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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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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增多的官兵让场上干活的所有人都变得压抑起来,时不时被叫住搜身已成常态,只有少数几人幸免于搜身,闫衡与邹楠便是幸运儿。

邹楠指挥工人干活,偶尔有听不懂关窍的,邹楠便自己上手去干。

受伤的手臂隐隐作痛,邹楠总是忍不住轻轻摸一下。这样的动作太过频繁,很不巧引起了石华茂的注意。

塔已经修得很高,底层已经架起脚手架,工人们小心挪动着,邹楠在底下指挥。

石华茂手里抱着两根木块,经过邹楠时,木块“不小心”掉落,刚好砸在邹楠受伤的地方。

木块沉重,邹楠毫无预料,哪里受得了,几乎惊叫着倒地,狠狠摔在地上。手臂伤口裂开,鲜血洇湿了衣袖,邹楠捂住伤口,石华茂清楚地看见邹楠手掌下压着的鲜红。

闫衡闻声赶来,扶起邹楠,见邹楠一张小脸发白,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显然是疼的。

来不及计较,闫衡打横抱起邹楠,大步往木棚走,石华茂转身便跑,被随后而来的胡二钱一把拦住。

石华茂被拦住也不生气,反而疯狂大笑:“邹楠完啦!你们也完啦!我要报官!”

他突然高扬声音,大喊着:“我要见知县大人,我知道那个毛贼是谁!是邹楠!是邹楠!”

石华茂没什么优点,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他敏锐的观察力,能偷得匠人技艺是如此,今日能有发现亦是如此。

石华茂早就发现,这些衙役是有目的地搜身,每每摸到他们的胳膊,便格外严谨,于是他猜测那毛贼定是逃命过程中被伤了胳膊,而邹楠恰好胳膊不适。他只是大着胆子试一试,没想到就给他试出来了!

这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事呀!

很快,邹楠被带走。

邹楠一张小脸仍然泛白,手臂用绑带吊着,显然那一下生生将邹楠的手臂砸脱臼了。

两侧衙役威猛高大,压迫感极强,邹楠与石华茂跪在正中间,抬头便能看见那可笑的“明镜高悬”。

啪!

惊堂木一落,邹楠似乎受到惊吓,抖着薄肩轻轻颤了颤。

张备之高坐明堂,问道:“邹楠,你可知罪!”

石华茂一脸得意跪在一旁,轻蔑地瞥了一眼邹楠,似乎邹楠今日必死无疑。

邹楠语气平静:“不知小人何罪之有,竟劳烦大人如此兴师动众。”

石华茂:“你别装了,知县大人府里进了贼,此事人尽皆知,我们来时的路上,便有人说了,那夜有人用飞镖伤了小贼,而你此时手臂受伤,怎么会这么凑巧呢?”

邹楠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大人审问,用得着你多嘴?石大哥是否太不把大人放在眼里了!”

石华茂登时闭上嘴,忿恨地瞪了邹楠一眼:“你也就会耍嘴皮子,知县大人明察秋毫,定会治你的罪!”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张备之怒道:“邹楠,还不从实招来!你深夜潜入县衙,究竟是要干什么!”

邹楠挺直了脊背,说:“小人冤枉!小人受伤,是因为今日被石华茂撞到,并非是被利器所伤,场上工人均为见证!小人不曾潜入县衙,更不敢对大人不敬。”

张备之眉头微皱,大小是个官,常年混迹官场的人,多多少少比一般人多些心眼子,他哪里听不出邹楠是在含沙射影石华茂呢!

然而石华茂是个沉不住气的,立即为自己申辩,道:“大人明鉴,我是为了试探邹楠的伤情,这才出此下策!”

邹楠:“大人,我二人关系不和,想必大人早有耳闻,只是邹楠知道,能为大人效力乃是邹楠之幸,为着不让大人难做,尽管石华茂几番刁难,也并不曾与他计较,场上工人亦可作证,若小人有半句虚言,定叫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石华茂一张脸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从没想过那些小打小闹能被邹楠搬上公堂。

张备之轻叹一口气,“传证人。”

石华茂瞬间白了脸“大人,大人!小人确实与邹楠过不去,但那些事情与今日邹楠夜闯县衙一案无关呐!”

邹楠继续诉苦道:“只因小人会些许榫卯之术,得了大人青眼,石华茂心里不服,宁愿怠慢公事也要处处与小人作对,今日明摆着是要害我!大人明鉴呐!”

石华茂颤抖着手,用食指指着邹楠:“你,你敢不敢验伤!若是木块所伤,定然与利器造成的伤口不一样,让仵作来验!”

邹楠眼神闪躲,似乎有些心虚,不敢抬头,左手无意识捂住右臂,挺直的腰杆瞬间矮了下去。

石华茂似乎也发现了邹楠心虚的眼神,急于求成的他猛然从地上蹿起来,以一种几近疯癫的表情,咧着嘴角:“大人!大人!邹楠心虚!她不敢验!”

