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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带吴钩 火振兵威,乘势长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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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箭术这么差!还学人夜半攻城!”

眼见利矢破空而来,盛棠城上守军却连盾牌都懒得举。

本来嘛,谁叫那箭既不找人也不找马,直往火把上招呼。

挪挪身子,权算看得起那帮子饭桶。

轻慢之心随着道白气喷出。

守卫把冷笑挂在脸上,瞪着俩鱼眼珠就做起春秋大梦。

浑然忘了外出探查之人,前不久才报:

中州大军一过迎新桥,便举兵西进、直插凤枝,并无人马转道盛棠。

“咦,后头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明晃晃的?”幸而守军里,也不全是酒囊饭袋。

只可惜看明机关之时,便是前去地府勾号之日。

飞镖刺破箭羽末端绑着的棉布包,飘过一阵浓郁芬芳。

中年守卫脑子里,只来得及转出最后一个念头。

“糟了!是松香粉!”

却瞧他急匆匆举步欲奔,不等回身就被冲天火舌吞噬殆尽。

一时间,哀嚎声、惨叫声、烈焰熊熊声不绝于耳。

城头上火借风势、风助火势,端的越烧越旺、越燃越壮。

片刻不到,便连做一圈火海。

从南至北、由东到西,占满了城楼马面。

各门守兵哭喊着横冲直撞。

有的被弓弩长枪绊倒,直直摔下城墙。

有的滚在地上,一面翻腾一面高叫。

可更多的还是凭借求生本能,带着遍身炎火、钻心炽痛,冲向前来支援的昔日同僚。

“救……救命啊……”

烧灼扎进嗓子眼儿,不一会儿便带走了全部声音。

只剩几点辨不出语义的呜哩哇啦,随着炙烤愈渐低沉,直至归于死寂。

所有人都吓傻了。

焦糊味儿弥漫在空气中,来自人体的皮肉跟油脂。

伴着尚未燃尽的大火,混杂成一种类似烤炉的气息。

没有人来得及做出反应,更没有人敢上前查看状况。

他们只知道,中州兵打过来了!

盛棠城门马上就要被攻破了!

似是有意做实猜想。

当南夏守卫抬起头时,数不清的白袍军士已然逼到切近。

怒目圆睁、青面獠牙。

挥动刀光、浴火而来,宛若幽冥地狱钻出的索命无常。

这些侥幸没死在火堆里,充当燃料的城防戍卫,也只比那摊焦糊多活了短短一刻。

手起刀落间,血光映着火光,直杀得城头之上横尸遍布、朱素成渠。

“快!快去报告薛将军、袁太守!”还是城门洞里的兵顶用些。

刚喊完这句,就被架在颈上的刀唬没了生息。

见对方甲胄有所不同,想必是个值守副将。

谭鸢时刻谨记军令,并未对其下杀手。

可怜身后之人,便没有这般好运。

感知到危险的谭鸢,脑袋都没动。

当即袖出一枚暗器,贯穿了那人喉管。

微燕回扎透筋骨,牢牢钉在墙面上,落下些许尘垢。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前头这位也是个没气性的。

牛刀小试而已,就吓到直不起腿。

那皇帝老儿摊上这么帮子兵,合该南夏遭此亡国之祸。

“哦?你口口声声叫我饶命——”

先登部队一千七百多号人,已陆续占领各方门楼。

谭鸢这厢亦沉下性子,猫捉耗子般,逗弄起眼前这根软骨头。

“那你倒说说,饶了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他神色冷峻,面上更无甚表情,浑然不似阳间之属。

“小人乃盛棠守军副将!承蒙不杀之恩,愿为英雄效犬马之劳!”好一番慷慨陈词。

私下里还不知要排演多少遍,方能有今日这精彩演绎。

“行,捆了听候发落吧。”谭鸢以眼神示意身旁江夏。

整个人又回到惜字如金、沉默寡言之状。

咔哒哒城门洞开,黑压压玄甲兵来。

中州骠骑将军秦川,泰然马上、目不斜视。

踏行南夏土地,竟至如入无人之境。

破军四蹄飞扬,卷起尘烟滚滚而去。

不等人看清面貌,便已消失在夜幕之下。

那副将不敢多看,可仅凭声音也能分辨出,来人去的似是薛将军府邸。

得了信儿的盛棠守将披甲执戟,正一路风风火火往府门外赶。

边走还边骂:“哭活丧的灾星,急个什么!待我前去,杀那帮子北人个片甲不留!”

遗憾这,豪言壮语嚷得欢,伸腿一步把头断。

却看其才迈出宅第,脚还没完全落下,即被一道寒光取了项上首级。

真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鲜血溅在报信兵卒脸上,登时吓尿了裤子。

跌坐在地守着热乎尸身,哆嗦地说不出句整话。

孔毅甩一甩长刀,哈哈乐道:“冯将军指的路子还真准!当真赶上了!”

说完提起那颗滚出老远的人头,双手奉至主帅跟前。

秦川拿槊尖挑了守将头颅,望一望天儿道:“走吧,严飞阳那儿也该得手了。”

话说差遣报信儿的两队人马,一路来了将军府,一路去了太守宅。

本该差不多时辰进门儿。

可那通传兵丁见势不妙,竟于半道儿溜之大吉。

藏身在一处偏僻茅屋,直呆到天光大亮、城池易主。

故而,当严飞阳率众破开太守名府时,这老东西还搂着美人儿兀自酣眠。

正可谓“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哎,醒醒,醒醒!阎王爷叫你回话儿呢!”沈南风是个急性子。

前脚踹门,后脚吆喝就跟上了。

论说这老太守六十多了,也够难为的。

恍恍惚惚眯开眼,人影子还没看清,便让严飞阳架住哽嗓咽喉。

小妾吓得大喊大叫,蒙着被子缩在角儿里,什么都不敢看。

姓袁的虽怕出一身冷汗,但好歹维持住了体面。

战战兢兢问:“来……来者何人……”

“在下飞骑营护军严飞阳,你好好记住!回头到了阎罗殿,千万别告错了状、寻错了仇!”

