自远方来,又赴远方。

祝未来一切安好,兄弟。

返程路上,程少臣问副驾上的人:“你什么时候走?”

胥己诚回了条信息,边说:“明早。”

“怎么去,哥们送你吗?”

“你敢。”胥己诚放下手机,警告道:“你少给老子整那一出,受不了。”

程少臣嗤了一声后又情绪低落的说:“我也受不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最舍不得的就是和他分别。

换了个话题,他问:“你们几点报道?”

“九点。”

程少臣震惊了:“那你他妈明早才走?就算石家庄不远,但也得三百来公里,你飞过去啊!”

胥己诚啧了一声,嫌弃道:“江老头要是在,准要骂你沉不住气。”

“这名字现在对我没威胁力了。”都毕业了,谁还听他的话,切。

胥己诚语气淡淡:“不飞,开车去,走早点儿就行了。”

程少臣立刻反应过来了,“你今晚打算和逯湘凝在一起?”

也就只有这个原因,能让他凌晨四点开夜车往河北赶。

胥己诚给了他一个看破不说破的眼神。

程少臣感慨:“真是不敢想,咱宿舍最后竟然是你善始善终了。”

最不可能谈恋爱的一个人,不但谈了,还躲过了毕业就分手的魔咒,甚至可耻的幸福着。

胥己诚懒洋洋的撑着后脑勺,嗯了一声:“谁让我善良呢,好人有好报。”

“你善良你麻痹,就属你丫最不是东西。”

“嫉妒的不要太明显了。”

“我呸!可耻!”

胥己诚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计较,问道:“你什么时候报到?”

程少臣得意的扬扬下巴,“咱这狗屎运,咱们班好像就我分到了离家最近的院校。”虽然跑昌平去了,但好赖还在京城。

胥己诚点头赞同:“傻人是有傻福。”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一脚油门开到了军区大院,程少臣按了下车锁,骂道:“滚吧。”

胥己诚淡定下车,他站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嘴角微勾对司机说:“少爷,江湖再见。”

程少臣朝他比了个中指,摇上车窗,悍马一骑绝尘,呼啸而过。

**

午饭过后迈芝灵闹着要下棋,胥己诚明天就走,今天格外的好说话,他也没嫌烦,陪着小屁孩下了几局。

母亲贴心的端来刚烤好的曲奇饼干和巴斯克蛋糕,又切了些水果给兄妹俩,闲来无事便坐在一旁观战,时不时给女儿出谋划策:“不走这里,走这儿。”

胥己诚啧了一声:“落子无悔,您这是坏了规矩。”

迈汐茵不服气,狡辩道:“你爸下棋都让着我。”

“他没原则。”

迈汐茵拍了拍女儿肩膀示意她让位子,迈芝灵立刻起身,邀请母亲入座。

胥己诚抬头瞥了她一眼,提醒道:“棋盘无亲情。”

迈汐茵捋起袖子,语气严肃:“放马过来,不需要你让。”

三局过后,迈汐茵女士垂头丧气的抱怨:“我说不让,你还真不让啊。”

胥己诚表情无辜,叉了块水果咽到嘴里,语气贱嗖嗖的:“跟您下棋太没成就感了,就这都是我让过的,不然您一盘都坚持不下来。”

“嘿,你这个臭小子,敢编排你亲娘了,瞧不起谁呢。”

胥己诚笑笑躲过毒手,关门声响起,他偏头看去,竟是胥参谋长回来了。

迈汐茵立刻迎上前,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胥泽衍把手上的军帽递给她,迈汐茵接过挂在了玄关的衣钩上,他换了鞋,神情慵懒的说:“上午去总参开了个会,回来歇会儿。”

迈汐茵拆穿他:“你不是回来歇会儿,是特意看儿子的吧。”

首长坚决不承认:“呵,我看他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儿子明早就要走了,迈汐茵白了他一眼,“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就别装了。”

首长沉声警告:“迈汐茵。”

“嘘。”她不想听他口是心非那套,推着人往茶室走,边说:“你儿子连赢我三把,你快给我把这仇报了。”

胥泽衍解开了军装衬衣的袖口,随手往上卷了卷,嘲笑道:“就你那水平,赢你不是很正常。”每次和她下棋,最累的不是赢棋,而是让子输棋,即要让的神不知鬼不觉,还要让的她能赢,简直比训练新兵都累人。

说着,他坐在了棋牌前,扬扬下巴对对面的人说:“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现在的水平。”

胥己诚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双手交叉和父亲对视着,语气轻松:“您下不过我。”

狂妄的语气可把首长气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还敢跟父亲叫板。

“少废话,把你看家本领拿出来。”

胥己诚嗤了一声,姿态悠闲的摆棋子。

二十分钟过去,他向后靠在椅背上,轻佻眉头说:“您输了。”

胥泽衍:“……”

大意了!

该怎么找补呢?这可愁坏了首长。

迈汐茵不给他这个机会,趁机嘲讽:“呦,刚不是吹的挺厉害嘛,首长怎么能输呢?”

胥泽衍不爽的睨了她一眼,轻咳了一声,蹙眉盯着棋盘说:“这棋质量太差,手感不行。”

母子三人不给面子的纷纷笑场,迈汐茵打趣道:“你上战场还挑武器呢?”

“你真烦人。”首长冲揭自己短的妻子翻了个白眼,尴尬到借机闪人,“我去洗手间,你们先玩。”

母子三人对视一眼,笑的更大声。

胥泽衍:“......”

