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司令为什么不掩盖他卖钩子供守夜人发展的历史？
安科被公孙翎抓着并且听着他那堆怨妇之声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回荡这句话。
他现在确定了，公孙翎这玩意的性格并不向自己那群扭曲的病娇信徒和附神，会动不动就缠着自己发癫要自己和他共沉沦，或者一神经病起来就吃骨灰，他就是个给玉司令花了一堆钱，结果发现玉司令不知道为什么人都退生物圈了的绝望有钱大小姐。
那就不能恐吓他，殴打他，直至他恢复正常了，毕竟公孙翎是守夜人金主，而安科又不想把他气跑了，搞得只能自己掏钱供守夜人。
在他愣神的时候，公孙翎还在持续进行有效输出，并且口音略显难懂，可还是把038小队的其他人听得恨不得当场跳楼跑掉。
“哇，你睇吓你做嘅科研，真係一塌糊涂啊！差唔多六十岁人，先至靠国家开照升到正研究员，都要唏噓嘅”
（你瞧你做的科研，稀巴烂，快六十岁了，才靠着国家可怜，升到正研究员）
挖槽，60岁都能退休了，玉司令这教授当得相当范进中举啊。
他是打算退休返聘吗？
“如果唔係为你，我使乜要捐五十亿开三流大学同埋鸡肋实验室啊，真是激气！”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何苦要给你那个野鸡大学和垃圾实验室捐五十亿）
安科听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五十亿啊！给我烧冥币都要烧好久啊！就这么拿去烧科研经费了？
挖槽，搞科研真的花钱啊！玉司令研究的啥啊？不会是什么非洲濒危动物吧？
不过很快，公孙翎的话就让安科明白钱究竟花哪去了。
“个间学校系旁个国家?？非洲个边啊！国家派你过去同义教冇分別，行出实验室外围仲见到牛羊喺度啃实验室外墙生嘅青草，咩咩声都得到，真係离谱过拍戏呀！”
（那学校在什么国来着，非洲的，国家派你过去跟支教一样，走出实验室外面能看见羊和牛在吃实验楼墙壁上长出来的草！）
所以那五十亿是踏马花在建新的实验楼上了是吧！
嫑啊！嫑把钱花在这种地方啊！
结果很快，安科又听傻了。
"你个阵同我讲乜嘢嚟?？话要搞横向项目，我过去一睇，你居然教紧两个骑住鲸鱼嘅部落喺岸边驳火！仲要係骑鲸鱼嘅！真係估你唔到啊！"
（你当时跟我说什么来着，你要搞横向课题，我过去一看，你在指导两个骑着鲸鱼的部落在岸边火拼！）
《重生之我在非洲支教的途中带领骑鲸鱼的部落打解放战争》
玉司令的前半生还挺波澜壮阔的。
说到激动处，公孙翎咣咣给了安科两下大嘴巴子，给安科一种被砧板上的鱼用尾巴打了的错觉。
“條鯨魚好唔好睇啊？我问你條鯨魚好唔好睇啊！死仆街，你连帶我骑鯨魚都冇试过吓！”
（大鲸鱼好看吗？我问你大鲸鱼好看吗？吊毛 ，你甚至没带我骑过！）
不好看，因为我也没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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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非洲，大鲸鱼，部落冲突，这几个关键词好耳熟啊…
好像凌寒那边摸鱼的利维坦啊！
玉司令是不是故意把这群鲸鱼招进来的啊！或者有什么行事逻辑？
安科打算回头问一下许愿他们，让他们把玉司令的前半生活动轨迹汇总一下。
结果，没想到公孙翎翻出来的下一个旧账就是许愿。
“你嗰件废柴学生我都费事提啦！年年论文答辩肥佬，捱到PhD八年班先毕到业，?家个月薪千五蚊人仔仲係我贴嘅”
（你那个白痴学生我都不好意思说，年年不过答辩，熬到博八才毕业，现在一个月工资一千五还是我给的）
“而家喺饭焦市日日搓饭糍，前途真係一眼睇晒?！”
（现在在米饭市整天玩饭团，前途一眼看得到底啊！）
挖槽，这吵架水平真的好像惹到音东以后被他把几百年前的破事都拿出来说啊！
玉司令，你看看你是怎么对待你的天使投资人的，他都要疯了啊！
安科被公孙翎弄得东倒西歪，很干脆地摆了。
听了半天，他始终有一个不理解的点。
“不是，哥们你疯啦？你图啥啊？图我退休没低保吗？”
从非洲那旮瘩教生物退休回来，得住在桥洞吧！
你是王宝钏吗？跟着这老头挖野菜呢？
有一个神奇的地方，安科发现自己认下玉司令这个身份，能动用的神力就会多一些，就像世界在承认他一样。
所以现在，安科干脆鱼皮子讨封，把自己当玉司令，直接反问公孙翎。
被他这么不客气地一问，公孙翎似乎卡壳了。
他小麦色的脸上带着些薄红，棕色□□镜下眼角的鱼尾纹可怜地松开又合拢，淡粉色还带着些死皮的薄唇一张一合，半晌没发出声音。
“该不会是他在你在龙港市给黑/帮老大当马仔被打得半死的时候给了你一堆钱，在你赚钱了被绑到国外的时候救了你十几次，最后你得绝症了他开发出药物把你治好了吧？”
安科没看过公孙翎的资料，他只是跟着自己看过的港片乱猜了一波，把所有能填的答案都填了进去。
没想到公孙翎突然低下头，手里的力道进一步加重，差点给安科头上的触手捏爆汁了。
好半天后，他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细若蚊蝇的肯定声。
“嗯”
“啊？”安科表现得比所有038小队的队员加在一起还震惊，“全部啊？”