张备之眯起双眼,朝身边衙役招招手,那人招来仵作。

仵作立于邹楠身后,看着颤抖的邹楠,平静而阴冷说道:“请吧。”

邹楠似乎被抽去全身的力气,好似毫无办法一般自己将吊着的胳膊往前送,主动拆掉层层包裹的绑带。

邹楠抖着肩膀,这动作落在石华茂眼里便是邹楠心虚害怕。好事将至,石华茂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纱布一层一层被揭开,血肉模糊的手臂顿时现于众人眼前。

石华茂的嘴角瞬间僵住。

即便他不是仵作,也知道如此粗糙模糊的伤口肯定不是利器所伤。他分明控制了力气,区区几块木头怎么可能造成这样严重的伤口?

张备之站起身缓缓靠近,拿出帕子捂住口鼻,仵作也皱了皱眉。

仵作:“大人,这伤口......”他有些犹豫,可看了一眼邹楠瘦弱的肩膀,一推就倒的样子,说:“确实不是利器所伤,应当是被木块砸倒之后,与地面摩擦造成的,并且还有些轻微骨折,手臂已经脱臼。若是不能善加护理,恐怕日后便拿不稳笔了。”

邹楠瞬间露出惶恐的神色,抓着仵作的衣摆,道:“您帮帮我,若是耽误了大人交代的大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石华茂忙跪在地上,指着邹楠道:“邹楠,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竟能狠心到对自己下手!”说着忙向张备之磕了几个响头,“大人,小人下手自知轻重,绝不会耽误建塔!大人明鉴呐!大人!”

石华茂心惊胆战,他当时头脑发热,只想着揭发邹楠,从没考虑过张备之是否会因为邹楠独有的能力而饶恕她,若是邹楠因他所伤从而耽误进度,那他......石华茂不敢想。

邹楠眼眶里满是泪水蓄势待发,石华茂额头顶着血印,恶狠狠说道:“邹楠,这是你逼我的。”

未及邹楠反应,石华茂连磕两个响头,坚定说道:“大人,小人还有一事言明,邹楠乃是女子之身,蓄意隐瞒身份定然有其阴谋啊!”

四下寂静,邹楠瞬间攥紧了一角,方才还游刃有余,现下后背依然浮起一层冷汗。

石华茂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人,小人曾去邹楠房中看过,那里有女人用的衣物,若说匠人中有一个女人,此人一定是邹楠!”

慌乱之后,走能冷静下来,张备之需要她,女扮男装又不是什么死罪,并不影响今日对峙最后的结果。

邹楠避开石华茂的目光,嘴角逐渐上扬,石华茂看得背后直升起一阵恶寒。

张备之讶异地望向邹楠,似乎忘了今日升堂乃是为了主审县衙招贼一案。

邹楠长相极好,都说俊美之人雌雄莫辨,古话到底是有一定道理的。如今细看,邹楠妥妥地是个美人!

邹楠低着头,爽快承认了:“回大人的话,小人确是女子。”

张备之凑近了,隔着手帕捏起邹楠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仔细端详了半晌,眼神示意早已长大嘴巴愣在一旁的仵作。

仵作得了张备之默许,上前为邹楠探脉。方才这“少年”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让他心软,如今得知人家是个姑娘,更加心疼了。哪个小姑娘不爱漂亮?眼前这小姑娘即便穿着粗陋的男装都难掩美貌,怎么可能舍得在身上留下这么丑陋的伤痕?

仵作心里这么想着,不免有些憎恶石华茂。

张备之:“如何?”

仵作:“确是女子不假。”

石华茂又恢复那种今日必胜的心态,不免挺直了腰杆,心下想着邹楠欺骗知县,怎么也得挨两下板子!

张备之转过身去低头不语,邹楠可怜兮兮道:“大人,小女子并不是有意欺瞒大人。家里穷苦,这副皮囊实在是拖累,给家里带来不少麻烦,所以师父才带着我与师兄们四处奔走。此次落脚安河县,眼见大人公正廉明,这才下定决心女扮男装为大人效力。不曾想......”

邹楠咬了咬下唇,实在难言羞愧,说:“......不曾想石华茂竟有偷窥之癖......我......”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从瘦削的下巴滴落,更加惹人怜。邹楠仰头不让泪水掉落,这副倔强又委屈的模样,可心疼坏仵作大人了。

张备之还在端详着邹楠。他是当官的,当官的见过的腌臜事只多不少,邹楠长成这副模样,她说这番话可信度极高。

仵作本就是个女儿奴,闻言便有些心疼邹楠,说:“大人,邹楠虽女扮男装,却不曾为大人惹出乱子,甚至在修建宝塔一事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每日与这些大老粗处在一处,已经是委屈了。而石华茂明知邹楠为女子,还出手伤人,处处为难,做出这等龌龊事,耽误工期,实在是不将大人放在眼里!此人着实可恶!”

“况且,女子生存本就不易,邹楠女扮男装实属情非得已,大人还请酌情处理,若是为了这等无伤大雅的小事便大动干戈,恐怕有损大人威名。”

你一言我一语,矛头竟全都指向石华茂,石华茂脸色早已白得毫无血色。

正在此时,“证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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