简直没脸了。

棋是不能再下了,迈汐茵给首长下了碗面,等首长吃完后,一家四口又打起了麻将。

胥己诚并不想玩,和他们玩这些江湖游戏太没乐趣,独孤求败就没意思了。但迈汐茵坚持要玩,好不容易他们父子二人都在家,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最重要的是,这可是她的拿手项目,她必须要在父子俩面前赢回面子。

眼见母亲兴致高涨,胥己诚收到父子的眼神后,无奈的开始洗牌摆牌,开局就连赢了三把,迈汐茵不高兴了,质问道:“你是不是藏牌了?”

胥己诚惊讶:“和你们打牌,我还需要出千?”他还不至于费那劲儿。

太嚣张了!迈汐茵气闷道:“那就是你手气好。”

胥己诚给了她一个你开心就好的眼神。

中场休息,胥参谋长看一眼去添茶水的妻子,小声对儿子命令:“不准再赢了,下半场开始放水。”

“凭什么?”牌场无亲情。

胥参谋长瞪向他,“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妈一生气,火都得冲我发。”

胥己诚乐了,“那我就更不能输了。”

赢的越多,他母亲就越生气,首长遭的殃就更多。

胥泽衍恨不得踹死他,气骂道:“有你这么拆老子台的儿子吗?!”

他无辜的耸耸肩,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坏了首长。

迈汐茵端了一壶新茶,又拿了几个小盘子准备切蛋糕,胥己诚看了眼,随意问道:“什么蛋糕?”

迈汐茵思考着从哪下刀,边说:“巴斯克。”

直男没听过,追问道:“什么味的?”

“芝士。”

直男眼里突然放出了光芒,指着蛋糕对母亲吩咐:“给我留一半。”

迈汐茵惊奇:“你不是不爱吃甜食,一半你吃得完吗?”

他没隐瞒,回答道:“给我女朋友,我俩约了晚上见。”

迈汐茵一听这话立即把刀放下了,说道:“那你一整块都带走吧,哪有送一半的,不好看。”

胥己诚无所谓的摆摆手,“自己人,不讲究。”

“不行,切了就不好看了,你把一整块带走,等会儿我再给你装点刚烤的曲奇,算了,这些饼干你们也别吃了,我都装上。”

仨人目瞪口呆,胥己诚满头黑线,无语道:“不至于,妈。”

迈汐茵根本不听他的,端起桌上的盘子就要走,胥己诚眼疾手快拦下她,语气无奈:“我真服了,您别装那么多,我不想让她吃那么多甜食,回头年纪轻轻的再三高了。”

迈汐茵停下脚步,看着这个儿子,意味深长道:“原来你这么贴心啊。”

这得多天仙呐,能让她这个情感匮乏的儿子如此上心,瞧瞧,多关心人家的。

直男脸倏地红了,偏过头去假装喝茶,偏偏还狡辩道:“没有。”

首长鄙视的呵了一声,直男眉心一跳,尴尬的想把自己埋进缝里。

中场休息结束,后半场牌局开始。

这回局势发生了颠覆性转移,胥己诚配合母亲,她想要什么牌他给放什么,张张喂到对方心坎里,俩人默契的合作惹得首长差点掀桌。

迈汐茵激动的冲其伸手,“给钱给钱,你又输了。”

首长冷漠的望向罪魁祸首,可不又输了么,有这么个糟心儿子能赢才怪!他讽刺道:“某些人,就差把恼羞成怒写脸上了。”

某些人一脸无害,淡定回怼:“某些人,就差把裤衩子输掉了。”

首长倏地起身离座,这牌是打不了了,还是打一架吧。

**

黄昏时分,胥己诚带着老母亲精心包装过的甜品和点心,接上了仙女。

仙女惊喜的打开盒子,赞叹道:“阿姨手艺这么好,和卖的一模一样!”

“她就爱瞎琢磨这些玩意儿。”平日里他和迈芝灵不在家的时候,母亲一个人无聊,慢慢就学会了烘焙。

“这怎么能是瞎琢磨,这是天赋。”

真能拍马屁,胥己诚嗤笑一声:“别急着尬夸,先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她低头看了半天,过足了眼瘾后才说道:“不了,下车再吃。”

胥己诚轻瞥了她一眼,调侃道:“素闻城北逯家家风严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逯小姐这是把家教刻在骨子里了。”

“你少阴阳怪气我。”逯湘凝白了他一眼,护食似的抱住了点心盒,“我就是怕你跟我抢。”

“那你多虑了,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半点兴趣。”

逯小姐略带嫌弃的评价了四个字:“暴殄天物。”

胥己诚一早就约好了程少臣说的那家日料店,到地方他牵着她的手把人领了进去。

逯湘凝还纳闷呢,“不是说这家店的厨师都是从日本请来的,很难预约吗?你怎么约上的?”

“我确实约不上,但程少臣可以。”

“他为什么可以?”

胥己诚轻拍了下她的头,解释道:“因为这是他家的产业之一。”

眼看小姑娘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他好笑的揉了揉对方的头发,给她介绍:“忘了跟你说,他爷爷是程端阳,程老先生。”

逯湘凝震惊:“谁?!”

胥己诚相信她听清了,没有重复,只轻轻点了点头。

逯湘凝彻底风中凌乱了,程老先生的大名她不可能没听过,甚至幼年时她还见过他老人家。原来他是程少臣的爷爷啊,原来那个看似最不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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