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

繁体版 简体版
爱看书 > 捡个傻子是纨绔 > 第73章 第 73 章

第73章 第 73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邹楠是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的。

昨夜看闫衡的信看睡着了,邹楠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这才想起今天要做什么——王之涣前来下聘!

邹楠手里还捏着闫衡写的情话,她将那几张纸放到摇曳残烛上,烛火烧到边角时,她却犹豫了,迅速抖了几下将火甩灭,折了几道塞进信封,随手揣在身上。

别苑后头隔一条街便是闹市,各种摊贩的吆喝声,买卖讨价换件的,平日里能吵得翻天,今日却远不及别苑热闹。

别苑所在的和源街被王之涣带来的队伍占满,里里外外被凑热闹的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鸿雁聘礼十几抬大箱,长龙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院里排到院外,王之涣一身常服,依旧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站在队伍的最前头。

邹楠:“你做什么摆这么大的阵仗,又不是什么喜事。”

和伦守在屋里不肯出来,邹楠端着一张臭脸背对着他们。

王之涣笑容不减,“男婚女嫁,怎么不是喜事。我说过,该有的一样的不少,一辈子就这一回,总不能委屈了你我。”

邹楠不语,王之涣端着笑容悠悠道:“要是实在不愿意,今日反悔也还来得及。师父在身后看着呢,你这么冷着我,我也不好做啊,你应该不希望师父他老人家担心吧。”

各种大箱子小匣子堆了满院,外头凑热闹的人们看得瞠目咋舌,伸出手指数着,没一会儿便眼花缭乱了。

放眼看去,百姓们无一不在指指点点,邹楠知道,他们在想,她是怎么攀上王家的,各种下流的话不断传进邹楠耳中,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冬天人们都怠于动弹,没事便猫在炕上连门都不愿意出,即便如此,上京城中消息依然传得很快。王之涣要娶邹楠的消息不出半日便传遍大街小巷,连久居深宫的张贵妃都听了一耳朵。

王之涣是谁,上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王相亲手栽培出来的接班人啊,那是宰相根苗,未来的文官之首,这样的人放着漂亮端庄的官家小姐不娶,竟然会娶一个不知姓甚名谁的无盐女?

有人问,便有人答。又过半日,邹楠曾任女官,后因办事不力,致使十数百姓丧命,又遭贬斥的事情传遍了街头巷尾,再次掀起一层风波。以王之涣这样的身份地位,加上他一表人才的外貌,不少亟待谈婚论嫁的妙龄女儿为此少不得遗憾一阵。

当然也有男人为此掀桌子砸板凳。

“病去如抽丝”的姜慎姜大人,听闻此消息时正在喝药,用他那被呛得咳嗽的痛苦表情再三确认,而后一把将碗砸个稀碎——前一阵子两人还站在同一阵营,对王家人同仇敌忾,今日便背着他要嫁给王家,这是拿他当猴子耍呢!欺负他姜家没人吗?

“如此不讲信誉的墙头草,老子是不会祝福她的!”姜慎披着外裳在房中来回踱步,越想越想不明白,脑子像一团浆糊,只得冲着丫鬟道:“备车,我要去见闫衡。”

闫衡此时正在院中发脾气呢,玉竹玉兰像受惊的小羊羔般站在院中,听着屋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还要时刻躲着不定时从屋里飞出来的各种茶具瓷器摆设。

程英进门的时候,险些被一盏飞出来的花瓶砸到,吓得她惊叫一声,连退四五步。

屋里冒出半颗脑袋,看见程英没事,又缩回去继续小心翼翼地砸东西。

邹楠和闫衡在刑部大牢里大吵一架,此事经有心之人抖落,国公府上下已闹得人尽皆知。

闫衡对邹楠什么样,程英心里清楚得很,当初费了千般功夫将人讨到手里,那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会一言不合便断了关系呢?

吵架的缘由更是可笑,阖府上下,闫衡早已打了招呼,邹楠与王家有血仇,闫衡会竭尽所能帮邹楠报仇。邹楠怪闫衡没用,帮不上忙,要说闫衡下跪认错发誓努力,求她别走,那还有几分可信。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的人,会因为这种事同邹楠吵架?

“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好好的她怎么就突然要嫁给旁人了呢?”程英没敢再进去,站在门外大声喊着,“有什么事不能摊开了说,非得糟践这些不能开口的玩意儿?”

没人答话,程英便道:“人家现在只是下了聘礼,不是还没成亲呢吗?你不是还有机会吗?先前那股张狂劲儿去哪儿了?啊?你还是不是我生的了?别说只是下了聘礼,即便今日拜堂,你有话也得问清楚不是?哪能稀里糊涂便把所爱之人拱手让人?”

又是一阵静默,但是屋里的人已经没有再砸东西了。程英怒道:“你哑巴了是不是?”

屋里人还是没个音信。

“好!你不肯开口是吧?阿楠和王家不是有愁吗?我自己去问阿楠!来人,备车!”话落,程英怒气冲冲地扭头便走。

“哎——夫人!”玉竹玉兰齐声跪下。

程英还没出院门,便被两个丫鬟拦住去路,“又怎么了?”