来人报上官职名姓,朗目一睁就要动手。

“天将开恩,天将开恩!饶命,饶命呐!”

岂料那小老儿看着佝佝偻偻,动作却比想象中麻利。

一骨碌滚到地下,磕头似捣蒜般快。

“哈哈哈,你这条命可金贵啊!将军不发话,咱们谁也不敢碰!”

严飞阳拿锋刃,磨了磨对方脖颈。

几缕花白断发倏忽而落,权作震慑之用。

“穿好官服、戴好官帽出来,别耍什么花招儿。”他压低身形,故意把话碾得很慢。

“否则一个不留神断手断脚,你不好看我们也不方便,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小人……小人一定照办……”一听对方不要自己的命,袁姓太守差点儿乐哭了。

晃悠悠站起身来,当着一众官兵就开始易服更衣。

什么是斯文礼节,哪个叫端方得体,现如今统统顾不上了。

扶了扶歪斜的乌纱帽,又紧了紧品官服带。

袁太守将臂一抻,任由两个黑甲卒士捆着,拖拖拉拉向外走去。

另一边秦川刚行至半途,遂见赵直率领手下人来报。

盛棠城中守军,除负隅顽抗者即刻斩杀外,其余俘虏皆安置妥当。

“干得好!”夸赞带着锋芒,恰如星火飞腾。

望了望四周紧闭的门扉,秦川接着吩咐道:“叫人把街面儿打扫干净,明儿一早大伙还要出门过日子的。”

“是!”兵甲铮铮,照旧挡不住言语激昂。

秦川朝四下里回回头,他知道适才表现,躲不过暗处那些眼睛和耳朵。

不开门、不点灯,不代表没人看见、没人听见。

天就快亮了。

天亮之后他这个中州将军,还要为南夏百姓再送上一份大礼。

迎着微明天色,盛棠太守一路跌撞。

麻绳勒得腕子生疼,脚下更是慌到绊蒜。

可他内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定踏实。

好像一直在等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下地来。

不必担惊受怕,更不用疑神疑鬼。

中州军队拿下迎新浮桥这事儿,他一早得了消息。

外出打探的斥候,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每回奏禀,皆言大军转道西进,目标直指凤枝。

够了,这就够了。

只要盛棠不是第一座被攻陷的城池,自己这厢便还有转圜余地。

虽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实属臣子本分。

但刨根论底,官职是皇家给的,土地是显贵用的。

只有这条命,才正经算是自己的。

为了那些个虚头巴脑的忠孝仁义,把自己身家豁出去?

犯不上,实在犯不上!

守城那帮是什么东西,他心里头门儿清。

吃拿卡要、敲诈索贿不用人教,天生下来就会。

便是那薛忠薛将军,别看整日价吆五喝六、颐指气使。

实际就是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咋呼两句还行,真过起招来只怕两三回合也顶不住。

这会子盛棠城陷,自个儿好歹是本地太守。

那起子北人为了尽快稳定局势,总要留下自己帮衬。

说不准风头一过,官照做、财照敛,还能博个投诚有功的恩赏。

必须承认,此番盘算确有其高明之处。

袁太守是这么想的,见了中州将军自然也是这么说的。

只是拿泪蘸着忠心,掩盖了那些个腌臜念头。

口口声声顾及城中百姓安危,唱得一出好戏。

“袁大人先别哭了。”秦川含着抹亲切笑意,走上前来亲自为对方松绑。

还把随身水囊解下,供其安神解渴。

“等会子太阳升起来,劳烦您带我在城里转上一圈,百姓们看了也好安心!”秦川双眼始终笑眯眯的。

虎牙露在外头,显出种与年龄颇不相符得天真。

“唉……为了这一城百姓,老夫就是跑断腿也甘愿呐……”袁姓太守一边奉承,一边尽情挥洒演技。

相谈不过半晌便草草认定,眼前之人中直有余、谋断不足。

背地里,甚至给秦川暗暗相起面来。

却瞧其双目炯炯、鼻梁挺拔。

额头阔而不板,下颌峻而不厉,两腮耸而不尖,嘴唇丰而不肿。

当真上等有福之相。

若论南夏一朝,有谁当此龙精虎猛、气宇轩昂。

袁太守立马想到了,曾着陛下钦点的青羽主帅。

“禀将军,东西都准备好了!”正端详间,恰逢一白袍军官前来回话。

那人身量并不算高,一张脸透着些书生气。

“好!”秦川将马鞭落在手里,不觉抽出道印子。

“王成思,你先带人到城楼上等着,我这厢去去就回。”

“属下遵命!”要说这动作是真利落。

一举一动干练爽脆,半点儿不似盛棠城里那些软骨头。

袁太守有些出神地望着那远去背影,丝毫未曾觉察身旁骠骑将军,已变了神色、换了表情。

“袁大人,太阳就快出来了,咱们走吧?”

往外让着的手依旧客客气气,只是说出的话却似另有深意。

“晚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此番还需您多多帮衬、□□为上。”言罢他拍拍对方肩膀。

最后一下格外用力,差点没给人晃散喽。

“老朽听、听凭将军吩、吩咐……”这老太守不知对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结结巴巴应着。

“好!有袁大人这句话,晚辈就放心了!”忽而一下转身,生起严风凛凛。

“来人呐,捆上牵出去!”

姓袁的这回可真吓傻了,连连摆手想往后退。

张嘴正欲分辩,岂料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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