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科硬生生听了二十分钟哈迪斯对希腊其他神系神的偏见之语,外加十分钟外神有多恶心多难抓,整个人有点恍惚。
特别是那句:“宙斯是后天的智障,波塞冬是先天的弱智”,给安科都听不会了。
安科:此句在《懂王传》中亦有记载。
看不出来哈迪斯那本书这么紧跟时代潮流,难怪祂整天看。
这合理吗?哈迪斯话为什么这么多?希腊的其他神有这么坏吗?
祂是不是在塔尔塔罗斯之狱憋坏掉了把我当垃圾桶了?
不过很快,哈迪斯就又扯到了让祂和阿骨留在安巴市这件事。
“你们让祂睡狗窝?”
安科用一脸难以言喻的看着138小队的这群人。
天才啊,虽然华夏人不敬外来鬼神,但是这也太不敬了。
“没没”,始作俑者刘牛洋连连摇头,“祂一直站在阿骨旁边,根本没睡”
“啊?”
安科余光扫到跟个魔卡小樱似的,拿着祂那根金色红眼鸟头杖的哈迪斯,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
我是这个意思吗?你们几个别太嚣张了,哪天被哈迪斯一杖子跟库洛牌一样封印解除了似的给敲死了,不要来找我。
不过哈迪斯并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而是关注到了几人对三头犬的称呼。
“阿骨?”
“对”,诸星河窘迫地点点头,“我们知道它叫刻耳柏洛斯,但是这个名字实在太长了…”
“汪呜呜”,阿骨听到有人在叫它,很愉快地用自己最右边的哈士奇头叫了几声。
它的阿拉斯加头和萨摩耶头还叼着那俩干枯的磨牙棒,脖子上的项圈后面挂着那截干枯手臂,一副把这些东西都当狗丰容物的样子。
挺好,小狗玩具挺多。
安科满意地点点头。
此刻,哈迪斯疑惑地看着众人,指着阿骨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什么刻耳柏洛斯,她叫珀耳塞福涅”
“嫂子长得挺内秀哈哈哈哈哈哈”,刘牛洋嘎嘣一声就笑了出来。
珀耳塞福涅是希腊神话里哈迪斯的妻子,冥界女王。
看不出来啊,这么严肃的神还喜欢开玩笑,那自己可要接好这包袱了。
片刻后,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对,而哈迪斯也拿着本《华夏伦理关系》在那边认真翻看,于是他嘎嘎了两声后就懵逼地停了下来。
“你们怎么不笑,这不好笑吗?”
什么嫂子内秀啊!这踏马就是嫂子!
安科一个鲤鱼打挺,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发现自己没有鳍还是无法灵活移动后,惊慌失措的安科急忙一把抓住甘幽霜,顷刻间把他推往哈迪斯身边。
“甘幽霜,快快快,把那两根棒子从嫂子嘴里拿下来!”
现在只有哈迪斯的代理人能救他了!
如果这是嫂子的话,那俩小玩具就踏马是真的紫色心情了!其他人都还好,喂嫂子两包狗粮的事而已,但是哈迪斯知道那俩是什么,绝对会鲨了自己。
“好好!”
甘幽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着急忙慌地就要对阿骨动手,结果阿骨还以为这是在和它玩游戏,绕着牵锁链的哈迪斯就开始和他玩捉迷藏,其他人一看他没逮着狗也冲过来帮忙,没一会,那链子都给还在翻书的哈迪斯捆完了。
一群人撵不上一只狗!
见状,安科一个扑腾直接扯掉身上的各种管子,跟踏马被吊上来的鱼一样落在地上,硬生生巨大的鱼尾把阿骨逼停了。
好,就是现在!
甘幽霜都快把阿拉斯加头嘴里叼着的那根拿下来了,哈迪斯突然迷茫地放下书,结果发现自己放不下书了。
“你们在干嘛?”祂挣脱掉阿骨缠在祂身上的锁链后茫然地问。
“没”,头朝下摔在地上的安科举起手摇了摇,“这个磨牙棒旧了,我们换换,对换换…嘿嘿”
“真的吗?不换了吧,我看挺好的”
哈迪斯是真的这么想的,祂觉得138小队和祂对珀耳塞福涅很不错了,短短一个月,珀耳塞福涅身边就多了三个神器,而且还被养得这么肥,肚子上都有膘了,整只狗摸起来软软绒绒的。
“这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
安科小心翼翼地问,一边问还一边看祂的表情。
“用你鱼鳍和胳膊做的神器啊”,哈迪斯理所当然的说,“如果你不愿意给,要收回,也可以”
祂根本不知道这群人外加那个叫A的神在紧张什么。
这不就是包着鱼皮的鱼骨吗?看起来像是祂身上暴力撕扯下来的。
不过这两个鱼鳍为什么尖尖的?难道是用来攻击的吗?
其他神话里的生物让哈迪斯经常很费解,所以祂想了一下后就不想了。
“…没事,给你吧,本来也没什么用”
安科望着他水红色的大眼睛,一时间哽住了。
“祂不觉得自己头顶绿绿的吗?”