玉兰支支吾吾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斜眼往屋里头看,程英来来回回没看明白,玉竹道:“夫人,要不,您去屋里头看看?”

程英满脸不解,但还是一步一停地往屋里去,临到门口的时候小心再小心,冒头一看,登时皱了眉头。

里头已经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碎渣,桌椅板凳也四仰八叉地躺着,洪疏端端正正地坐在仅剩的一小方净土上,手里拿着件青瓷摆件,动作仿佛滞住一般,正惊愕地望着她。

洪疏慌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站着,小声道:“对不住夫人,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公子要我这么干的,他让我别嚷嚷,今儿个就在这屋里头砸东西。”

程英四处望了望,理了理衣裳,“这又是搞的哪出啊?他去哪儿了?”

洪疏摇头:“属下不知。二公子临走之前交代了,您莫要找他,也莫要找邹姑娘,他二人自有计划,要您别担心,也别插手,只管佯装不知便是,还要您......”

程英一听他二人没事,心里高举了许久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她抖了抖精神,板直了身体,问道:“还要我干什么?”

“要您......尽力配合,别拦着消息往外传,必要时可向世家夫人们吐吐苦水,什么家门不幸祸水红颜随您编撰,但不可说得太过分,也不可有维护之言,夸张些没关系,总之......在外戏要做足,莫让旁人看出马脚,诸如此类。”

“没,没了?”程英知道他们定然在计划什么大事,偏偏自己不知道,心里似小猫挠痒痒,知道不该问,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我儿子还能娶到媳妇吗?”

洪疏一脸无奈,朝她眨眨眼,“当然能,夫人您就放心吧,公子心里有数,他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

程英点点头,道:“你继续砸,不够我再给你送点。”

“够的够的。”

好不容易将人送出去,洪疏做贼似的又拿起一个小茶壶,正欲往地上砸,外边忽然传进来一阵哭嚎:“真是造孽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啊?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吗?有千般样貌万贯家财,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洪疏:“......”

该说不说,国公夫人在关键时候总是十分给力的。

*

“是这儿吗?你都打听清楚了?”张庭霜藏在街角的马车里,悄悄探出一只眼睛。

“昨日这儿热闹得很,半条街的人都来凑热闹,绝对不会错的。”丫鬟凑近了小声问道:“姑娘,邹姑娘嫁给王大人,不是挺好的吗?郎才女貌,多少人艳羡不来的。您现在来,莫不是觉得闫家二公子模样——”

“说什么呢?我有那么肤浅吗?”张庭霜慢悠悠下车,悠悠开口:“你不觉得奇怪吗?邹楠前几日与闫二公子还浓情蜜意,怎的入宫一趟,感情便分崩离析了?姐姐说了,后街青巷口的案子早已查探清楚,此事与邹楠无关。可圣上还是贬了邹楠的官,这是为何?”

丫鬟替张庭霜提了提衣裙,说:“贵妃娘娘知道,姑娘何不多问几句,亲姐妹总比外人好说话。”

“你当我不想问么?”张庭霜撇撇嘴,“贵妃娘娘不说,我又能如何。他们这些人真是奇怪,长着张嘴好似摆设,管吃不管说,中看不中用。再说了,我视邹楠为知己,我不觉得她是——哎哟!”

和源街路面有些不平,没走两步便有几块翘起的青砖,张庭霜从未走过这样的路,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还是差点被绊倒,脚指头踢到青砖有些疼,忍不住抱怨几句:“这什么破路!”偏头和丫鬟说话时,语气又轻了些:“快扶着我点。”

邹楠所在的别苑很是好找,前后几家,仅有这一间院子满院是系着红绸的暗红木箱。

张庭霜大摇大摆地进去,如入无人之境,迎面一个肤色如麦的壮汉,正低头看着她,“你找谁?”

张庭霜仰面而望,怔了一怔,才道:“本姑娘找邹楠,她是住这儿么?”

胡三钱来了上京城几日,从没见过这样精致的女娃——官家小姐出门即乘马车,坐在里头还带着帷帽,规矩极严,在外抛头露面的女人们常年为生活所累,美则美矣,去没有这样矜贵的气势。

胡三钱囫囵看了一圈,这小姑娘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生得精致,衣裳也精致,头上戴的身上挂的,就连手里头攥的手绢儿也十分讲究。胡三钱不懂女人家的花样,也能看出这是个金银窝里养出来的贵女。

只是贵女怎么没戴帷帽?

主仆俩进门便被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堵在院儿里,本就打心里发怵,这人竟还直勾勾地打量她们,张庭霜被看得不自在,面上浮现一丝薄怒,以给自己壮胆:“你看什么呢?邹楠到底住不住这儿?说句话呀?”

丫鬟怯懦地上前一步,挡在张庭霜前边。

胡三钱无辜被吼了一句,才后知后觉地去叫人。

胡三钱心想:都说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姑娘温柔可意,端庄持重,这也不温柔啊!闯进别人家院子颐气指使,这不是张扬跋扈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