公孙翎瞪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好。
“这种话自己乜都唔记得？而家唔係乜全都记得晒咩？我睇我前世实係欠咗你啲风流债咯，阴功！”
（你还说你全忘了，这不是都记得吗？我看我就是前世欠你的）
安科被他那仿若耳语的声音吓得一激灵。
妈耶，你能不能克制一点，你看看你旁边的那个墨镜小子，你再看看你前头左边的哈迪斯，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不尴尬吗？
“我是瞎子，我弱视，阳光太刺眼了我看不见”
银色眼睛的同志猛地把自己的墨镜戳了回去，差点把眼镜脚戳到眼眶里。
他一边碎碎念着，一边裹紧了身上七八块不同颜色的布做出来的褂子，把脑后用一撮猫毛梳紧的麻花辫拽到前面用脸靠着，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褂子不同颜色的部分分别伸出了不同颜色的猫爪，每一只猫爪上都拿着一副墨镜。
“你们戴不？”
他转头问旁边呆若木鸡的一群人和一猫一狗。
“牢弟，现在是晚上九点”，刚刚举着申公豹丢猫的那位女士指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提醒道。
话是这么说，她手上的动作却不满，三两下就戴上了墨镜，还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俩耳塞把耳朵塞住了。
只不过现在这么搞疑似为时过晚，公孙翎早就把能骂的都骂完了。
见她这么整，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个个装着一副啥都不知道的可怜样子，连申公豹那细长的瘦脸上都被热情地架了一副墨镜。
“那灯太亮了”
这只看起来特别中华刻板印象的弱视青年小心翼翼地反驳着那位年长点的黄头发女士。
见状，没分到墨镜的哈迪斯一个抬手，房间里的灯上就蒙上了一层死亡气息，黑纱一般的黑色颗粒掠夺了所有的光源。
“现在不亮了”
把公孙翎从头发上弄下来后，安科颇为无语地看着这群玩意。
你们在干什么？表演我眼睛聋了听不到声音是吗？
他随手打了个响指，把哈迪斯那堆死亡气息取消，就着亮堂的病房说亮话。
“玩笑也开完了，我现在需要知道这场战斗的具体情况”
他指着床头柜上的金色镂空罩子，示意正把墨镜摘下来小心地还回去的申公豹看看。
“申公豹，你可能要回答一下你是怎么被抓的，因为今天的记录关系到华夏守夜人的下一步规划”
守夜人有战后反思复盘的环节，这个环节通常需要战斗后的当事人自己做，但是今天事关重大，安科就打算直接做完给胜遇，让她赶紧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显得很有礼貌的样子。
虽然门上的大洞让安科觉得这个敲门纯纯多余。
哪吒正透过那个大洞朝里面探头探脑，见安科看见祂了，祂直接两手把着大洞的边缘，把门整个卸了下来，然后跟自己家似的走进了隔音屏障里。
…有礼貌，可是礼貌不多。
“oi！登！听说有新的华夏神，我过来看看”，哪吒说着就给了安科的背一巴掌，算是打招呼。
安科愣愣地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门，一时间不知道作什么反应。
不是，这登堂入室搞得也踏马太自然了，你之前是有练过吗？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跟犯人一样吗？
好在很快哪吒就把脖子上卡着的门放到了旁边，转而走过来揉面似的揉着申公豹本人的头，给那只豹子整得直呲牙。
“你…干什么！”
这只看起来特别细长的人一把打掉哪吒的手，看祂的眼神满是嫌弃和恼怒，像是很久都没被这么冒犯了。
说实话，这位申公豹的人形长得有点出乎安科的意料，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挽成披散的用红玉簪起，脸上残留着几丝豹子独有的花纹，白色的细眉上是朱红的两点，碧绿的桃花眼锐利而妩媚，眼周是鲜红的眼影，黑色的劲装外套着一层红纱，接着又是一套庄重而富有祭祀神秘感的玄色外袍，整个人透着一股长期处于高位被娇养出的宠妃感。
难怪哪吒会去撸祂，祂看起来太像个养尊处优的波斯猫了。
面对申公豹的怒视，哪吒像是根本没感觉到似的，依然伸手撸着祂因为愤怒而无法维持人形冒出来的白毛。
“摸你啊，这不明显吗？”
这一发直球给申公豹整不会了。
“你…谁…啊？”
其实安科刚刚就怀疑祂口吃，现在基本上确认了。
哪吒了然地点点头，“你应该是申公豹养的豹子之一吧，不认识我很正常”
“我…是申公…公”
这倒霉玩意越急越说不出话，越说不出话，哪吒的表情就越一副我全懂了的样子。
祂安慰地拍拍申公豹单薄的脊背，差点把祂拍到地上。
“申公公啊，看得出来，你不男不女的肯定做绝育了，原来灵兽也要做绝育吗？”
一道蓝色的电光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飞向哪吒，而申公豹本人的头已经彻底被气成了豹子头。
下一刻，哪吒面色不变，手里轻描淡写地抓着根疑似电棍的鞭子，祂随手往前一扯，给拿着鞭子另一边的倒霉豹子差点拽成风筝。
这回，这只倒霉豹子终于说出了今天第一句不结巴的话。
“我就是申公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