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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我家大师兄,勾结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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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晌午,却因着云黑雾重,一切都似是蒙在层半透明的壳子之中般。

司安晃了晃脑袋,企图用这样的方法压制住正在狂跳的太阳穴。

忽然,那人似是上了发条的人偶,他的头颅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猛然扯动,先是极其僵硬地向左一歪,几乎贴到肩膀,紧接着又猛地向后一仰!那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般的诡异。

空洞的眼眶之中没有眼球,却仿佛有实质般的视线穿透空间,死死地、精准地“钉”在了司安身上!

他那惨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要给司安说什么。

“……”

似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他如同被魇住一般,鬼神神差地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蓦地,无数尖锐的哀嚎窜入耳中。

“呃——”司安骤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猛地弓起!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耳膜,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哀嚎声浪,排山倒海般灌入他的脑海!视野瞬间被扭曲的黑暗吞噬,天旋地转。

他只能模糊地看到那抹青色的身影在视野中剧烈摇晃、扭曲、挣扎,无数痛苦的源头仿佛都汇聚于他一身!

“你——要说——什么——”

“药……”同砂纸在枯骨上摩擦的声音,无视了外界的喧嚣,无比清晰地、直接烙印在司安混乱的识海深处!

药?什么药?

司安想上前去,可腿却像是灌了铅般,伴随着剧烈的精神冲击,他本就没有恢复的身体,此刻更是承受不住。

“唔——!”司安痛得眼前发黑,身体彻底脱力,软软地向后倒去。

预想中撞击地面的疼痛并未传来,他的后背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一只手轻柔地扣在他的肩侧。

“凝神!”衡华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一股如冰泉般清冽的灵力瞬间自他掌心涌入司安混乱的经脉,强势地镇压着即将暴乱的魔气。

司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本能地反手,死死攥住了衡华胸前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大口喘息着,冷汗早已浸透额发与里衣,身体仍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半边脸颊上,魔纹如同被唤醒的活物,在皮下痛苦地明灭、扭动,灼烧着皮肤。

“师尊!大师兄!” 南流景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

衡华手臂骤然收紧,将司安颤抖的身体更深地护入怀中,同时侧身,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身后所有可能投来的探究视线。

“师尊!大师兄!”南流景的声音由远及近。

衡华收紧了手臂,侧身将众人探究的视线挡住。

“那边。”衡华冷声。

南流景没有丝毫犹豫,佩剑瞬间出鞘,凌厉的剑气划破沉闷的空气,直刺那道诡异的青影!

“等等!”司安强压下眩晕喊道。

可已经来不及,利剑瞬间将青色身影直接击穿。

如同戳破了一个虚幻的泡影,青影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便无声无息地消散在阴沉的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于此同时,司安耳边的哀嚎声随之消失。

眼前的黑暗与扭曲终于缓缓褪去,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衡华那双近在咫尺的、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的眼眸。

司安心中一悸,一股混杂着尴尬与无措的情绪涌上,他下意识地、略显慌乱地轻轻推开了衡华环抱的手臂,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虚弱:“多谢师尊……弟、弟子无事了。”

“师尊!有东西!”

南流景小跑回来,手中攥着一个小巧的木盒,递到衡华面前。那木盒古朴陈旧,边角已被摩挲得圆润光滑,木纹清晰可见,显然被它的主人极其珍视地保存了漫长的岁月。

“师尊,是个盒子。”

衡华接过打开,棕色的软垫之上静静躺着一颗雪白色的药丸。

这是他说的……药?

回程的路上,南流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脚步虚浮的司安,嘴里却像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那鬼东西我们追了一上午都没摸到边儿,怎么偏偏就被你撞上了?还有啊,师尊千叮万嘱让你别乱跑,你倒好,招呼不打直接溜出城了!亏得师尊感应得快,来得及时,不然你再出点岔子,可怎么……”

他后面的话被担忧和后怕堵住了。

“啧,” 司安故意将半边身体的重量往南流景身上压了压,扯出一个苍白的、带着戏谑的笑,“三年不见,嘴皮子功夫倒是精进不少。好好练,以后对付魔族,都不用拔剑,光靠你这张嘴念叨,就能把他们烦死。”

无论多少年,司安总能精准地将南流景点炸毛,南流景一把将他甩开,“你脑子在魔界烧坏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流景。”衡华出声。