另一边,刘牛洋狗狗祟祟的对秋风雨说,结果话刚出口就被秋风雨捏住了嘴。
“老刘,就你话多!”
安科最后还是单独约了哈迪斯出去聊,防止这位盛怒之下把138小队外加安巴市给全部送到冥界去。
其实很早之前,阿骨是嫂子这件事就已经很明显了。
明明是个看门的地狱三头犬,它不仅一点都不凶人,还能随便被人牵走,到了陌生的环境也不怕,一天吃十几斤狗粮,有陌生人溜它,它也开心,整天跟在刘牛洋的电动车后面跑,还让路人摸。
娇娇的软软的,这是个宠物狗的可能性,可比是个看门狗的可能性大多了。
之前打架的时候,它扼制那些黑色液体入侵用的石榴树和石榴花也是珀耳塞福涅的象征,那玩意和珀耳塞福涅的神职季节生长和生死循环有关。
所以为什么珀耳塞福涅是只狗啊!还是三个头的狗啊!我真的服了啊!
随便一牵把嫂子牵走了,你知道我心理阴影有多大吗?
安科一边用遥控器控制着轮椅床的走向一边暗骂。
动的时候,他再次看见了拴珀耳塞福涅的狗链子,顿时不忍直视。
你踏马还用狗链子拴着,这误导性太强了啊!
你们俩玩字母能不能在家玩啊!搞得现在现在给我套牢了!
安科控制着他的履带轮椅床在大猫猫头山上翻山越岭,一路上沉默不语。
这一路,他的脸色堪称五彩缤纷,最后才变成化不开的黑。
被他约出来,哈迪斯一开始还用脚在走,后来祂的黑袍被山上的苍耳刮成一条一条的破布了,祂才脱下黑袍,穿着里面的黑色破布,带着浑身上下粘成草狗的珀耳塞福涅坐到了安科的床边上。
等他们仨到达大猫猫头山的一个耳朵尖的时候,哈迪斯望着头顶上duang大的太阳,叫住了还要往前开的安科。
“你别走了,再走要出安巴市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哈迪斯好几十年没出过冥府了,突然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旱地大爬山,而且这鬼地方又只有小灌木没有大树,一来一回的差点把祂晒成海的女儿,快成沫儿了。
所以…你不晒吗?哈迪斯看了看安科轮椅床下的水,那玩意都蒸发一半了。
“出了才好啊”,听到哈迪斯的问话,安科下意识说。
“?”
发现哈迪斯和珀耳塞福涅都迷茫地回望祂,安科不自在地干笑了几声。
“那个,一会我说个事,你先答应我别动手”
“哦”,哈迪斯点点头。
祂这神看着非常正经,不管做什么都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这一点头,看着不像是随口答应,反而像是到了冥界审判现场,周围一下子高雅肃穆了起来,搞得安科都感觉自己手边的遥控器变成审判天平了。
见状,安科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他单手撑着床直起身子,面色凝重地望向跟难民营里出来一样的哈迪斯和珀耳塞福涅。
“嫂子要不变成人形说话?”
“你到底要说什么?”
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东西的哈迪斯面露不快。
“嫂子嘴里叼着两只紫色心情,那两根东西是我身上拆下来的,就这样”
安科说完后十分安详地瘫回了床上,还举起了所有触手和左手投降。
“你别打我啊,我真不知道这是嫂子,而且那俩玩意是嫂子自己要来啃的,我这不算给你戴绿帽嗷!”
“或者你要打就打吧,打我,别把安巴市打没了”
自己话就撂这儿了嗷,祂要杀要剐随便吧。
他一向不擅长撒大慌,特别是这种情况,他每次看见哈迪斯都很心虚啊!
下一秒,他就看见哈迪斯从两片白皙得像雪的胸肌的中间掏出来一本书。
那书现在是紫色的,上面还画着些妖娆的图案,书皮上写着几个大字《如何护理你的小玩具》。
“…”
好嘛,刚刚那句话祂是一个字没听懂。
烤地瓜似的山顶,哈迪斯就这样拿着那本看着十分不正常的书在烈日下研究着,像个苦读诗书的文人,珀耳塞福涅在祂旁边悠闲地用那俩紫色心情磨牙,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不过很快,哈迪斯就表情扭曲地放下书本抬起头。
“你不痛吗?”
祂目光幽幽地扫向安科的下肢,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至今没有长出什么,甚至还结疤了。
这地方有点明显,因为其他地方的鱼鳍都冒出肉芽了,就那里还是平的。
“啊?”
哈迪斯顿了顿,往床前搓了几下,随后戳了戳安科鱼尾的某个位置。
“你看着她啃,不痛吗?”
这神变态吧!整天看一只狗折磨自己枯萎的某个器官还没反应,祂比克罗诺斯还能忍啊!
(克罗诺斯,哈迪斯的亲爹,野史说祂的那啥被割了掉到海里变成了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