南流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住了嘴。

“我不是……”他话没说完,司安突然按上了他的头,低声说道:“没事,你也没说错。”

他的话晦暗不明,教人听不出他的意思。

南流景愣在原地,听到的,还有衡华。

他们明白司安,他听进去了。

“走啊,愣子做什么?我还等背你回去?”司安转头看向他,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暮霄宗临时驻扎的药堂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祖床长老捻着那颗雪白药丸,鼻尖凑近,反复嗅闻,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药丸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冷香,似雪松,又似某种早已绝迹的寒地草药。

“怪事……”祖床长老喃喃自语,眼里满是困惑,“这味道……清冽纯粹,毫无邪祟阴毒之气,倒像是……一味极其高明的清心净秽、固本培元的丹药。”

他小心地用银刀刮下一点粉末,置于特制的玉碟中,加入几滴药液,粉末瞬间溶解,化作一滩澄澈如水的液体,散发出更浓郁的冷冽香气。

围观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这和他们预想的毒药、诅咒之物截然不同。南流景也愣住了,下意识看向脸色依旧苍白的司安。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照看疫病隔离区的弟子跌跌撞撞冲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长老!仙尊!快!快去看看!昨日送来高烧不退的那几个……烧退了!有几个……有几个能说话了!”

“什么?!”祖床长老猛地站起,手中的玉碟差点打翻,“何时的事?”

“就……就刚刚!大概一炷香前!”那弟子激动得语无伦次,“我们正按您开的方子煎药,突然就感觉……感觉隔离区里的那股燥热死气淡了好多!进去一看,好几个病人的气息都平稳了!体温摸着也没那么烫手了!”

一炷香前……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祖床长老手中那颗雪白的药丸。正是那个时候,药丸被彻底打开,那股奇异的冷香开始在药堂内弥漫开来!

“难道……是这药丸的……香气?”萧婉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震惊。

祖床长老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死死盯着玉碟中澄澈的药液,又猛地抬头看向司安,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司小子……那玩意……他给你的,当真是解药?!”

司安靠在椅背上,胸口还在隐隐作痛,脑中那沙哑执拗的“药”字仍在回荡。

他迎着众人或惊疑、或审视、或难以置信的目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疲惫而自嘲的笑:“他说是‘药’。至于是什么药……我哪里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大概……是想救人吧。”

“救人?”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突兀响起,一名年轻弟子,他斜盯着司安,语气算不上和善,“一个操控尸潮、意图屠城的魔头,会这么好心送解药?谁知道这药香是不是另一种更隐蔽的毒!或者……是某种控制人心的邪术!别忘了,他可是魔!他接近司师兄,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李师弟!慎言!”萧婉立刻厉声呵斥。

但那弟子的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不少弟子看向司安的眼神变了,带着探究和隐隐的排斥。司安体内有魔气,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能“沟通”那万骨君的残影,甚至“接收”到对方的信息……这本身就透着诡异和危险。万一……万一司安本身也是那魔头计划的一部分呢?”

“够了!”南流景猛地踏前一步,挡在司安身前,怒视着那个开口的弟子,“你亲眼看见我家大师兄害人了?他昨夜才回来,拼了命帮我们退敌!今天也是他找到的这药丸!”

“你又亲眼看见他没跟魔头勾结了?”那师弟也不撒口。

“怎么着?我还说你昨夜尸潮时缩在药堂是要勾结外头的魔物趁机下毒,你又怎么解释昨夜之后为何突然多了这么许多病患。”南流景来了气,抱起手臂,“我是不知道现在竟是你掌事了,嘴里有两口唾沫就敢乱喷污蔑?”

司安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南流景,不由笑了起来,这小子别的不学,学起骂人来倒是快。

“我污蔑?”那弟子梗着脖子,声音更大,“南师兄,你护着他我理解!可他身上那是什么?他体内有魔气!这是事实!百年前那场疫病怎么结束的?不就是靠烧死了一个‘魔’吗?谁知道是不是他这种……”

嘭——

一声惊响,众人闻声望去,茶水顺着衡华的手滴下,地上是几片茶碗的碎片。

他并未看向那人。

“他是我的弟子。”衡华的声音终于响起,清晰、平静,却每一个字都如同金玉掷地,回荡在寂静得可怕的药堂,“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亦是。他的功过是非,自有我这个师尊担着,用不着,也轮不到旁人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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